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南說着,似乎絲毫沒有在意旁邊瞠目結舌的希凡,當然也正是因爲在意希凡,所以這句話是再三猶豫之後說的。
沐妍有些詫異的笑了笑道:“Ofcourse!”
沐妍說着,張開雙臂和宸南擁抱。
“擁抱是國際禮儀嘛。”沐妍笑着道,隨即鬆開了宸南笑了笑。
宸南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通道口。
希凡看着遠走消失的宸南,朝沐妍湊了過去道:“怎麼到你這,什麼都成了國際禮儀。”
“你吃醋?”沐妍道,轉身朝外走去,希凡一聲嘆息道:“我吃的過來嗎?”
“確實吃不過來,所以就別吃醋了,咱們去醫院看看家成,百合說他今天出院。”沐妍說道,希凡點了點頭,剛準備說什麼,手機便響了起來。
沐妍看了看希凡,希凡便自顧的將車鑰匙遞了過來,沐妍笑了笑,接過鑰匙上了駕駛座。
但是希凡卻許久沒上車,沐妍不禁有些不解,隔着車窗朝外看去。
“嘿。”沐妍喊着,朝希凡招了招手,示意希凡上車,希凡愣了愣隨即掛了電話。
“在說什麼?”沐妍問道,希凡聳了聳肩道:“沒什麼。”
“是嗎?”沐妍脫口道,隨即開走了車。
沐妍有些質疑的看了看希凡,隨即便準備作罷,但是希凡沉默了許久之後,卻突然開口道:“好吧,我說,陳珂說,溫玉要見你。”沐妍不禁一愣,轉頭朝希凡看了看道:“溫玉?”
“庭審結束,只等最終宣判了,陳珂跟進,說溫玉的律師去了LS,提出申請,希望你能去見她,我個人建議,是拒絕。”希凡說道,沐妍沉默了片刻道:“大律師,她能判多久。”
“不能確定,天華律師給了主打輕判,可能七年以上,十年以下。”希凡說道,看了看沐妍道:“等她出來,也許一切都已經沉澱了,不必要去見她。”
“我現在只要想想那天她被帶走的情景,就覺得心裡不舒服,我可怕她來找我報仇,我看還是見她。”沐妍說道,希凡一聲嘆息道:“OK,我就知道你會去,我陪你去。”
沐妍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會去,所以不願意告訴我是吧。”
希凡一聲嘆息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你去見她做什麼?”
“你也應該去見見你的前女友。”沐妍笑着道,希凡聞聲,轉頭瞪了沐妍一眼道:“那不算的,懂嗎?”
“可笑,你都跟人睡過了,居然不算。”沐妍道,希凡不禁一笑道:“跟我睡過的人多了,都算啊,紐約的保姆,宿舍的同學,個個都是我女朋友?”
沐妍白了希凡一眼,沒有作答。
沐妍和希凡到醫院的時候,百合正在病房的沙發上玩手機,沐妍看着空蕩蕩的病房朝百合道:“家成呢?”
“他去辦出院手續。”百合說道,沐妍和希凡頓時睜圓了眼睛。
希凡一聲嘆息道:“OK,下週訂婚是吧,我不同意,我可不同意我哥們娶這麼一個刁婦。”
“刁婦?”百合脫口道,霍的站了起來,一個箭步朝希凡走了過來,希凡見狀,忙躲開了百合道:“我說的是事實上,左沐妍這麼無理霸道,也沒有這麼對我過,人家還沒出院呢,哪有讓病人自己去辦出院手續的。”
“哇,你說什麼,什麼無理霸道。”沐妍喝道,希凡聞聲不禁一愣朝沐妍道:“你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我是在誇你。”
百合聞聲不禁一笑道:“你不同意我們訂婚啊,那如果家成把我甩了,又堅持過去的想法,執着追求自己以前的舊愛呢。”
“舊愛?”希凡脫口道,滿臉不解的朝百合看了過去,百合乾咳了兩聲指了指沐妍,沐妍愣了愣道:“我?我可不算他的舊愛。”
“算不算,得廖希凡自己衡量了,想當初韓家成可是天天送你玫瑰花,某個人就會送什麼……”百合雙手環抱說道,話沒說完,希凡便衝了過來道:“OK,OK,我服了你了,我哥們沒意見,我也沒意見,這種事,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還差不多。”百合笑着道,沐妍一聲嘆息搖了搖頭,坐在了沙發上朝百合道:“行了你別貧嘴了,你這婚定的也太草率了,只有我們幾個去啊,你我就不說了,家成的父母呢?”
百合聞聲不禁一愣,轉頭朝希凡看了過去,沐妍不解的看了看希凡道:“怎麼了?他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你當他是孫悟空啊,他十六歲那年,父親生意失敗,跳樓自殺死了,母親應該是改嫁了,把他送到寄宿學校之後,再沒出現過。”希凡說着,沐妍頓時有些無語,看了看百合道:“我現在知道你們爲什麼是一對了。”
希凡愣了愣朝百合看了過去,百合不禁一愣忙說道:“你別誤會,我父母只是離婚了,什麼事都沒有,不過他們除了給我錢,什麼也不給我,我畢業之後,就懶得和他們聯繫了。”
“奇葩,OK,我支持你們的訂婚,作爲你們的朋友,家長,兄弟,親人。”希凡笑着道。
百合搖了搖頭道:“家長?真是夠了,對了沐妍,下午陪我買衣服,姐要買訂婚的小禮服。”
“買什麼小禮服,只有我們六個,穿個牛仔褲就行了,而且下午不行,姐姐要去見一個人。”沐妍說道,笑了笑朝希凡看了過去。
百合聞聲轉頭朝希凡看了過去,希凡一身嘆息道:“別看我,她是要去見溫玉,不是見家長。”
“溫玉?你是不是瘋了。”百合說道,沐妍搖了搖頭道:“沒有。”
百合嘆口氣朝希凡道:“你也瘋了?”
