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鋒送沐妍一直到更衣室外,才接過了沐妍遞過來的衣服。
“我的天啊,你去哪了,爲什麼我一直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廖希凡呢?”劉思梅說着,沐妍笑了笑道:“在外面,這禮服真漂亮。”
沐妍笑着說道,劉思梅見狀,輕輕嘆了口氣摸着沐妍的臉頰道:“你怎麼渾身冰涼冰涼的,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我去換衣服吧,待會婚禮就開始了。”沐妍說着,劉思梅輕輕點了點頭。
沐妍剛轉身去了更衣室,百合便推門走了進來。
“阿姨?”百合喊道,劉思梅見狀朝百合道:“怎麼回事啊。”
“沒事,就算有什麼事,也等婚禮結束再說。”百合笑着道,自顧的朝裡面走了去。
沐妍看着走進來的百合,沒有作答,自顧的換上了禮服。
“你是不是瘋了,你幹什麼?”百合低聲問道,沐妍看了看百合道:“我沒有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不是袁子鋒和廖文成威脅你離開希凡,昨天廖文成說反對希凡和你在一起。”百合說道,沐妍嘆了口氣朝百合看了過去低聲道:“其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終成眷屬,有始有終的,愛的時候是真的愛,不愛了就不愛了。”
百合一聲冷笑道:“不愛?打死我都不信,你會不愛廖希凡?”
沐妍沒有作答,看了看百合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和家成一樣,所以你應該好好珍惜。”
沐妍說着,朝遠處的化妝師道:“上妝。”
“是,小姐。”
言罷,沐妍便朝外走去。
百合滿臉錯愕和不解的拿了禮服,開始換衣服。
婚禮開始,作爲伴娘的百合和沐妍,一左一右的跟在劉思梅身邊,手裡捧着白色的玫瑰,穿着白色的小禮服。
樂聲,禮炮聲,鼓掌聲,在耳邊響起,沐妍神情恍惚的走在紅毯上,經過家成,經過袁子鋒經過希凡,她知道他們都在看自己,由其是希凡。
她還記得他們曾在姚貝貝和譚家永的婚禮上大打出手,大吵大鬧,更是被他當衆強吻,幾乎同樣的婚禮,只是她站在了新郎新娘旁邊,而他站在了觀衆席。
教父在臺上中間按部就班的念着那些臺詞,而沐妍就像一座雕塑一樣站在一旁,思緒一不留神的滑到了她和廖希凡經歷過的回憶裡。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教父說道,百合愣了愣忙將手裡的盒子朝董國深遞了過去,而沐妍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晃了神。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教父再次說道,並朝沐妍看了過去,百合見狀朝沐妍走了過去,低聲道:“嘿。”
沐妍豁然反應過來,忙將戒指遞了過去。
“你沒事吧。”百合低聲問道,沐妍搖了搖頭道:“沒事。”
沐妍說着,隨即和大家一起鼓掌,並無意間看到了臺下的希凡,希凡站在袁子鋒的前面拍手,目光卻一刻也沒從沐妍身上挪開。
沐妍不知道那個眼神代表什麼,可是她想,他一定有很多疑問,很多問題要問自己,困惑着他。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們兩個婚禮,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多年的朋友和業界好友,今天在這裡,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佈。”董國深端着話筒說道,隨即朝劉思梅和沐妍看了看道:“我太太劉思梅有位聰慧能幹的女兒,親生女兒,這麼多年來,一直未曾公開她的身份,一來是不想保護她的隱私和獨立感,還有就是這位女兒的身份特殊。”
董國深說着朝沐妍看了看道:“左沐妍,MC時尚雜誌社的社長。”
百合聞聲輕輕拉了拉沐妍,沐妍頓時一愣,反應過來,而劉思梅也正示意她上臺。
“沐妍是我的女兒,她的親生父親是英國著名雕塑大師左爾,這些年,她一直想要在工作和生活上獨立,所以要求我不公開她的身份,可是如今她已經靠自己坐上了MC社長之位,今天我們正式公開她的身份。”劉思梅說道,董國深輕輕一笑道:“沐妍從今天起,就正式成爲董家的一份子,也會是董家唯一繼承人,她將繼承董家及我太太名下所有產業,也將會是我們夫妻兩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董國深言罷,臺下便是一陣鼓掌聲和竊竊私語聲,幾乎所有人都驚歎不已,儘管有之前的小道消息傳出,但是大家對於這樣正式公開的消息還是很吃驚。
劉思梅看了看沐妍,將話筒遞了過去低聲道:“說你該說的話。”
沐妍愣了愣,看了看劉思梅,朝前走了一步道:“以前……我不懂爲什麼我要繼承炫彩國際和董家的家業,現在我突然明白,這也許是一種使命感,是父母對子女的厚愛,是父母對兒女的期盼,我有權利和義務延續他們的基業,他們的夢想,他們的生意和所有的努力,在不久之後,我會以炫彩國際總裁的身份,正式接管炫彩國際化妝品集團,也會同時任命MC時尚雜誌社長一職,我希望各界前輩能多多支持,如果有諸多不善之處,還請業界各位前輩朋友多多指教。”
