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公司大門我馬上給六分打了一個電話。現在情況緊急多一分準備便少一分危險。
確認接電話的是六分本人以後我對他說道:“你別說話聽我說就是。”
六分輕咳了一聲表示明白。
當下我便把剛纔的變故扼要告訴給六分然後囑咐道:“我肯定被盯上了叫兄弟們這陣子儘量不要和我聯繫有啥事兒晚上見面再說。對了那個u盤現在沒有任何價值了你趕快叫怒斬想辦法取出來毀掉。”
中午我在外面胡亂吃了點兒東西。準備下午回辦公室收拾一下順便打一封辭職信。與其讓公司炒我魷魚不如我自己走人來得風光些。
回到辦公室我大致整理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我的私人物件少得可憐。剛坐下來準備弄一封辭職信便聽見有人敲門。擡頭一看一男一女兩個穿警察制服的人徑自走到我面前那男警察公式化地問道:“你就是方休嗎?”
我心裡一沉隋源這瓜貨居然報警了!媽的做得可真狠!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女警察對我說道:“我們是區公安局經偵隊的這是我們的證件。”她拿出一個小本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接着說道:“現在我們懷疑你和一起泄露商業秘密的案子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媽的這話聽起來相當耳熟以前在電視上看得多了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邀請”去“喝茶”的這一天。
我鬱悶地看了看桌上收拾好的物品靠早知道就不回來這一趟了。被警察帶離公司的時候好幾個辦公室都有人伸出腦袋來張望見我望向他們一個個的腦袋又縮了回去。身後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我微嘆一聲來時威風去時稀鬆。翔運我是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到了區公安局兩個警察把我帶進一個審訊室我被示意坐在桌子的一邊兩個警察則坐在另一邊等一個瘦高個警察進屋後審訊正式開始。
男警察對我說道:“方休現在有人告你盜取商業機密。”說罷凌厲的眼光在我臉上掃來掃去像是要直透我內心。
我正待出言否認猛的看見女警察拿着筆準備在紙上寫筆錄我一下子想起以前在電視裡看過在這種情況下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爲證詞於是話到嘴邊換成了:“我是清白的我要找律師。”
後面進來的瘦高個警察拿眼睛斜睨了我一眼從一旁的文件袋裡拿出十幾張照片揚聲說道:“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會找上你。”
我定睛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照片都是拍的我和黃胖子交往的場面有在“九景天”吃飯的有在麗華會所喝酒的還有幾張竟是黃胖子、我還有六分三人在麗華會所門口談笑甚歡的場面。我在心裡回憶了一下這該是我和六分在麗華會所接受黃胖子“皮包”的那晚拍的照片上我和六分各拎着一個皮包而黃胖子則把兩手分別搭着我和六分肩膀上顯得很親熱的樣子。原來隋源嘴裡所說的證據就是這些照片。
我心裡雖驚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那些照片頂多只能證明我和黃胖子有交情而不能證明我和他有過交易否則何必跟我囉嗦早定罪了。
見我不吭聲帶我回來的兩個警察交換了一下眼色唱起了雙簧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奈何我看穿了他們這是攻心之術在詐我的話。全當成耳邊風任由他們說破了嘴皮我就是不開口。
那晚警察沒放我回家而是把我羈押在那間審訊室裡。
晚上我一個人對着四面冰冷冷的牆壁仔細把整件事回想了一遍。從計劃到實施應該都是沒有紕漏的這次我和黃胖子之間並未做成交易現在指證我的證據就是我同黃胖子交往的照片。操這也叫證據?
我也不擔心黃胖子會把以前偷*拍的事抖露出來因爲他就是主使者真要把我逼急了把他供出來只會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唯一讓我沒想到的是偷*拍者人恆拍之。看樣子我被偷*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笑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忽然我心裡“咯噔”一下。隋源既然能偷*拍到我和黃胖子交往的照片自然也能偷*拍到我和顏惠茹來往的照片雖說我跟顏惠茹行得端、走得正但落在隋源眼裡卻難保他不會想歪。懷疑是肯定的聯想到隋源和顏惠茹夫妻感情不和的情況我這才意識到隋源很可能找人調查過我和顏惠茹的關係或者甚至更早打從他幾年前跟顏惠茹開始交往的時候便對我們的底細瞭解得一清二楚只是一直隱而不罷了。
想通之後我頓覺後背冷汗涔涔而下。
六分想必還不知道我已經出事刀疤也正被自己的事弄得焦頭爛額田甜和夏姐……她們知道後會怎麼想?我心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偏又無能爲力。我不得不承認在現實中我只是一個渺小的俗人而已。
第二天一早詢問繼續展開。
男警察一進屋對我說道:“方休黃本元已經招了說事情和你脫不了干係由不得你不認。”
我朝他冷笑了一下沒有吭聲心裡回想了一下以往我和黃胖子的交易無非是幫他對付一些生意上的麻煩所用的手段都是拿不上臺面的東西黃胖子自然不可能主動招認。黃胖子頂多供出曾跟我協商過交易但是不可能有直接證據證明我們曾經交易過未遂和既成事實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只要我咬緊牙關就一定能熬過這關。
果然中午時分女警察將我被暫扣的手機、錢包等物品遞還給我對我說道:“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這麼簡單?出了公安局我才現夏姐和田甜等在門外旁邊還有一個提公文包、戴眼鏡的人。
田甜一見到我便衝上來抱着我“哇”地一聲哭出來夏姐在一旁關切地問道:“方休你沒事吧?”
