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們是36A高架橋事故現場的警務人員,一輛奔馳尾號爲324的轎車在此出了事故,我們需要在事故中喪生人員的親屬到達現場。”警方的人在電話裡衝沐妍說道,沐妍一個踉蹌,手裡的咖啡杯頓時掉在了地上,沙發上的袁子鋒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喪生?誰死了?發生了什麼事。”沐妍問道。
“抱歉,轎車與一輛大型灌水車相撞,目前已確認四人均已搶救無效死亡。”警方的說道,沐妍頓時呆住了,臉色慘白,紅了眼眶,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袁子鋒連忙問道,沐妍聞聲,反應過來,轉頭朝袁子鋒看了過去,想起袁子鋒藉故帶走了自己,想着袁子鋒在飯店門口對希凡低聲說了什麼,沐妍恨意涌上心頭,傷心,眼淚,怒火,涌上心頭,甚至,她還沒來的及去接受希凡去世的消息,沐妍怒視着袁子鋒揚手朝其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落在袁子鋒的臉上,抓住了袁子鋒的衣衫喝道:“是你,一定是你,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不傷害他的,希凡死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沐妍哭着喊道,最後只剩下了哭聲,一點點失去了力氣,袁子鋒看着心裡難受極了,他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他想,一定是貝雪做了什麼,三個人,加上灌水車司機,四個人全死了,這對袁子鋒而言,也是一種震撼。
就在袁子鋒扶着大哭的沐妍,不知所措的時候,希凡猛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沐妍聞聲,不由的朝門口看了過去,繼而反應過來。
“希凡……”沐妍喊着,一個箭步朝希凡跑了過去,兩個人緊緊相擁,沐妍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袁子鋒看着相擁的兩個人,重重的鬆了口氣,第一次,第一次因爲廖希凡沒有事,因爲廖希凡安然無恙而感到慶幸。
希凡看了看不遠處站着的袁子鋒,鬆開沐妍道:“別哭了,我沒事,我們馬上過去。”
沐妍愣愣的點了點頭,和希凡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在沐妍和希凡離開片刻之後,在袁子鋒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貝雪淡然自若的端着杯咖啡走進了辦公室,隨即關上了門,朝袁子鋒輕輕一笑道:“看,我還是有用處的吧,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就幫你搞定了。”
“果然是你。”袁子鋒念着,一個箭步朝其走了過去喝道:“搞定了,你要殺的人還站在這,你平白害死了四個人,你要殺人可以,可不是隨便殺人,你太冷血了。”
“誰說我要殺廖希凡的。”貝雪淡淡道,繼而勾脣一笑道:“我要殺的人是姚貝貝。”
袁子鋒聞聲頓時睜圓了眼睛,瞠目結舌的看着貝雪。
“廖希凡還真是聰明,半路換了車,以爲不想連累他們倆,可沒想到我要對付就是姚貝貝,其實本來可以一箭雙鵰的,只怪廖希凡太小心了。”貝雪輕笑着說道,轉頭朝袁子鋒看去的時候,卻迎上袁子鋒的一巴掌,貝雪手裡端着的咖啡也不禁灑了一地。
揮手打女人,袁子鋒是第一次,他沒想到,貝雪會爲了姚貝貝一句話,而起殺心。
“你敢打我?”貝雪喝道,袁子鋒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對,我敢打你,而且我敢肯定你不敢把我怎麼樣,我警告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不是看在Daddy的份上,我現在就處置了你,你最好明白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是不是瘋了,我在幫你。”貝雪喝道,袁子鋒一聲冷笑道:“幫我,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你纔是瘋了,居然因爲姚貝貝一句話,就害死了四個人。”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姚貝貝想起我是誰,我分分鐘就會被抓走,到時候你我都完蛋。”貝雪念道,袁子鋒冷笑着怒斥道:“我是不拘小節,可那是人命,我是可以殺人,可是我不會什麼人都殺,你這。”
袁子鋒怒斥道,隨即轉身朝外走去,走了一半又突然回頭道:“我再提醒你一句,這是MC社長辦公室,如果我是你就會去看看這間辦公室裡有沒有監控。”
聽到摔門聲,貝雪也滿臉怒氣的轉身而去。
事故現場,慘不忍睹,沐妍和希凡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清理的只剩下了汽車殘骸和滿地的血跡。
希凡從救護車上下來的時候,拉住了沐妍,轉身便要走,沐妍愣了愣道:“你帶我去哪,我看看貝貝。”
沐妍哭着道,希凡愣了愣,紅着眼眶,停了下來道:“沒什麼可看的,我已經通知了她在紐約的父母,他們已經做飛機趕過來了,高露的父母已經去醫院了,至於史蒂芬,我聯繫不到他的家人。”
希凡說着,眼淚不由的掉下來,將沐妍摟進了懷裡。
沐妍被眼淚模糊的雙眼,看着救護車的門關上,漸行漸遠,心裡難受極了。
“師父。”陳珂低聲喊道,希凡聞聲抹了眼淚,轉身朝陳珂看了過去道:“說。”
