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生出了醫療事故,弄的人盡皆知,那麼在這個行業,她就很難混下去了。
而且這樣一來,展拓的計劃等同於失敗,他和寧藍之間本就艱難險阻的路將會越發困難。
溫莉閉了閉眼,如果讓她知道是誰陷害寧藍,她一定要把那個人揍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溫莉想到的,寧藍自然也想到了。
下黑手的人是誰,她心裡有數。
除了安然,她想不到第二個可能性。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如果這個少年死了,哪怕找到罪魁禍首,也會影響,牽連到她。
寧藍心裡憤怒到了極點,媽蛋,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張揚,想要收穫一個好的結果,卻被人橫生枝節,她不怒就奇怪了。
展拓去而復返,屋內的同時看向他,似乎在在等他下決定。
寧藍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
展拓眸色一暗,誤以爲她這是無能爲力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氣,“先把病人送去軍醫院治療!比賽暫停!”
寧藍一驚,連忙瞪了他一眼。
還有沒有點默契了?
“元帥說的對,寧藍用錯了藥,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活,但總歸要試一試的。”安然立即接話,對展拓露出一個羞答答的表情,“還是元帥想的周到。”
樓生遲疑着開口,“元帥,此事我可以作證,寧藍的用藥完全沒有問題,雖然我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但還請元帥查明真相。”
寧藍有些驚愕,沒想到樓生竟然會爲她說話。
其實她開的那個方子樓生根本就看不懂,他卻這麼說,很明顯是因爲相信她。
“老師,你可有辦法治療?”站在一邊的皮特看到少年的模樣,有些不忍的開口。
樓生上前斷了一下脈,然後沉重的搖了搖頭,“這少年熬不過十分鐘了,就算是現在送醫院,估計也來不及了。”
樓生的診斷向來被譽爲鐵口直斷,他都這麼說了,想必少年是真的活不成了。
屋內一片死寂,沒人說話,只用眼尾的餘光覷着展拓。
觀衆席吵翻了天,有人說是寧藍醫術不精害
死了人,有人說不可能,有人和稀泥。
所謂衆生百態,當如是。
安然站在最後面,垂下頭,免得笑的太得意了被人看出端倪。
展拓眸色微沉,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他看了寧藍一眼,“不管如何,盡人事聽天命,送醫院。”
“比賽暫時中止。”
無論怎麼樣,他總是會讓她平安無事的。
寧藍嘆了口氣,突然開口,“元帥,別急。”
展拓心裡一動,看向她,其他人也是齊刷刷的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寧藍低眉一笑,抽出一根銀針,掀開病人的衣服,在胃部的周圍落下幾針,輕輕捻着針頭,一點點的加大力道。
“嘔!”
突然還在抽搐的病人吐出一大口黃的白的污穢物,驚的屋內的人不斷後退。
一直等他把胃裡的東西吐光光了,寧藍才收針,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絲絨小盒子,拿出一粒藥丸塞在他的嘴裡,一扣他的下巴。
藥丸入口即化,少年抽搐的身體停止了顫抖,睫毛安靜的垂在眼瞼上,臉色好看了許多。
寧藍又抽了一根乾淨的銀針,打了個響指,臉上似笑非笑的。
“現在,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她一針刺在少年後腦勺的一個穴位上,不輕不重的揉捏了半響。
少年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眼瞳有些渙散。
“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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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屋內的人,還是觀衆,在這一刻,全都不可置信的沸騰了。
寧藍滿意的勾脣,又在少年喉嚨,鼻子下的幾個穴位落針。
少年紊亂的呼吸逐漸平穩,劇烈起伏的胸口也平和了下來。
“好點了嗎?”
少年迷茫的點頭,“舒服多了。”
寧藍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睡一覺就好了。”
少年點點頭,莫名的覺得信賴她,閉上眼睛,不大一會兒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奇蹟,這絕對是奇蹟!”
樓生一大把年紀了,做了一個小孩子纔會做的動作,他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從未見過的奇蹟!”
展拓凝視
着她給病人蓋上被子,擦拭着嘴角污漬的畫面,眼眸溢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這小妮子就不能痛快點麼?
非得這麼吊人胃口。
看到這一幕的安然後退兩步,臉色蒼白。
怎麼會?
那個少年明明快要死了,爲什麼寧藍能把他救活?
爲什麼?
樓生都說他快要死了,爲什麼她三兩下的就給救活了?
寧藍直起身子,緩緩的掃了屋內的人一圈,神采飛揚,“人已經沒事了,現在該討論一下病人爲什麼會這樣的問題了。”
樓生收斂了眼中的震驚,看了一眼地上的污穢之物,“寧同學剛纔用銀針刺激病人的胃部,迫使他嘔吐,應該是懷疑他被人灌下了什麼藥物吧?”
寧藍嗯了一聲,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安然,“沒錯,樓大師可以分辨一下到底是什麼藥物。”
樓生一點也不嫌髒的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那堆被吐出來的髒東西,突然面色一變,“有白凌子的味道!”
寧藍笑了,“對,但凡懂中醫的人都清楚,白凌子和蛇黎草藥性衝突,兩者同服,會產生排斥,可致死!”
“我之前開的藥方根本就沒有白凌子,那麼問題來了。”
“病人的胃裡爲什麼會有白凌子?”
寧藍看向評委之一,也就是研究所的所長,“舉辦方的安保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啊。”
真相大白。
寧藍輕而易舉的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同時又用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讓衆人驚掉了下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所長吞了一口口水,“是我們的疏忽,這片區域除了內部人員和參賽的相干人員可以進入,其他人是不允許通行的。”
“正因爲他們可信,我纔沒有派人嚴防死守,被人鑽了漏洞。”
聞言,衆人臉色有些不好,工作人員和參賽的人員上千,要想找出那個黑手根本不可能。
緊張不安的安然鬆了一口氣。
展拓剛想開口,卻接收到寧藍稍安勿躁的眼神,這一回他懂了,嚥下了想說的話。
他想知道,寧藍還能給他帶來什麼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