我用手在田甜的後背輕輕拍了幾下對夏姐苦笑道:“我沒做過自然經得起調查。”隨即把頭轉向夏姐旁邊那人。
夏姐見狀給我介紹道:“這位是我朋友李律師這次多虧了他幫忙才這麼快把你保釋出來。”
我連聲向李律師道謝他微笑着答道:“這個案子我看過了原本就是證據不足所以對方撤訴。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隋源撤訴?看來我的分析是對的。我爲自己能挺過這關感到幸運但我後來才知道事情並非我想的那麼簡單隋源這次鬆手只是爲了找到更好的機會來整治我而已。
送走李律師後夏姐告訴我是六分聽見我被警察帶走知道我出了事便找到田甜和夏姐想盡辦法撈我出去。
說到這裡夏姐微皺了一下眉問道:“阿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對夏姐說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被人陷害了。”
夏姐拍拍我的肩膀沉聲說道:“我相信你。這件事我會暗裡多留意一下看能不能還你一個清白。”
田甜此時也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阿休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種人。我跟隋總說說去。”
隋總?我在心裡苦笑了一聲。田甜可不知道這次佈局害我的元兇就是她嘴裡的那個隋總。
“你們都別忙乎了”我衝她們搖了搖頭說道:“公司那邊我肯定是不可能再呆下去了雖然我問心無愧但畢竟不好再厚着臉皮呆下去。你們不要爲了我再去另生枝節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
勸說了大半天田甜才止住哭聲。我讓夏姐先送田甜回家自己則掏出手機給六分打了一個電話。
這小子倒是精靈自從昨天中午我給他打過電話後他就直接去怒斬那裡取出u盤毀掉順帶還把偷*拍設備全部轉移到了不死家裡。
我顧不得回公司樓下取回自己的車子徑直叫了一輛的士直接趕往六分那裡去和他碰頭。
路上刀疤、怒斬、不死等幾個兄弟便接連不斷地打來電話嚷着要給我報仇。呃這次爲了我的事讓大家也跟着擔心。平時儘管見面就調侃打鬧但到了關鍵時候兄弟們的關心還是讓我很是感動。
下車後我一邊走一邊撥通了黃胖子的電話。
黃胖子接通電話後驚喜地問道:“方兄弟你沒事了?”
靠這死胖子還真他媽能裝。我故意用陰惻惻的聲音說道:“託你黃老闆的福我還真沒事。老哥你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兄弟我要是出了事想必你老哥也吃不下睡不香吧?”
黃胖子聽出了我話裡的威脅意味急忙說道:“老弟啊這是個誤會……誤會而已。哎我也是被逼的啊!”
我一聽他話裡有話連忙繼續追問道:“說誰敢逼你?老子還真是看錯了人居然把你當朋友。”
“主意是小紅出的她說怕你反悔所以我才叫人偷偷*拍了照片。哪知道她一轉背就把照片給了隋源……”
“啊?”黃胖子的話徹底刷新了我的認知。這個***老傢伙爲了逼我死心塌地和他合作竟然想出了自己偷*拍自己的招數。操黃胖子一邊和我交易一邊暗地裡弄老子的證據。勢力之交不能經遠。經過這件事我對這句話有了進一步的深刻認識。
“你***是吃屎長大的啊?我給你說這事兒沒完!”吼完這句話我啪的一聲合上了手機。
照片這個“證據”的來源找到了那流傳於圈內的情報又是誰捅出去的呢?莫非隋源爲了害我而自己放的風?如果真是那樣事態就很嚴重了。
一次上當是人愚我再有下次就是我爲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