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凡他們還在考慮怎麼去對付臨海酒店裡安娜他們的時候,病房門便被敲響了,希凡他們相視而望,開了病房的門,便迎上了貝娜。
貝娜手裡捧着花,嘴裡噙着棒棒糖,身上穿着連衣裙,揹着單肩包,平地帆布鞋,頭上還帶着一頂極其卡哇伊的帽子。
希凡看着頓時傻了臉,站在門邊,既沒有讓開,也忘了說什麼,倒是貝娜一把推開希凡,擠了進去到:“哇,你們都在啊,我以爲只有他自己呢。”
“是你。”子鋒和許美雲不約而同到,霍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是我啊,難道還有假嗎?”貝娜說着,繼而捧着花朝病牀邊走去,希凡他們見狀,忙跟了過去。
“這給你的,你好點沒有啊,頭上的傷沒事吧。”貝娜說着,而Fred愣愣的看着貝娜,滿臉都是錯愕和震驚。
貝娜看着愣在原地的Fred,轉頭將花塞進了希凡手裡道:“麻煩插起來。”
希凡傻了臉,擡眼朝子鋒和許美雲看去,而兩個人也不明所以的看着貝娜。
貝娜毫不客氣的自顧的坐在了病牀邊的椅子上, 拖着下巴看Fred,目不轉睛,甚至看的Fred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Fred開口到,貝娜聞聲哦了一聲剛要說什麼,便又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朝三個人道:“你們怎麼還在這。”
“你在這,我們當然要在這了。”許美雲喝道,貝娜一聲嘆息到:“隨便你們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啊,不用這麼看着我吧。”Fred說道,貝娜愣了愣笑着起身自顧的倒了水遞給了Fred道:“你先喝杯水,我慢慢跟你說。”
Fred愣愣的接過了水杯,朝希凡他們示意,希凡看了看子鋒和許美雲,轉身坐在了沙發邊。
貝娜看着Fred將水杯送進了嘴裡,笑着朝其湊了過去道:“你沒結婚吧,娶我吧。”
Fred聞聲一口水噴了出來,噗的一聲,大家也頓時愣了,瞠目結舌的朝兩個人看了過去。
Fred吞了口口水將水杯放在了一旁道:“你不殺我,我就燒香拜佛了,開這種玩笑,是覺得昨天沒除掉我,今天過來補一刀?”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真的,只要你答應娶我,我就不殺你了,不過他們兩個我不能放過,她們殺了我姐姐。”貝娜說着,拖着下巴笑着朝Fred看了過去到:“中國人以前不都說肌膚之親要以身相許的。”
“我們倆可沒有肌膚之親。”Fred脫口便道,貝娜聞聲霍的坐直了身子道:“你摸我胸了,還不算啊。”
“意外。”Fred定定到,貝娜聞聲嘟着嘴,滿臉委屈到:“我不管,你就要娶我,不然我就先殺了溫雅玲,再殺了左沐妍。”
“喂,你不要太過分了。”Fred喝道,貝娜一聲輕笑道:“所以你答應我不就好了,你娶我吧。”
Fred聞聲一聲嘆息,無言以對的朝希凡他們看了過去道:“你們負責把她趕走,不行再打一架。”
“你要趕我走,我就喊非禮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幹,我這麼可愛,你捨得趕我走啊,我今天陪你養傷,不殺人的。”貝娜笑着道,拖着下巴眨着眼睛,笑着看着Fred,目不轉睛。
而旁邊的希凡他們不約而同的站到了一起,滿臉震驚的相視而望,繼而輕笑着嘆了口氣。
Fred吃了藥,便躺下睡了,對貝娜置之不理,視若無睹,倒是希凡他們既不敢離開,又不能做什麼,貝娜不是坐在Fred身邊玩手機,玩自拍,就是對着睡着的Fred拍照,怎麼看都不像是昨天要殺人的模樣。
門口的窗邊,希凡和子鋒看着裡面的一幕,不由的相視而望。
“真是服了,怎麼會被她纏上。”子鋒搖頭到,希凡看着貝娜朝子鋒道:“你覺得她是來真的嗎,還是隻是玩花招。”
“看她單純的樣子,不像是假的,說實話,她以前就是很可愛很天真的,現在也才二十一歲,昨天被Fred非禮,又被他救了,小女孩的心思,英雄救美嘛,也是有可能的。”子鋒笑着道,希凡嘆了口氣道:“如果是來真的,倒是暫時不用擔心Fred的安危,至少貝娜不會傷害他。”
“你不會還想着這個的吧,你應該想想怎麼去樓上和雅玲交代。”子鋒說着,希凡愣了愣道:“你們在這看着Fred,我去找雅玲。”
子鋒點了點頭,看着離開的希凡,轉身回到了病房。
希凡上樓的時候,于海洋正打電話過來,希凡看着于海洋的電話,隨即接了起來,可是在電梯門開了的時候,塞瑞亞卻在電梯裡走了出來,但是因爲希凡根本不認識塞瑞亞,只是看着塞瑞亞手裡握着一個長方形盒子,覺得有些奇怪。
塞瑞亞看了看希凡,卻沒有任何反應的自顧的出了電梯。
“哦,我現在就上來,沒事。”希凡說着,掛了電話,走進了電梯,看着電梯門關上,雖然有所奇怪,但是希凡並沒有爲此停下來。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希凡心裡仍舊是不安的,可是還在冥想,電梯門卻已經開了,希凡迎上于海洋,之前的塞瑞亞便忘得乾乾淨淨。