“關我什麼事。”希凡滿臉委屈脫口便道,百合一聲冷笑道:“如果你沒有瘋,就不會讓你女朋友去見那個差點害死你現任女朋友的前女友。”
希凡張了張嘴,有些詫異道:“有點亂,但我能明白你說了什麼,但你要知道,自命不凡的國際首席律師,在一個自稱女王且又貌美如花,勾魂攝魄的女朋友面前,是無能爲力的。”
“哇,你們在說什麼,聽着天花亂墜。”家成拿着單子從門口走進來問道,沐妍笑了笑道:“他們改行說相聲在練習繞口令,現在人到齊了,爲了慶祝你康復,中餐我請,季金府中式營養大餐。”
家成聞聲不禁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午三點,在希凡,陳珂的陪同下,沐妍見到了溫玉,和之前不同,已經定罪的她換了衣服,沒有了之前的華麗和妝容,顯得有些憔悴,但仍然看着並不和善友好。
“首先,如果你不能保持冷靜的對待這次會面,我們將隨時終止……”陳珂念着,還沒念完,溫玉便笑着道:“行了,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見過很多人,你們來晚了,應該是最後一波。”
希凡嘆了口氣朝陳珂揮了揮手,陳珂便走了出去,希凡見狀,剛準備說什麼,溫玉便開口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只有一句話想說。”
“你說。”希凡道。
“小心你的命,至少我由始至終沒想傷害你,但別人我可不敢保證。”溫玉說着,輕聲一笑道:“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可以好好的,單獨的,和我們的左社長聊一聊。”
溫玉說着,轉頭朝沐妍笑着看了過去,沐妍看着溫玉沉默了片刻剛要說什麼,希凡便脫口道:“不行。”
“她連碰都碰不到我,你怕什麼。”沐妍道,希凡聞聲,朝溫玉看了過去,溫玉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銬,手銬連着面前的鐵桌,根本無法挪開一米的範圍。
希凡再三猶豫,最終起身道:“門不關,有事你叫我。”
沐妍點了點頭,看着希凡轉身朝外走去。
“他對你可真好。”溫玉念道,沐妍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想見我不是爲了說這些吧。”
“怎麼,你很忙啊,你要知道,改見的人我都見了,可是這麼多人,我最想見的還是你。”溫玉冷笑着道。
“我知道你見了很多人,你的父母也來了是嗎?”沐妍問道,溫玉點了點頭道:“昨天我們才見過,我爸媽生意破產,一無所有了,你知道一個人在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是會跳樓自殺的。”
沐妍聞聲不禁一愣,剎那間想起了在醫院裡希凡說家成爸爸的事情。
“不過好在我的爸爸沒那麼傻。”溫玉笑着道,沐妍看着溫玉,一聲嘆息道:“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要對付我了,我媽在紐約……”
“什麼都不用說了,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無話好說,我只希望你能高枕無憂,希望你媽能高枕無憂。”溫玉突然冷聲道,定定的看着沐妍,沉默了片刻,傳來笑聲道:“過幾天就判決了,之後,再見我可能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而且我也不會再見你,我見了我的父母,袁子峰,廖美琪,現在又見了你和廖希凡,我真的是沒什麼想見的人了。”
沐妍看着溫玉沉默了許久之後到:“我會幫你父母的,至少生活不會拮据。”
“他們不會接受的,你把他們的女兒害的這麼慘,如果我是你,就躲着他們。”溫玉說着,繼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晃了晃手上的手銬,隨即竄來叮噹作響的聲音,警察開鎖的時候,希凡和陳珂也走了進來。
溫玉衝希凡笑了笑道:“好好保重,我可不想等我出去了,再見你只是一塊墓碑。”
溫玉說着,便轉身而去,希凡愣愣的看着溫玉,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等一下。”沐妍喊道,朝溫玉走了過去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人會害希凡。”
溫玉看着沐妍沉寂了許久之後,淡淡道:“還有你,也許我們是最後一次見面。”
“溫玉,你說清楚, 我怎麼了,希凡怎麼了?”沐妍問道,喊着,可溫玉堅持默不作聲,最後轉身而去,希凡緊緊拉着沐妍,阻止其跟過去,事實上沐妍不知道這次一別之後,還會不會有機會見到溫玉。
回去的路上,沐妍一直坐在副駕駛沒說話,她不停的在想溫玉的話,縈繞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希凡看了看沐妍,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你別這樣了。”
“我沒事,對了,溫玉什麼時候判決。”沐妍問道,希凡沉默的想了想道:“應該是下週三。”
“下週三?不就是下個月二號。”沐妍道,希凡輕輕點了點頭,有點想起了什麼道:“是我們約好去普羅島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