沐妍說着, 微作俯首,隨即臺下傳來熱烈的掌聲,只有家成和希凡他們愣了那麼一下。
百合在沐妍身後也有些吃驚和錯愕,這本不該是沐妍說的,之前她極力反對繼承炫彩國際,也唯唯諾諾的在思索要怎樣接管那些他不懂的公司,而今她竟然可以這樣的王者之風,有這樣雷厲風行的言辭。
希凡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有一種錯覺,好像一切都將變得面目全非一樣。
在遠處角落的廖文成在聽到沐妍的那些話的時候,只記住了兩句話,父母對子女的厚愛,父母對兒女的期盼,他知道,也許在沐妍說這樣一番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和希凡分手,因爲她懂得了父母爲兒女所做的一切。
婚禮之後是宴會,沐妍全程在劉思梅和董國深身邊,笑着和那些業界的大亨寒暄,握手,問候,她表現的若無其事,表現的很成熟,表現的很有魄力。
而希凡全程坐在桌邊,對着一桌子菜,滿臉都是錯愕和疑惑。
袁子鋒和幾個朋友寒暄了幾句便朝希凡走了過去,可是走了一半,傑森便朝袁子鋒匆匆走了過去。
袁子鋒見狀,不由的朝角落裡走了走。
“怎麼了?”袁子鋒低聲問道,傑森環顧四周朝袁子鋒湊近了些道:“貝雪他們混了進來,目標可能是……左沐妍。”
袁子鋒聞聲眉頭一皺,不禁連忙朝遠處的沐妍看了過去,沐妍正在劉思梅旁邊端着酒杯。
“不是廖希凡嗎?”袁子鋒問道,傑森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監聽的不是太清楚,只聽見說,只要有左沐妍在手,廖希凡一定會就範之類的,大先生下了命令,要貝雪將功補過,只要除掉廖希凡,就幫她跑路,今天是最後期限,她一定會動手的。”
袁子鋒輕輕嘆了口氣有些氣憤道:“不管怎麼樣,保證左沐妍的安全,萬不得已之下,不惜暴露身份。”
“如果貝雪知道我們干涉阻撓,可能大先生就知道了。”傑森低聲道,袁子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也要幫。”
言罷,袁子鋒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袁子鋒坐在希凡旁邊座位上的時候,希凡正撥弄着盤子裡的東西,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嘿。”袁子鋒念着,希凡不禁一愣,滿臉不悅的朝袁子鋒看了過去道:“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打人的。”
“你是個律師,會在這種場合打人嗎?”袁子鋒低聲道,希凡一聲冷笑道:“也許會,律師也是人。”
“廖希凡,其實你蠻幸福的,如果你想沐妍少受一點苦,就放手。”袁子鋒低聲說着,希凡聞聲頓時一愣,轉頭朝袁子鋒定定的看了過去,一聲輕笑道:“這幾天你對我說了很多這樣的話,麻煩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放手。”
“爲了你自己,更爲了沐妍。”袁子鋒說道,希凡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很多人都想我死,也包括你。”
“不,不包括我,至少現在不包括我。”袁子鋒說着,希凡愣愣的朝其看了過去,一臉詫異道:“你是不是要挾沐妍什麼,跟我有關對不對。”
袁子鋒看着希凡一聲嘆息道:“我只想告訴你,放棄一段感情,可以拯救很多人,是值得的。”
言罷,袁子鋒朝沐妍看了過去,可是卻在一剎那間找不到了沐妍的影子,頓時一驚,霍的站了起來,邊拿起了手機,邊朝劉思梅走了過去,希凡見狀,一把拉住了袁子鋒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關你的事,你好好呆在這,哪都不準去。”袁子鋒壓低了聲音喝道,隨即朝旁邊的家成喝道:“不想他死,就要他呆在這。”
家成愣愣的看着袁子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袁子鋒便大步而去。
“左沐妍呢?”袁子鋒對着電話衝傑森問道。
“我不知道,我立刻在監控裡找。”傑森說着,便掛了電話。
袁子鋒收起電話便朝劉思梅走了過去:“董事長, 沐妍呢?”
“她說她去衛生間了。”劉思梅說道,袁子鋒輕輕一笑道:“謝謝。”
袁子鋒說着,轉身而去,希凡聽到袁子鋒找沐妍,頓時一愣,二話不說起身便走,家成見狀,忙拉住了希凡道:“你去哪?”
“你不會真相信他的鬼話吧。”希凡喝道,一把甩開了家成朝外走去。
袁子鋒在大廳衛生間,二樓更衣室,幾乎尋遍了,都沒有沐妍的蹤影,打電話給沐妍,又無人接聽,直到沐妍從更衣室裡的更衣間走了出來,袁子鋒才鬆了口氣。
“你幹什麼,就這麼闖進來了。”沐妍冷聲道,已然換了自己的衣服。
袁子鋒嘆了口氣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是……”
袁子鋒話沒有說完,希凡便走了進來道:“是什麼……闖了幾個女衛生間,又闖進更衣室,你想當衆耍流氓?”
“誰要你跟來的,我不是要你在大堂不要離開的嗎?”袁子鋒喝道,沐妍聞聲不禁一愣,霍的起身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