塞瑞亞提着裝劍的盒子,朝Fred的病房走去,可是剛開門,便撞上了要出門的子鋒,四目相對,子鋒頓時僵在了原地。
坐在沙發上的許美雲見狀,不解的朝其走了過去。
“怎麼了,誰啊。”許美雲問着,看到塞瑞亞也愣在了原地。
“爸爸。”貝娜喊着,笑着迎了過去。塞瑞亞看到貝娜也笑着進了病房。
“我就知道你在這,你這呆不住的,怎麼跑到這來了。”塞瑞亞笑着問道,自顧的將手裡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許美雲和子鋒聞聲相視而望, 繼而輕輕關上了門。
“老師。”子鋒念道,塞瑞亞聞聲轉頭朝其看了過去道:“很好,你還叫我一聲老師,我以爲你會拔劍相向呢。”
許美雲聞聲朝塞瑞亞走近一步到:“老師,你不該來的,這恩怨牽扯的人越來越多,連累了多少人,你不該過來的。”
“我不過來也沒辦法,有句話叫做受人以恩,還報以命,這是我當年對尹建安說過的話,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塞瑞亞說着,坐在了沙發上,擡眼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許美雲和子鋒到:“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沒有,沒有。”許美雲脫口便道,子鋒愣了愣繼而搖了搖頭道:“沒有。”
“塞瑞亞。”Fred突然喊道,塞瑞亞聞聲朝病牀上的Fred看了過去道:“你?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一轉眼這麼多年了,你是尹建安保護的最好的一個人。”
Fred起身坐在牀上朝塞瑞亞看了過去,還沒說什麼,貝娜便一個箭步朝塞瑞亞走了過去道:“爸爸,我要嫁給他,你不能殺他。”
“你別玩了,開什麼玩笑。”塞瑞亞說道,貝娜嘟着嘴連連搖頭到:“我不嘛,我就要嫁給他,說什麼都不行。”
塞瑞亞笑着道:“好好好,嫁嫁嫁。”
“我不會娶你的。”Fred脫口道,貝娜聞聲朝Fred看了過去道:“你不娶我,我就要我爸爸殺了你們所有人,反正這次我們來也是爲了這個。”
“老師,您不能幫尹建安,我知道他對你有恩,他對我何嘗不是有恩,可是這恩怨早該結束了,不必再打打殺殺下去了,否則死的人只會越拉越多。”許美雲說道,塞瑞亞聞聲朝許美雲看去到:“你是因爲這個才決定幫廖希凡的嗎?”
“不是,是因爲他救了我,那段時間是我最迷茫的一段時間,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一直以爲是真理,是一切的人和事,都被顛覆了,直到廖希凡救了我,我問他爲什麼要救我,他說因爲左沐妍說過,無論好人還是壞人都不該再送命了,老師,這難道不對嗎,該死的人都死了,不該死的人也死了,一切都結束了。”許美雲說道,塞瑞亞聞聲輕輕點着頭道:“左沐妍?是個人物,廖希凡也是。”
塞瑞亞說着,打開了面前的那盒子,盒子裡放着一把長劍,很漂亮,很精緻的長劍。
“這劍跟了我二十六年了,我今天把它送給你們,你們是我的徒弟裡最厲害的,最好的,今天我來就是爲了送劍和敘舊的,但是過了今天……”塞瑞亞說着,朝子鋒,Fred,許美雲看了看道:“過了今天,我們就是敵人,這把劍就當是我這個老師給你們最後的禮物和優勢吧,如果你們贏了我,或生或死,我都不會再插手,也算報了尹建安的恩。”
“老師,別無他選了嗎?”子鋒脫口道。
“有。”塞瑞亞說着,繼而起身道:“只要你們別擋在廖希凡和Fred面前,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子鋒脫口道,許美雲沉默了片刻,擡眼朝塞瑞亞到:“他救了我,他讓我知道我的生活還有別的活法,老師,我們真的不能讓開。”
“我知道,我想到了,所以我把我最愛的劍,最擅長用的劍送給你們,再次相對,我是不會留情面的。”塞瑞亞說着,轉頭朝貝娜看了過去道:“我們走吧。”
“我不要。”貝娜說着,塞瑞亞笑了笑道:“你纔是最大的失敗者,要你殺人,你不是被人家非禮,就是被人家感動,爸爸怎麼教你的,矜持。”
塞瑞亞拉着貝娜笑着朝許美雲和Fred,子鋒道:“我先走了,過了今天,一切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塞瑞亞說着,便拉着貝娜準備離開,子鋒和許美雲見狀,不禁喊住了塞瑞亞。
“老師……”兩個人齊聲念着,繼而朝塞瑞亞深深鞠了個躬道:“對不起老師。”
“不能怪你們,是我該對你們說對不起纔對,如果不是我聽尹建安的話,教會你們這麼多東西,你們也不用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塞瑞亞看着向自己鞠躬的兩個人,開了病房的門,可是開門便迎上了另一句老師。
“老師。”于海洋俯首到,塞瑞亞頓時一愣,看着于海洋一聲輕笑道:“也只有你們三個了吧。”
“對,只剩他們三個了。”希凡淡淡道,從一旁走了過來,而塞瑞亞看着希凡,帶着幾分詫異和吃驚朝其定定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