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對這個所謂的原因一度很好奇不過此時此地就算知道了又有多少意義呢?只不過徒增傷感而已。沒有廣告的
於是我放下筷子接口說道:“阿茹這些都不重要了。”
“阿茹”是我以前我對顏慧茹的稱呼自從分手後我便再沒叫過這個名字我曾以爲自己永遠不用再說這兩個字。四年前的青春故事雖然只是一個不完整的拼圖雖然有些碎片已被時光封印但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這些點點滴滴都會衝破束縛涌上心頭。
曾經相愛卻無緣白頭。錯過就是錯過到頭來只能空嘆舊歡如夢。
顏慧茹聽見這兩個字從我嘴裡說出來也有些激動張嘴要說什麼卻被我搶着說道:“以前的事就別提了我真的沒有怪你。來來來”我舉起桌上的茶杯對她強笑道:“我們以茶當酒乾了這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
顏慧茹這次沒有聽從我的話激動地嚷道:“不我一定要把真相說出來不然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
因爲激動顏慧茹臉上泛起了一抹血色。嗯想來她心裡也憋着好多委屈讓她泄一下也好。於是我放下茶杯不再說話。
“那年快要畢業的時候……”顏慧茹端着茶杯在騰騰地熱氣薰染下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那年我爸爸被查出得了尿毒症需要立即動手術換腎。你知道我家裡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於是我便利用週末出去打工……”
顏慧茹這一提我忽然想起來了在大學快畢業的那段時間大家都忙着享受最後的校園時光不是打牌就是聚會而顏惠茹卻總是不在寢室也不參加任何活動來去匆匆好像很忙的樣子。我也問過她幾次她總是說在忙着搞社會實踐那時候我還開玩笑說她不如去做義工沒想到她卻扛着這麼大一副擔子。
雖然是多年以前的事我聽在耳裡仍是忍不住的心疼便插嘴問道:“當時你爲什麼不對我說?”
顏慧茹聞言擡頭衝我強笑了一下答道:“你家裡也不寬裕我不想讓你分心增加你的負擔。”
誠如顏惠茹所言我的父母以前都是國營企業的普通員工家裡確實不寬裕。不過既然顏惠茹家裡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怎麼也得知會一聲吧?於是我皺皺眉責怪道:“兩個人掙錢怎麼也比一個人強吧?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顏慧茹沒理會我的不滿自顧接着往說:“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隋源的。沒有廣告的那時候我在鴻運集團c市的分公司找到一份文員的兼職工作常常加班到很晚纔回學校。有一次下班的時候天色很晚了我在公司門口碰到了新上任的老闆隋源。”顏慧茹說到這裡微頓了一下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起來。
我卻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隋源那時候是鴻運的總經理助理被他老爸派到c市磨練。他見我爲了公司加班加點便說要請我吃飯。因爲他是老闆我也不好拒絕就去了。”
聽到這裡我腦子裡忽然浮現起田甜的影子隋源也是這麼邀請她的麼?
些微的恍惚後我強自斂住心神聽顏慧茹繼續訴說:“吃飯的時候隋源問我爲什麼做兼職還這樣賣力我便把來公司打工的原因告訴給他……那個時候做兼職是按量來算報酬的。隋源聽完我的遭遇便提出要借錢給我爸爸治病。無功不受祿雖然我很需要這筆錢卻也拒絕了他的好意。他當時也沒說什麼只是又詳細地問了一下我爸爸的病情住的醫院等等吃過飯便把我送回了學校。”
“沒對你動手動腳?”我急着問道。
“沒有。”顏惠茹搖搖頭繼續說道:“第三天我去醫院看爸爸的時候醫生通知我說已經找到了適合的腎過兩天就可以做手術了。當時我很驚異一問之下才知道隋源第二天就去醫院替我爸爸付清了拖欠的住院費另外還幫忙聯繫到了做手術所需要的腎臟。我很吃驚於是就去問隋源這是怎麼一回事。隋源很鎮靜地告訴我說是因爲我的敬業精神和孝心打動了他所以纔出手幫我當然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要我畢業後必須去他的公司上班以後每個月扣除一部分工資來償還債務。”
“爲了我爸爸的病我想盡了辦法都於事無補媽媽去世得早我又還沒有畢業上班哪有能力負擔手術費。鴻運公司待遇不錯好多人擠破了頭也進不去所以聽到這個條件我當時很意外、也很慶幸。我想是老天故意在幫我吧讓我碰到一個大好人。爲了表示感謝我執意要拿出我打工攢下的錢請他吃飯。”
說到這裡顏慧茹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我卻留意到她捧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眼睛也越黯淡。我此時已經意識到所有的變故都是因爲這一頓飯。
