“林兒,此事由爹去處理,你留下來照看羅莊,明王不會善罷甘休,奇兒小,二孃又懷有身孕。”晚風隨風而飄,微微冷風吹進房間,男人手持信封,眉頭不禁打皺。
“爹,叫孩兒陪您,明王陰險狡詐,您一個人豈是他的對手,爹,叫我陪您身邊,無論有什麼事,叫我們一起來承擔,來面對。”
回想那一夜於父親的談話,羅林嘴角淺淺微笑,他的心何時又有好受過,當手中這把刀刺進自己父親的心臟時,天似乎就要塌了下來,但他不能,不能啊,父親犧牲了自己來取得明王對他的信任,之後再搜取明王的叛逆之罪成交皇上,他豈敢、豈敢半途而廢。
“爹,孩兒來向你贖罪。”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匕首,羅林閉上了眼眸等待着死亡的到臨。
一刻、兩刻,卻始終沒有絲毫的肢體疼痛,眉頭微微皺起,卻被羅奇的所作所爲而吃驚,只見那把本將要刺進羅林身體的匕首此刻正插在了羅奇的腹部。
“你瘋了嗎?”羅林一臉的不可置信,那一向被家人寵着的羅奇似乎在一瞬間長大,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一處屬於孩子的氣息。
“好恨,爹叫我不要心存恨意,做不到,下不了手,記住,從此我羅奇將不在是你羅林的弟弟。”那瞬間蒼白的臉頰叫人莫名心疼,抹去嘴角殘留而出的淤血轉身走了去,血順着腹部而流出,每走一步,不緊緊是肢體的疼痛,更是心的難忍。
那年秋季,天空飄起了微微雪花,靠在大樹底下,那臉頰蒼白的男子哭了,淚水順着臉頰,一滴又一滴,當一切都開始大白時,男子消失在了世人的生活,無論怎麼尋找,都沒人可以尋得到他的身影。
“它叫什麼?”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依雅向緊靠窗戶口的太師椅上躺去。
“追憶。”屋檐上,羅奇不禁紅了眼眶,當他再次回到那曾屬於自己的家時,一切都已經變了模樣,二孃在他離去的那年身負風寒而喪命,而大哥因常年忙着找他而被明王當年沒除去的手下毒害臥牀在家。
“追憶?知道我給你將的那個故事結局是什麼嗎?”嘴角不禁掛起了苦笑,追憶,憶難忘。
“是什麼?”當聽到依雅所說的故事,不禁的心隱隱跳動。
“最後結果是相愛的兩個人永遠不能在一起,在他們之間,不僅僅只有時間的隔離,更是世界的隔離,垂死邊緣,後悔終生,悔恨往日。”
“好悲,那故事的人還在世嗎?”收起旋轉在手中的笛子,羅奇反問。
“在,女人活的好好的,而男人的卻飽受着折磨,痛不欲生,至此下落不明。”
“垂死邊緣?後悔終生?要怎麼來形容?”不禁的再次反問,一連串的問題叫人無法想通,循環的矛盾,神秘的相連。
“很快,一切都將真相大白,很快,一切都將化爲烏有。”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那臉色蒼白的女子扭頭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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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她哭了?看着女子臉頰那隱隱水珠,羅奇不禁的傷痛,什麼叫真相大白?什麼叫化爲烏有?什麼叫垂死邊緣?藍林依雅,你是一個叫人永遠都解不開的謎啊,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才能永遠陪着你。
藍林依雅?當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的時候,羅奇不禁微微顫抖,想起當年西夏皇宮神秘女子事件,他不可思議的驚呆了,所謂的垂死邊緣?不,這不會是真的,那神秘女人怎麼會是她?同樣的名字,相同的藍眸,腦海的一片片思索叫羅奇心碎不已,這豈是真相大白啊,閉目,少年的臉頰是那樣痛楚,那樣擔憂。
次日的陽光格外明媚,但卻有着說不出的詭異,站在院內聽着微風帶來的草木氣息,它們永遠無憂無慮,無悲無喜,來的快,去的也快,毫無留戀的,不禁的,依雅笑了,風,多好,爲何她會是人?爲何她會有感情?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着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將頭深深埋在石柱上,淚水再次滑落,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木析,木,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淚水淹沒了歌曲的下音,煙花易冷?爲何?爲何。
“爲何哭?”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位男子,他的聲音那樣好聽,那樣顫抖,那樣擔憂。
“木?”轉頭,世界幾乎天翻地覆,看着眼前那英俊的男子,依雅迷失了方向,站起,那每一步的前移都似針在扎。
“木?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纖細的雙手伸向男子的臉頰,淚水滑落,是在做夢嗎?爲何木會出現?那眉毛,那鼻子,那眼神,那一切的一切,除了臉頰那條傷疤。
“老天憐惜我啊,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真好。”淚水越流越多,緊緊抱向男子,那樣悲痛,那樣害怕。
“我,不是木,是桑榆。”緊抱依雅,男子臉頰掛起淚水,看着懷裡的女人那樣悲傷,那樣憔悴,心似乎都要破碎,終於,此刻他終於明白爲何當初她會幫他,原來他一直是那個名爲木的替代者。
“桑榆?鬼面?NO,NO,Jeez,don'tkiddingme。”推開緊抱的男子,依雅一臉不可置信的向後退去,腦袋似乎就好炸開一般,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雅……”看着女子痛苦的神色,桑榆痛苦萬分,在被推開那剎那,天似乎倒了下來叫他無法呼吸。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老天啊,哈哈哈哈哈哈……”轉身,淚水再次掉落,老天,這就是你叫我來這個世界的原因?
“雅。”向前走去,那突然大笑的依雅叫他心痛不已,爲何她的笑那樣淒涼,爲何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別碰我,把敏兒的屍體還我,從此,我們互不兩欠。”掀開那抓向肩膀的雙手,依雅語氣冰冷。
“互不兩欠?互不兩欠?哈哈哈……好,好一個互不兩欠。”看着依雅那淒涼冰冷的藍眸,那一刻,那本英俊的臉頰盡是諷刺,盡是邪魅。
轉身離去,聽着鬼面那諷刺的笑聲,依雅不禁回頭望去,互不相欠?爲何從鬼面嘴裡出來的話叫她心痛不已?
“好,明日我便帶你去看敏兒,如你所願,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背身對着那已遠去的依雅,鬼面語氣同是冷淡冰涼,卻不知心早在此刻而瓦碎。
“何相惜,何相思,千萬年輪夢撕碎,何必,何必,又何必?”抱着血狐,依雅悲痛不已,這幾乎不是她所能想到的,爲何,老天,你爲何要這麼殘忍,這麼多年我失去的一切你還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