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之所以不太慌也是憑藉的這點,她每次出行都帶了不少人。
在她進這幢別墅的那一秒,各個兵種的士兵都做好了準備。
即便寧安挾持着她出門,也保不準哪個方向會有狙擊手的槍口對準他。
但凡他稍稍一鬆懈,就是他喪命的時機!
她倒要看看,這個寧安到底想搞什麼鬼!
“寧安,如果你只是因爲記恨我破壞了你幾次陰謀,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不是嗎?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恨。”
寧藍使用緩兵之計,“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且保證事後絕不追究你的責任。”
“我說話向來言出必行,若你不信,咱們可以簽訂合約,我絕不反悔。”
寧安不急不慢的掏出一個手銬,嘩啦一下拷住她的手,慢條斯理的說着。
“大姐,你覺得我還有回頭路嗎?”
“我差點殺了父親,又囚禁我母親,還害了我妹妹,又綁架了元帥夫人。”
他一字一頓,臉上不見半點愧色,是一種坦然的邪惡,彷彿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只能一直走下去,所以大姐,你那些廢話大可以吞回肚子裡去了。”
寧藍雙目頓時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到了這個時候,她什麼都明白了。
寧安用祝春芳來威脅寧嬌,又假借父親生病的原因來誘她入局。
好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寧藍斂去了臉上的假笑,冰冷的看着他,也不打算繞彎子了。
“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抓我目的到底是什麼,又打算怎麼帶着我離開這兒!”
寧安輕鬆的笑了笑,“我既然敢動手,又怎麼會不給自己留退路?”
寧藍心裡一個咯噔,驚疑不定的看着他自信的表情。
“是嗎?”
寧安笑而不語,倏地他將她打橫抱起來,“大姐馬上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寧藍身體虛軟的連手都擡不起來,有心掙扎卻也無可奈何。
也不知道那根刺她的針上抹了什麼迷藥,效果如此強勁。
他抱着寧藍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牀上的寧海。
“父親,父子一場,讓兒子我送你最後一程吧。”
他鬆開一隻手,另一隻牢牢的攬着寧藍的腰肢,從懷裡掏出一隻手槍。
“寧安!你敢!”寧藍目呲欲裂。
“我爲什麼不敢?”寧安玩味挑眉,眉宇間邪氣縱橫。
“你這是弒父,你也不怕報應!”
寧安輕笑,“不怕。”
他手指搭在扳機上,黑洞洞的槍口緩緩上移,對準寧海的額頭。
“寧安,你住手!只要你不殺父親,我保證乖乖的跟你走,讓你平安的離開這裡!”寧藍大吼,而她以爲的怒吼在寧安耳中,不過是微弱的呵斥聲。
“殺了他我也能平安離開這裡。”寧安不屑的勾起勾脣,扣下扳機。
“不要!”寧藍驚恐的看着子彈出膛,下意識的想阻攔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蜷縮在角落裡的寧嬌突然動了。
她強忍着腦內的暈眩感,身體的疼痛,飛快的撲了過去。
她離牀本就不遠,這麼一撲,剛好截住了那顆子彈。
子彈打在她的肩膀上,她悶哼一聲,身體軟軟的伏在了牀上,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寧嬌!”寧藍悲憤的看着她傷口上的鮮血泊泊涌出,瞬間染紅了白色的牀單。
“找死!”寧安眼底涌出濃濃的戾氣,獰笑開口,“那就送你們一塊上路吧!”
寧藍霍然轉頭,見他準備再度開槍,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好恨此刻自己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寧安眼內殺意浮現,毫不猶豫的正要開槍,倏地他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麼,眸光一閃,動作也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門突然被踢開,一道人影閃電般的撲了過來,其速度之快人眼只能捕捉到一道殘影。
趁寧安還在愣神,她一腳踢掉了他手裡的手槍,然後一拳朝他的面門打去。
回過神的寧安立即鬆開寧藍,轉而和對方纏鬥在一起。
寧藍身子摔在地上,看着正和寧安交手的小柒。
她看了一眼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她皺了下眉,小柒難道沒呼救嗎?估計是她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了。
她看了一眼兩人的戰局,小柒比她想象中的身手還要好,一招一式,不止極快且威力十足。
但寧安竟然也不弱,一時間,兩人鬥了個難解難分。
寧藍餘光掃見生死不明的寧嬌,咬了咬牙,蛇一樣的一點點的挪動自己的身軀,靠唯一有知覺的小腿慢慢的往前蹭動。
可惡,手指發麻,連按光腦的力氣也沒有!
小柒打的過寧安最好,若是打不過,情況會更糟,所以必須要求救。
寧藍剛爬了沒兩下,忽然聽見寧安滿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夜柒,竟然是你!你這個叛徒!”
小柒一驚,心神頓時亂了。
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夜柒?
她心一亂,動作自然停滯了下,寧安抓住機會,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個反轉。
格拉一聲,骨關節移位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寧安一腳正中小柒胸口,把她踩在地上,狠狠的一碾。
小柒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美眸怒睜。
“你是刑少擎的人!”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寧安擡起長腿,又是一腳踹在同一個地方,“九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他又自懷裡掏出一把槍,一腳踩着小柒的胸口,槍口對着她的頭,清冷的開口,卻不是對小柒說的。
“大姐,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選擇逃跑。”
顧不得消化各種驚詫消息而悄悄移動自己身軀的寧藍頓時僵在了原地。
“議員別墅區的建築材料是最好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守在大門口外的人絕對聽不到你的求救。”
寧安動了真怒,不見之前的邪肆,語氣冷冰冰的,“至於樓下的傭人,早就被我的人解決了。”
寧藍心裡一片冰涼,想起進門時的場景。
難怪傭人少了很多,且還有好幾個生面孔,她心急父親的病情,急匆匆的進來,未曾注意這一點。
她的人都守在大門外,別說她現在行動不便了,即便一如平常,也估計要跑出別墅他們才能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