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裡,手電筒散發着昏暗的白熾光,四下照耀尋找,卻仍舊是一無所獲。
對於信誓旦旦的幾人來說,滿是自信的來到這裡,結果卻連王陵入口都找不到,無疑是當頭一盆冷水,瞬間幾人都清醒了幾分。
相比起找到寶藏之後如何瓜分,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更爲實際一點。
幾人圍着石像團團轉,一時間去也找不出個所以然,就在衆人急躁乃至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忽然劉三兒發出一聲驚呼。
落針可聞的漆黑中忽然響起一聲咔擦聲,手電筒循聲照去,不知何時,這憨貨一腳踩在了場中的一塊青石板上,竟是驚奇踩了下去。
衆人還沒有發應過來,場中異變突生。
兩尊石像驀然動了起來,在一衆人等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就這麼緩緩的開始向着幾人邁步而來。
石獅轉頭,望向一衆人等,之後那石制的目光之中便迸發出了妖異的光芒。
鄧居士經驗老道,下意識的覺得不好,連忙閃身避開,腳下的青石板已然被轟然炸開。
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隨着那光芒不斷自雙眼掃視而出,左蹦右跳,一時間好不熱鬧。
“媽的,要不是之前轟開壁壘的時候耗盡了靈氣,我拆了這兩頭石像。”
劉三兒面上頗有些委靡不振,一時間頗爲狼狽的他不由得惱羞成怒,只是幾人此時卻都顧不上搭理他,危機來的過於突然,突然的衆人猝不及防,一時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兒還有功夫照顧他。
兩頭石獅左衝右突,眸中光芒四下掃視,轟鳴之聲不絕於耳,漸漸地,幾人被其驅逐,竟是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怎麼辦,再這麼下去恐怕大家都得死。”
鄧居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時間面色凝重,向着幾人看去,吳老道眉頭緊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只是看樣子又有些不確定。
反而是丁逸在片刻後滿面嚴肅的道:“有問題。”
“什麼問題?”
畢竟丁逸是唯一的感知洞察類的異能者,如果說他真的察覺到了什麼的話,對於整個團隊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信息來源。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剛纔無論我們怎麼輾轉騰挪,但是似乎……都只有我們的腳步聲,那種感覺,就好像那兩個石像根本就是假的。”
丁逸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只是聞言吳老道卻已然豁然睜開了雙眸,道:“我明白了。”
一時間鄧居士被搞的雲裡霧裡,看向吳老道,道:“你又明白了什麼。”
“這位小友說的不錯,眼前的一切,的確是假的。”
說着,他已然不再理會鄧居士,反而是越過兩人直接與兩尊石像對峙,嘴角掠過一抹冷笑,忽然之間掐指在半空中凝出一個手勢,低喝一聲,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幻像森羅,過眼雲煙,散!”
隨着他雙目突睜,靈氣自手勢之中迸發而出,四周的天地頓時隨之而變,什麼黑暗,什麼石像,統統不復存在。
兩根燈臺上燃着長明燈,清幽的古殿前,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青石古路出現在幾人的身前。
“原來剛纔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嗎?”
一時間丁逸不由的喃喃,道:“難怪我覺得毫無實感。”
“若非小友當時提醒,恐怕貧道也察覺不出來。”
那老道微微作揖,衝着丁逸笑了笑。
對於這老頭的手段,丁逸也是無比佩服,很顯然他也是名異能者,只是對於異能的驅動方式,跟尋常人等相比起來便要大相徑庭許多,看上去更像是道門一脈所流傳下來的古法。
異能自古傳承至今,期間多少秘辛,丁逸也不求甚解,正要回禮,那老道卻已然徑直來到了通道前,一眼向前望去,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有點玄機。”
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無疑老頭纔是此道行家,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向着路中心丟了過去,頓時之間便只見旁邊忽然射出無數箭失,並伴隨着一些奇門暗器一股腦的在方纔石頭下落之地拋射而出。
見到這一幕,幾人頓時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劉三兒,一隻腳眼看都已經邁出,急急忙忙又給收了回來,一時間心有餘悸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Www. ttkan. ¢o 反倒是丁逸面色不動,雖然不懂其中門道,卻多少能感覺到這裡有些不同尋常,便只看那老頭兒微微踱步,忽然道:“這條路危機重重,看樣子應該是設置了不少機關暗器,以及其他的一些未知危險,恐怕想要過去,只能按照規則來了?”
“什麼規則?”
