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三年都住在這兒?”展拓打量着周圍綠水青山的景色,眼神有些驚奇。
除了歸帝國直接管轄的島嶼,很少能看到這種原生態的環境了。
島上的居民不多,與世隔絕,在這兒,沒有身份的等級,更不存在階級的森嚴分明,甚至沒有人認識他。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對展拓來說是一種很新鮮的體驗,也很有趣。
“對。”寧藍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吐出一個字就不再多說。
展拓眼神一暗,繼而微笑,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和帝都有很大差異的清新空氣,感覺心裡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果真是個好地方,待久了彷彿連煩惱都消失了。
不多大一會兒,就到了小蘿莉的家,小蘿莉的母親雲大媽寧藍也認識,見到她立即親切的和她打招呼。
聽到小蘿莉對展拓的介紹,她愣了一下,笑道,“原來你就是Ann的丈夫。”
“這下子不好了,暗戀Ann的小夥子估計要吃不下飯好一陣子了。”
展拓看了寧藍一眼,漫不經心的問,“暗戀她的人很多?”
“可不是嘛。”雲大媽笑笑,“在Ann身上的傷還沒好時,她就已經是很多小夥子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了。”
“她幫了我們很多,後來恢復容貌,長得跟天仙似得,誰不喜歡?”
“不過有鬱先生在,他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原本我以爲Ann和鬱先生是一對呢。”
“你不知道,Ann這三年吃了多少苦,每次我去看她,都能聽到她的慘叫,若不是鬱先生,Ann估計活不下來。”
“嘿,我說這些幹什麼,你們先坐坐,我去端菜。”
展拓眸色蕩着幽幽的色澤,是誰也看不懂的神秘幽暗,他心頭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越是深入瞭解她這三年的生活,他越是痛恨他對她做過的一切殘忍舉動。
展拓悄悄的握住了寧藍的手,被正在逗弄小蘿莉的她面無表情的甩開了。
“你別聽雲大媽亂說,這三年,我好的很,所以你不必同情我,我也不需要。”
展拓澀然一嘆,沒有說
什麼。
吃了一頓很普通味道卻很不錯的飯菜,寧藍和雲大媽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
小蘿莉站在門口依依不捨的對展拓揮手,看的她一頭黑線。
回去的路上,寧藍一邊踢着一顆小石子一邊慢悠悠的開口,“你什麼時候離開?”
展拓不動聲色的反問,“你呢?”
“不知道。”寧藍淡然,“看心情。”
展拓眸子閃動了一下,“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比如我爲什麼會來這裡,是怎麼找到你的。”
寧藍擡頭望了一眼逐漸下沉的暮色,不冷不淡的道,“和我有關係嗎?”
她不想知道。
如果不是昨天他暈過去了,今天醒來又太晚了,她早就想讓他離開這兒了。
展拓嘴角下垂,嗓音幽幽,“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我們有關係嗎?”寧藍一腳把石子踢的老遠,又長長的哦了一聲,“對,前夫和前妻的關係。”
“這種關係很有些尷尬,所以我不認爲我們該有太多的聯繫。”
展拓語氣沉沉,低低的吐出一句話,“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
寧藍心尖一顫,面上卻冷淡的道,“你後悔是你的事。”
她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掀起了滔天的浪花。
後悔?
他爲什麼會後悔?
他說的後悔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展拓猜想過無數次她見到他的反應,但唯獨這一種他始料未及。
他想過她會發怒捶打他,對他破口大罵,如以前那般找回他欺負她的場子。
他甚至想好了應對的方式。
但此刻他卻莫名的有些慌了。
寧藍的情緒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不起一絲漣漪,彷彿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這種反應是最讓他心慌的,因爲這代表她對他死心了。
寧藍這人死心眼,她一旦下了某個決定,要她回頭太難太難。
如果上次在包廂裡,他沒有對她說出那麼一番話,她不但不會是眼前這個態度,還會可勁兒的追求他。
展拓恨不得能
時光倒流回到那天,把那時候的自己狠狠的打上一拳。
他怎麼能對她那麼的狠心。
說到底,他只是在怨懟她罷了。
她不在的三年,他回想起那段日子,仍是一陣痛徹心扉的死寂。
他想着,他過的那麼痛苦她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在他生命裡消失了三年。
依舊快活,彷彿有沒有他都不重要。
她離開他時,輕飄飄的揮一揮衣袖就走了,留下他滿心痛苦的守着回憶度日。
她想回來時,見到他一句話也沒有,反倒是祝福他和傅明珠。
她當初的表現讓他覺得他對她戀戀不忘的三年就像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他像個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的幼稚孩童,通過讓她痛讓她難受想讓她體會到他這三年的心情。
每次看到她難過,除了壓抑的心疼不忍外,他都會覺得有些變態般的痛快。
憑什麼犯錯的人是她,承擔痛苦的人卻是他?
“寧藍,我想和你談一談。”展拓覺得他不能選擇溫水煮青蛙了,因爲這種方式對這個樣子的她沒用。
寧藍拒絕,“抱歉,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
展拓當做沒有聽見她的推辭,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入到了一片小樹林中。
寧藍忍着怒火,“展拓,你放開我。”
展拓充耳不聞,一直將她拉到樹林深處,然後把她抵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
寧藍眼皮一跳,心頭浮出一絲不合時宜的念頭。
這是樹咚?
“寧藍,有些話必須說開了。”展拓雙臂形成一個狹小的空間,把她牢牢的困在這個空間裡,高大挺拔的身形帶着懾人的壓迫力。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當年你身中DS的事兒?”
寧藍心頭跳了跳,“你怎麼知道?”她猛地想到了什麼,“鬱望告訴你的?他找你了對不對?他現在在哪兒?”
見到她提起鬱望瞬間變得激動的情緒,展拓心頭泛起無邊的苦澀。
“他沒有找我,只是給我留下了一些信息。”他解釋了一句,言歸正傳,“說!當時爲什麼不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