“警方那邊說事故是因爲灌水車司機酒駕造成的,暫時排除了故意爲之的可能。”陳珂說着,希凡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處理一下高露的後事,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所有的程序和補償,按照LS三倍進行。”
“是,師父,我知道了。”陳珂念着,轉身而去。
回去的路上,沐妍一直沒說話,靠在車窗上,默默的掉眼淚,姚貝貝的笑聲似乎還在眼前,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突然間就永遠失去她了,她才三十歲,不該這麼死的。
沐妍暗暗的想着,滿腦子都是貝貝的笑臉,而希凡何嘗不是,想起高露,想起貝貝和史蒂芬,他心裡就難受極了,他不知道這件事究竟和袁子鋒有沒有關係,他也不確定如果自己沒有換下高露,自己會不會死在那,總之一切都不能真正的去尋找答案了。
翌日,MC辦公室,百合出現在沐妍面前的時候,大概已經知道了姚貝貝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好好地,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百合問道,坐在了沐妍面前的椅子上,沐妍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上午我們還在一起吃飯,才一個多小時,他們就出事了,警方已經排除了故意造成事故的可能,責任在於灌水車司機,可現在他也死了,沒什麼可證明調查的了。”
“如果不是我堅持要她參加訂婚禮,也許她早就回紐約了。”百合說着,不由的紅了眼眶。
沐妍沒有作答,埋着頭,眼淚一顆顆滾下來,落在面前文件夾的紙上。
LS大樓,希凡辦公室,希凡見到了高露的父親。
“首先,我很抱歉,這件事是她替我私人所做的,並不是工作範疇,她的意外我感到萬分虧欠,無論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對兩位及高露造成的永遠的傷害。”希凡說着,坐在了沙發上,將一張支票遞了過去道:“這是一千萬,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和公司無關,和LS無關。”
“不,我們不能要,高露是你一手培養的,如今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雖然難以接受,可只能怪這孩子命不好。”高父帶着抽噎聲說道。
“您必須收下,否則我寢食難安,以後二老有任何難處,儘管來找我,一日爲師,終身爲師,我因爲有高露這個徒弟而感到驕傲,她是我徒弟中最勤懇,最向上的,我會永遠因爲有她這樣的徒弟而感到萬分慶幸。”希凡說着,再次將支票推了過去。
高父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點了點頭,收起了支票,繼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高露的後事,我已經要陳珂去打點處理了,您二老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他。”希凡說着。
“謝謝。”高父說着,隨即轉身朝外走去,在高父剛剛離開的時候,家成遠遠的走了過來,希凡看了看家成, 一聲嘆息轉身朝辦公室走去。
家成嘆了口氣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朝希凡走了過去道:“我都知道了。”
“我不相信這只是一件普通的意外。”希凡怒聲道。
家成輕輕搖了搖頭道:“可是警方的人已經做了現場覈查,沒有問題的。”
“難道都是巧合嗎?”希凡道,朝家成看了過去道:“本來沐妍要跟着去的,是袁子鋒非要她去談工作,當時車上,本應該是我和貝貝他們的,可是我擔心真的有人對付我,所以中途換了車,要高露去送他們,可是他們仍然出事了,真的這麼巧嗎?”
“我聽說陳珂說了,你不只是中途換了車,你是在偏僻的街區,大張旗鼓的換了車,換了人,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有人想對你不利,會不知道你已經換了車嗎,你要他們三個都去,不就是爲了引起對方的主意,要他們不會認錯目標嗎。”家成說道。
“可他們還是認錯了……”希凡說着,繼而突然沉默的想起了什麼,轉頭朝家成道:“你是想說,她們沒有認錯人,他們要對付的就是姚貝貝和史蒂芬?”
“要麼是,要麼就只是一個意外。”家成說着,希凡搖着頭輕笑道:“不可能,貝貝和史蒂芬根本和我們麼有關係,他們馬上回紐約,什麼也不知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人爲的,那麼目標一定是我。”
“那可能就只有兩種懷疑了,一個就是他們沒有跟蹤你,只是在36A高架附近埋伏,製造車禍,一個就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我剛纔去警方那查了那灌水車司機的詳細記錄,他是個老司機了,爲公家開車很多年了,最近賭博輸了很多錢,老婆帶着女兒走了,所以心情不好,整天喝酒,警方也確實調查了監控及現場的痕跡,他喝了大量的白酒,超過酒駕標準三倍,而且他行駛的路線很標準,每天都從那走。”家成說着,希凡聽着,頓時大腦一片混亂,輕嘆着坐在了沙發上。
“好了,告訴你一件別的事情,我在莫斯華安插的眼線今天來報,在我們出行普羅島的兩天內,傑森並沒有出現在莫斯華,他可以確定,所以至少現在我們證明你的猜測是對的,出現在普羅島的人就是傑森,而且我查過了,雖然袁子鋒沒有遊艇,可是原周董事長卻有很多艘,這也可以證明了,爲什麼這傢伙,來無影去無蹤的。”家成說着,希凡聞聲不禁擡眼朝家成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