鄧居士很快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面上頓時凝重了起來,聞言這老頭微微一笑,道:“這條路沒看錯的話,其中格子是按照九宮八卦之數來排列的,並且時刻變化,想要過去,便必須精通此種易理,好自其中推衍出一條可供通行的走位,剛好老道士我對於這個有點研究,這一關倒是不用發愁了。”
說着,他已然一步跨出,果然如他所言,並未有任何異動,見狀,吳老道自信更勝,眸子掃了一眼腳下的格子,微微掐指,又是一步跨出,道:“跟我走。”
幾人不敢怠慢,畢竟生路處於時刻變化之中,若是晚了,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走過去,連忙跟在老道士屁股後面,一腳也不敢踩錯。
有驚無險。
正如老道士所說,這一關有他坐鎮,翻不出太大的浪來,不過多時便已然走出了通道,反而是其他幾人因爲心理沒底,高度緊張之下一時間頗爲有些心有餘悸,暗自拍了拍胸口。
過了這一關,之後的路途便要太平許多了,幾人一路沿着隧道向下,探尋着主墓室所在,只是一路所過,沿途隧道兩旁卻又不少早已風化的枯骨,因爲往日裡處於真空之中不見天日,保存的倒是頗爲完好,只是隨着幾人路過帶動氣流的流動,很多枯骨都隨着幾人的來到而化爲白色的粉末,隨風而逝。
“我怎麼感覺四周的空氣開始越來越熱了。”
路上,鄧居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之後轉頭看向幾人,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幾人這才感覺到不對,丁逸更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道:“很早之前我就感覺這裡的氣溫在漸漸拔高,不過之前以爲是我們不斷接近地下,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點不太尋常。”
“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我們繼續向下,自然而然就知道原因了,何況有什麼好怕的。”
劉三兒這個憨貨不知道是初生
牛犢不怕虎還是說藝高人膽大,反而有些不以爲意,當先便向着隧道內部繼續深入。
三人面面相覷,鄧居士面上陰晴不定,道:“劉三兒說的沒錯,都已經到這了,也不可能打退堂鼓,繼續吧。”
撂下這句話之後便也隨着劉三兒繼續深入,丁逸與老道士無從選擇,對視一眼之後便也跟了上去。
之後的路程裡,幾人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溫度隨着深入而在不斷身高,到了後來,都已經滿頭大汗,丁逸的感受要更清晰一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恐怕我們正在接近某種燃燒體,這裡空氣乾燥,溫度又高,以現在所能感受到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快到了。”
幾人面色頓時都已經凝重了起來,畢竟這裡是千年王陵,尤其墓主生前據傳聞還是個異能界的大拿,誰知道其中會蘊含着什麼兇險。
也正如丁逸所說,再行了一段路之後,這條路,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一片明亮,放眼望去,路盡頭的下方是一片燃燒的火海,其上橫陳了數條鐵索,在高溫之下,被灼的發紅。
“臥槽,這要怎麼過去。”
看到這一幕,劉三兒頓時就驚了,下方是一片火海,唯一能通往另一邊的鐵索,也因爲高溫的緣故被灼的通紅,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驚。
“沒辦法了,只能試着用最快的速度通過了,不然的話站在鐵索上的時間一久,恐怕我們鞋底都會被燒穿的。”
鄧居士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後又接道:“幾位都是身手敏捷之輩,應該能辦到吧?”
“開什麼玩笑,就這麼跑過去?”
劉三兒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反倒是丁逸跟吳老道不置可否,鄧居士翻了個白眼,道:“劉三兒,你給我少說兩句,你有幾斤幾兩哥不清楚?這點東西難不住你。”
當事人頓時閉上了嘴。
長時間行走在暗處,忽遇這種燈火通明的情況,過了許久幾人的眼睛才適應了這種明亮,鄧居士微微搓了搓手,道:“那麼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先過去了。”
說着,躍躍欲試,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正要邁步的時候,鐵索下的火海里,忽然由火焰凝出一隻大鳥,驀然一聲唳鳴,向着已然邁出在鐵索上的鄧居士撲了過去。
“我靠,這什麼東西。”
鄧居士大驚失色,一連向着後方倒退了幾步退回了原位,那火鳥也隨之撲了個空,在半空之中一個盤旋,之後停滯在了鐵索上空。
那一腳踩出,便如同觸發了某種機關一般,陸陸續續的火鳥自火海之中凝結而成,伴隨着一聲聲唳鳴,飛快的向着高空集結,而看到這一幕,幾人一時間都忍不住變了顏色。
“不好,這些東西好像要攻擊我們。”
丁逸的感知何其敏銳,在半空中那數十隻火鳥集結而成之後他便察覺到了不對,立刻出言提醒,也在他話音剛落之後,那漫天的火鳥已然向着幾人撲擊而來,一時間畫面蔚爲壯觀。
“媽的,這鬼地方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
鄧居士早已變了顏色,看到這聲勢浩蕩的撲擊,當先便將幾人攔在了身後,周身散發出土黃色的光芒,雙手驀然擡高。
下一刻,異變突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