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抗拒漸漸的軟了,軟在他的懷抱裡。
直到等她嬌喘吁吁,彷彿下一秒就會暈過去的時候,展拓才放開了她。
他的第一句話不是柔情蜜意,也不是溫和柔軟,而是冰冷的責問。
“寧藍,我不是讓你安分的待在帝都嗎?你爲什麼要來?”
寧藍滿腔的情意都化作了失望和委屈,頓時小臉拉的比長白山還長。
“我想來就來,這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把我關着?”
她這麼辛苦這麼擔心都是爲了誰啊?
他一句軟話都沒有,反而責罵,真是狗咬呂洞賓!
展拓凝視着她的俏臉,她臉色蒼白,臉頰上的擦傷初步結痂,在白皙如雪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但卻清楚她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
展拓冷硬的心忽然就軟了,他不由嘆了一聲,放輕語氣。
“我很好,你別擔心,你先休息一天,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這兒不安全。”
她來都來了,寧藍見他還要送自己走,氣性一下子就上來了,故意和他嗆聲。
“把我送走,你好和傅明珠過二人世界是吧?憑什麼啊,我偏不走!”
展拓耐着性子道,“你明天和傅明珠一起走。”
“誰要和她一塊啊。”寧藍冷笑,“萬一她再來打我,我說不定就得被她打死在路上!”
展拓着實頭疼,來這兒他就沒合過眼,聽到她這話,頓時腦內一陣疼痛。
“我送你們回帝都總可以了吧?”他無奈。
寧藍不領情,“你們?呵,你是不是想趁機和傅明珠培養感情?展拓,我就知道你心裡有她。”
展拓壓制着心裡的火氣,沙啞着嗓音,“寧藍,你別無理取鬧。”
寧藍委屈,委屈極了,她累了一路,一來就看到他們兩個擁抱,緊接着他又一句軟乎話都沒有,要把她送走。
現在又說她無理取鬧。
“我就是無理取鬧怎麼樣了?展拓,我把話撂這個了,我來了就不會走。”
“我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一個醫生!”
展拓雙眸充斥着鋪天蓋地的怒火,那眼神像
是要吃人一樣,寧藍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你敢打我一個試試?”她一句話脫口而出。
展拓氣極反笑,“我什麼時候揍你了?寧藍,你不離開也可以,但別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什麼非常手段?”寧藍心下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你不喜歡待在帝都,那就待在軍區醫院吧。”展拓語氣不容拒絕,“你就住在隔離間,一日三餐我都會親自給你送過去。”
寧藍大怒,“你還想囚禁我?”她忍住一句髒話,“展拓,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了啊!”
“沒得商量。”展拓語氣冷冽。
寧藍又累又氣,真是不知道該拿這個死心眼的男人怎麼辦了。
“我可以不出門,不過你得讓我參加研究病毒的過程。”她退而求其次。
展拓搖頭,“不行。”研究病毒的過程中導致研究者感染的例子不計其數。
寧藍怒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她猛地踮腳,嗷嗚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展拓的脣上。
幾乎是立刻她就嚐到了血腥的味道,若不是她還殘存着一絲理智,只怕展拓的脣得被她咬下一塊肉來。
男人吃痛,卻只是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她看着他堅定不容半點商量的眼神,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展拓,你個混蛋,你留下來是爲了誰啊,我這麼辛苦是爲了誰啊?”
“麻煩一日不解決就一日存在着,如果不是怕你出事我會這麼拼命嗎?”
“我還不是想早點找到對症下藥的辦法,我們兩個一起回帝都?”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嗚嗚。”
寧藍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哭的像個撒潑的潑婦,眼淚糊了一臉,跟傅明珠梨花帶雨的哭態,完全不能比。
但男人卻瞬間心疼了,強行把她抱了起來,語氣柔和。
“小藍,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用多久,就能完全解決了。”
“你在帝都乖乖的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寧藍見他仍是不改決定,索性也不哭了,她抹了一把臉,恨恨的道。
“展拓,你確定你要氣我?你信不信我暈給你看?”
展拓:“……”
她還是這麼賴皮。
“展拓,你知道我身體不好,如果你不想我死在你面前,就別和我對着幹。”
她下巴一擡,端的是一副無賴的嘴臉,還因此得意洋洋,“你也不想看我死吧?”
“你胡說什麼!”她一口一個死,展拓俊容頓時冷冽到了極點,“我不會讓你有事。”
寧藍哼哼,“我來的路上已經接觸了感染者了,也看過檢查報告。”
“根據我的推測,研究院那些人的報告是正確的,病毒只能通過體液受傳染,因此只要不和感染者做親密接觸,是不會有風險的!”
展拓頭痛欲裂,寧藍的性格真是數十年如一日,軟的她不聽,硬的她不幹。
把她逼急了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展拓最終還是如以前那般妥協,他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隨你吧。”
寧藍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見他一臉疲倦,不由有些愧疚。
“阿拓,我保證會乖乖的聽你的話,一定不會亂來也不會讓自己有事。”
展拓的脣角剛勾起又落了下來,“我叫你不來你還不是來了?”
寧藍:“……”
她扁扁嘴,白眼三連翻。
寧藍早就困的不行了,連澡也懶得洗,徑自爬到展拓辦公室裡的休息間,頭一靠在枕頭上就睡着了。
天大地大,也得等她睡夠了再說。
睡眠不足是萬惡之源,沒睡好別說拯救世界了,她不毀滅世界就不錯了。
寧藍滿足的進入了夢鄉,只當坐在牀前的展拓是一座雕塑。
等她醒過來天已經黑了,感覺身上一身黏糊,她立即用展拓的單獨洗浴間好好的把自己洗了個乾淨。
她沒發現展拓在辦公室,把黎白找來,才得知他出去了。
“阿莉呢?”她又問。
黎白白皙的俊臉浮出一絲可疑的紅暈,寧藍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哼哼唧唧,“黎副將,軍營豈能兒女情長,你這是有辱軍紀。”
黎白:“……”
見他一臉羞愧,寧藍就滿意了。
她都沒吃到肉,黎白憑什麼過的這麼快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