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真正意義上的交手,北城這邊的對壘者已然昏迷不醒。
雖然難免有些趁人之危,不過對於丁逸來說,能輕鬆搞定的事情非整那麼麻煩,豈不是有病。
南城這邊很多人不知道丁逸是誰,不過必敗的結局忽然扭轉,突如其來的幸福還是讓他們不吝爲丁逸叫好,且對北城那邊抱以一片噓聲。
“這就是你們北城賴以爲憑的高手?怎麼跟紙糊的一樣。”
“陳瘸子你行不行啊,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兄弟,派這麼個貨色上來?”qq
“你們的高手在我們南城的這位兄弟面前也不怎麼樣嘛,之前那麼高的戰績,造假虛張聲勢的吧?”
這平時冷清的廢棄倉庫,此刻竟是人聲鼎沸,而面對鋪天蓋地的嘲諷挑釁,陳瘸子不由的面沉如水。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過於突然,前一刻還勝券在握,這一秒便生死不知,任由他也算經歷過不少風浪,一時間也沒法接受現實。
“誰知道你們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傷了我兄弟,光明正大的對壘卻玩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當瘸子我好欺負?”
柺杖在地上一跺,陳瘸子目如鷹隼,在南城一衆人等身上掃過,厲聲道:“弟兄們!”
北城衆人應聲而上,拔刀抽棒,嘩啦啦的人流片刻已將陳瘸子圍在了身後。
“媽的,陳瘸子你玩不起就玩不起,裝什麼大頭蒜,早他媽料到你會不守信用,真當我的兄弟就是吃素的?”
小黑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說着便已帶頭扛起武器向前走出一步,如同收到某種信號一般,南城這邊,刀槍棍棒紛紛被衆人握在手中,嚴陣以待。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個擦槍走火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陳瘸子臉色陰晴不定,似乎也在猶豫,眼前的走勢發展到這一步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就如同一個輸紅眼的賭徒,不想把那兩條街拱手相讓,他也只能掀桌。
擡起的手就要揮下,彷彿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血流成河,陳瘸子面上掠過一抹猙獰。
只是忽如其來的一聲慘叫制止了他。
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
好似連鎖反應一般,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陳瘸子只見身前人影翻涌,亂成一團,而就在這影影綽綽的人影中,一道身影已從中衝出,來到了他的身前。
五指如鉤,丁逸一手扣住他的咽喉。
身後,南北兩城之間,已經清出一條空無一人的道路,而之前處於這條路上的人,早已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四周各處,此時踉蹌爬起,看向丁逸的目光都有些畏懼。
他竟是在人羣之中橫衝直撞到了自己面前。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陳瘸子驚駭的睜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的看着丁逸。
“你……你想做什麼?”
轉眼間生死便落在了別人的手上,陳瘸子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過這種經歷了,顫顫巍巍的道。
“我這人不太喜歡言而無信,更討厭別人對我言而無信,如果彼此約定好的事後未
被履行,我也只能幫他履行,你說呢?”
言簡意賅的表明自己的立場,丁逸手指已經開始微微用力,陳瘸子立刻驚慌了起來,面色漲紅,手舞足蹈,道:“冷靜,有話好說。”
丁逸置若罔聞。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給我次機會。”
性命攸關,陳瘸子已經豁出去了,加重籌碼,道:“我願意除賭注外再加一條街。”
“哦?”
丁逸挑眉,五指微鬆,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小黑,見其面色爲難,微一沉吟,手腕一抖,便已將陳瘸子反手丟在了地上。
“行,記住你自己剛纔說的話,別又麻煩我來幫你履行承諾。”
聳了聳肩,丁逸轉身又回到了南城一衆,而在這短短几十步的距離之中,北城一方竟是無人敢攔。
看到丁逸回來,小黑不由得鬆了口氣,面露感激之色,道:“謝謝丁哥,陳瘸子雖然不是東西,不過要是他出了什麼事,還真有些麻煩。”
“我知道,也只是想嚇嚇他,既然這麼識時務,我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丁逸點頭,接着又道:“不過接下來應該沒我什麼事了,你們要是能解決,我就先走了。”
“啊?這麼着急?”
面上掠過一抹失落,小黑旋即便笑了笑,道:“嗯,我也知道我們這些人跟丁哥不是一個世界的,我有自知之明,至於這裡,哈,丁哥都已經幫我們做了這麼多了,要是我還解決不了,豈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嗯……那行,有緣再會。”
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只是話到嘴邊,丁逸反倒有些懶得矯情了,抱了個拳,轉身便已向遠處走去。
而在目送丁逸離開之後,面對北城一衆人等,小黑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面上帶着一抹獰笑,一步步向陳瘸子走去,道:“瘸子,還記不記得我剛纔說過的話?”
