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前方的嘟嘟那邊情況已經很緊急了。
司機聽到那一聲爆炸就知道援兵估計也出事了,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軍刀,憤怒之下殺了一人捅傷了兩人,但他自己也被打暈了。
若不是這幾人都是普通人,他根本做不到。
剩下的兩人一人試圖抓走團團,一人去抱嘟嘟。
眼見着妹妹被抱住了,團團眼底掠過一絲戾氣,趁對方不備,一刀紮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飛快的跑到抱着嘟嘟的人身後,又是一刀,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對方吃痛,大力掙扎的嘟嘟立即掙脫出他的懷抱。
“嘟嘟,快跑!”
團團叫了一句,想拉住妹妹的手,可在看到對方忍着痛去抓她時,立即推了她一把,轉而拿着小刀想一刀紮上去。
這回對方可不敢因爲他是個孩子就輕敵了,直接一個掃堂腿把他撂翻。
“老五,快抓住那個女娃!”
之前被嘟嘟捅傷的那人忍着痛去抓嘟嘟,團團見狀,瘋了似得爬過來,抱住他的腿一口咬了上去,同時小刀不斷落下,扎進他的皮肉。
“嘟嘟,快跑!”
被他抱住的那人痛的直罵娘,小腿滿是被刀扎出來的傷口,痛苦的癱軟在地。
團團就像一匹瘋狂的小狼,又朝另外一個想追嘟嘟的人撲了上去。
“嘟嘟,快跑啊!”他一向平靜的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嘶啞又焦急。
嘟嘟愣愣的看着哥哥被踢飛,然後又鍥而不捨的撲上去,哇的一聲哭了。
“哥哥!”
“快跑!”
嘟嘟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一臉鮮血死死抱着敵人的哥哥,哭着朝車子相反的地方邁開了小腿。
而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不是希望,而是陷阱。
嘟嘟不是個堅強的孩子,她一邊哭一邊努力往前奔跑,跑着跑着又怕被人聽到引來追殺,便捂着嘴悶頭跑,一雙狡黠靈動的眼睛腫成了桃子。
她慌不擇路,倏地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她身形不穩,跌倒在了地上。
她忍着痛爬起來,沒有再哭,因爲她知道,這裡沒有能夠心疼她眼淚的人,哭了也沒用。
所以她只是抹了一把臉就準備繼續跑。
她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絆倒她的東西,見是一條血淋淋又黑漆漆的斷臂,頓時尖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媽咪,爹地,快來救嘟嘟啊……”她年紀小又被驕縱慣了,看到如此駭人的畫面,自然承受不住,除了哭叫什麼也不會。
“小姐?”她正哭着,卻見一個漂亮的美人兒走了過來,她眼睛一亮,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她的手,“我見過你……你是娜娜阿姨?”
美人兒眸光掠過一絲冷光,面上卻是一副驚恐的樣兒。
“小姐怎麼會在這裡?出什麼事兒了?”
“有壞人要抓我!”嘟嘟大叫,“娜娜阿姨,快帶我回家找爹地。”
“哥哥被他們捉住了,救哥哥,救哥哥。”
美人兒歡快的應了一聲,一把抱起嘟嘟,“我這就帶你找夫人。”
因爲是熟悉的人,嘟嘟也不掙扎,反而乖乖的趴在她懷裡,不住的催促。
“快快快,找爹地媽咪,救哥哥。”
美人兒抱着她飛快的走着,在經過那輛還在燃燒的車子殘骸時,捂住了她的眼睛,“小姐別看,會嚇到的。”
嘟嘟忙閉上眼睛,倏地她感覺捂住她眼睛的手移到了她的嘴上。
她剛要開口問這是要幹什麼,驀地腦子一暈,緊接着人就昏了過去。
美人兒嘴角翹起冰冷的弧度,又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一輛沒有牌照的麪包車,便抱着人事不省的嘟嘟上了車。
“你去前面看看,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她對一個壯漢交代,“速度快點,展拓應該快來了。”
那人剛要點頭,倏地光腦響了,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然後笑了。
“說曹操曹操到,吳老二說已經到手了,但他受了傷。”
“找人去接應他。”美人兒一喜。
對方立即照辦,卻遇到點問題,“吳老二跑了,說他這次虧大了,如果不給他補償,他不會把展拓的公子交給你。”
美人兒冷冷一笑,“好大的狗膽,先開車離開這裡。”
司機一踩油門,迅速的開車離開了這兒。
美人兒拿出光腦,挑了個號碼撥了出去,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幫把找一個人。”
男人滿帶怒氣的聲音傳來,“我說過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可我不想等了!你自己算算我都等了多久了?三四年,一千多個日夜!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美人兒大怒,憤慨抱怨,“既然你不肯出手那我只能自己動手了!”
“我這幾年也不是白白辛苦的,看,只是一點兒小手段,展拓的一雙兒女就落到我的手中!”
對方沉默了半響,“你想怎麼樣?”
“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當然是再接再厲啦。”美人一笑,更顯旖旎風情,美不勝收卻無比陰毒,“女孩兒放在我這裡,你去把那個男孩子找到。”
“等我抓到寧藍,你就會知道,有時候女人遠遠比男人更有用!”
對方再次默然,許久才冷然開口,“既然你不聽我的勸告一意孤行,出了事我不會負責。”
美人兒一聲冷哼,“我有展拓的孩子在手,我怕什麼?你就承認你自己是膽小鬼算了!”
“你幫我找到那個孩子,然後把他藏起來,地址發給我,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回答她的是通訊被中斷的滴滴滴聲音,美人兒怒罵了一聲髒話,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這一次,寧藍和展拓欠她的,都會十倍八倍的還給她!
寧藍和展拓此時已經趕到了事發地點,她着急忙慌的推開車門,映入眼簾的慘狀讓她身子一歪,差點兒暈過去。
司機後腦勺上破了很大的一個血洞,鮮血泊泊的涌出來,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在他身邊還躺了兩具屍體,以及一個還留着一口氣的男人。
嘟嘟和團團不知所蹤。
“嘟嘟,團團!”寧藍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聲,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這條路平時並沒有什麼人通行,她的聲音傳出老遠,卻無人應答。
寧藍此刻已經是六神無主,她如一隻無頭蒼蠅,奔到車裡,到處的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