顏惠茹穩了穩情緒又往下說道:“那天晚上下着雨……我身上的錢不多便在一間小館子請隋源吃飯他說想要喝酒並要我陪他喝一杯……”顏慧茹的眼神突然亮了那是一種仇恨的目光我分明可以看到裡面燃燒着的怒火。
“就是那杯酒……那杯酒……”說到這裡顏惠茹忽然哽咽着說不下去了而就算她不說我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後來生了什麼事。再讓她回憶這段痛苦的經歷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我不忍再聽下去連忙出聲制止道:“別說了……”
“不我要說”顏慧茹朝我悽然一笑嘴裡接着講道:“我喝下隋源遞給我的那杯酒只覺得頭暈暈的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睜開眼的時候看見隋源那個禽獸就赤着身子睡在我身邊我跑到浴室裡哭着洗了好久都洗不乾淨……”顏慧茹說着說着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含在眼裡的怒火也化作淚水潸然而下。
見她這個樣子我很心痛這些年真的難爲她了。我默默遞上一張紙巾顏惠茹卻搖了搖頭任由淚水在臉上奔流。吸了吸鼻子她繼續說道:“我哭着衝到他面前想找他拼命可是他一句話就輕易的擊垮了我——‘你不是孝女麼?不想治你老爸的病了?’說着扔了一張支票給我我從地上撿起這張支票2o萬?我用自己的貞操換了2o萬。哈我的身子還真值錢哈哈……”顏慧茹臉上淚漬未乾又哭又笑的神情像是瘋了一般。
好半天她止住了笑又道:“從那天那混蛋就正大光明的佔有了我我也從一個臨時工一躍而成爲他的秘書……”
有事秘書乾沒事幹秘書……操!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隋源這種爲富不仁的東西天不誅我誅!急怒攻心之下我恨不得立刻就去閹了那***混蛋。
“後來我爸爸的手術很成功他出院後我去醫院結帳看到密密麻麻的付款清單我牢牢地記住了那個數字我告訴自己欠多少帳我要同隋源算清楚我會用我的勞動來付清哪怕作牛作馬也不作隋源的玩偶。可還沒離開醫院我就暈倒了醒來後醫生說我懷孕了。”
懷孕?沒聽說過隋源和顏慧茹有孩子啊?那……
“我知道我和你的緣分已經盡了就算你知道一切不會看輕我我也沒臉再見你所以才故意躲你、罵你……”
“你對愛愚昧應該被判死罪”這句話曾經無數次地在我耳邊響起每次憶起都帶給我無盡的痛苦和迷惘。直至現在我才知道顏惠茹當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比我更痛。
說到我顏慧茹的聲音帶了些許柔性但隨即又恢復了冷硬的語調:“我找到隋源告訴他這個消息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居然說我肚子裡懷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我當時便想打掉孩子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隋源的媽媽來找他。她媽媽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人她聽到了我們的談話要隋源對我負責後來……後來隋源迫於家裡面的壓力也爲了在他媽媽面前維持他的假面只得答應和我結婚。”
“就這樣我一畢業就嫁到了隋源家。沒想到他婚後第二天就出去鬼混還故意帶着女人的東西回家向我示威我當時忍不住跟他吵了兩句那混蛋就對我拳腳相加可憐我肚子裡那個孩子就這樣活活地……沒了……嗚嗚嗚……”
這該死的混蛋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站起來便要往外走。
“你幹什麼?”顏慧茹顧不得哭泣趕緊起身跟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掙脫她嘴裡恨聲說道:“老子去殺了這個王八蛋。”
“阿休別……”顏慧茹又撲上來死命地抱住我嬌軀不住地顫抖:“爲了那個混蛋不值得老天爺會給他報應的。”
老天爺?賊老天真有眼麼?我突然間悲從中來不由得轉過身子一把把那副嬌弱的身軀緊緊摟在懷裡再也不願分開。
就在我和顏慧茹相擁着沉浸在悲愴的情緒裡時耳邊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鼓掌聲。
“嘿嘿老同學見面淚汪汪好感人的一幕啊……”隨着陰惻惻地奸笑聲響起隋源那廝如幽靈般出現在包房門口。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沒去找他這廝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我鬆開摟着顏惠茹的手便要衝上去揍死這殺千刀的卻被顏惠茹死死抱住。當我掙扎着衝到隋源面前時卻見這廝身後突然閃出一個人對我說道:“方休今天我總算看清你了。”
我定睛一看俏臉含煞的竟是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