堪堪從喘息中緩過口氣,此時陳瘸子已經徹底沒了銳氣,雖然丁逸走了,但誰知道這個殺神是不是在玩貓戲老鼠的把戲,一時間滿目警惕,道:“你想怎麼樣?”
“放心,要不了你的老命,只是爺們剛纔就提醒過你,讓你出門在外,小心另一條腿也瘸了。”
說着,小黑已接過手下遞來的棒球棍。
北城一衆人等見勢不好想要上前,陳瘸子卻驀然一聲大喝,道:“都別動手!”
腳步聲頓時停下,只留一幫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打落牙齒活血吞,一條腿跟那個殺神的敵意,陳瘸子知道孰輕孰重。
“識時務,是個人物。”
小黑滿意的點了點頭,已經走到了陳瘸子近前,棒球棍高舉,獰笑道:“那就別怪大爺我心狠手辣了。”
一聲慘叫。
獨自走在夜路上的丁逸腳步不由一頓,轉頭向着不遠處的廢棄倉庫望去,嘴角忽然閃過一抹玩味。
這個小黑有點意思。
念頭一閃即逝,丁逸自嘲的搖了搖頭。
不過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是早
點回去洗洗睡吧,可是答應了蘇雪歌那個女人明兒去上班呢,來晚了誰知道會不會被那個女人找上門掀被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裡琢磨着這些事情,回去後丁逸特意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洗漱,早飯過後便來到了明珠大學。
只是沒成想冤家路窄,還沒走進校門,便看到了滿臉倦意,精神萎靡的高磊。
“這不是那個被辭退的廢物麼,上次玉緣齋跟一幫地痞流氓廝混在一起,怎麼,覺得自己出息了?誰讓你來明珠大學的。”
跟打了雞血一樣,上一秒還倦容滿面的高磊瞬間容光煥發,轉變之快讓丁逸心下不由有些驚歎。
哥啥時候有這種讓人分秒精神奕奕的能力了?還是說這貨喜歡男人?
心下一邊惡趣味,丁逸毫不客氣的反脣相譏,道:“看高公子方纔萎靡不振的樣子,怎麼?上次的姑娘沒滿足你,找了個非洲大漢狠狠在後面伺候了你一下?”
“你!”
高磊面色一變,正要喝罵,不知爲何忽然心下一動,驚疑不定,道:“是你做的?”
卻是在那一瞬間忽然想起之前的汽車自燃事件,滿目懷疑。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極爲不負責任的攤了攤手,丁逸便已與其擦肩而過,而這則更加證實了高磊的猜測,在丁逸背後厲聲道:“肯定是你,否則的話,爲何是在剛與你分開不久發生的,我早該想到,你覬覦那塊玉佩,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
丁逸壓根沒搭理他,因爲已經有個人從校內迎了出來。
“嗨,小李,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大家又見面了。”
來人正是李楊峰,丁逸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搞的李楊峰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而後便是滿臉的驚喜,道:“丁哥,你怎麼來了?”
“這話說的,不想我來?”丁逸打趣,放開擁抱。
“不是。”李楊峰滿臉着急,道:“丁哥你現在被辭退,貿然來學校肯定會被許科長刁難的。”
“許柯?”
面上掠過一抹冷笑,丁逸道:“就憑他?何況你放心,我這次來是被請回來上班的。”
“請回來上班?就你這個喪家之犬?”
不遠處,被無視半響的高磊頓時按捺不住了,將之前的驚疑先放在一旁,開口冷嘲道。
還想要說些什麼,聲音卻是戛然而止,因爲就在此時,蘇雪歌已經從校內走了出來。
“大美女,又見面了。”
丁逸毫無顧忌的調笑,聞言蘇雪歌只覺得牙齒一陣癢癢,恨不得將眼前這傢伙活活咬死,想起昨天自己甚至被迫爲這傢伙搓澡,一時間更是羞憤欲死,道:“丁逸,你給我注意點,這裡是學校。”
蘇雪歌的態度,讓不遠處的高磊不由得鬆了口氣,心道這二人終歸還是不對路的,果然這姓丁的只是虛張聲勢。
只是這念頭才起不久,蘇雪歌下一句話就差點讓他沒把下巴砸到地上。
“無論如何,算你守信,你願意回來上班,我記你人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