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表現出的強勢,卻愈發讓黑虎覺得他這是在虛張聲勢,因爲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該清楚,得罪誰也最好別去得罪黑社會,他敢大言不慚說出這話,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的背景強大到根本不用給任何人面子,哪怕是文北區扛把子的身份也不被他放在眼裡,還有種可能,這小子就是在虛張聲勢,妄圖用這種方式唬住他們。
可他黑虎是被嚇大的嗎?
在江海市有錢有地方的人,有幾個是他不認識的?何況這些人見了他黑虎,多多少少賣幾分面子,只有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愣頭青,居然敢揚言要把他們從這地方扔出去。
想到這裡,黑虎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但眼中的冷厲卻更加濃郁。
他擺手制止了手下的叫罵,走上前對着林風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小子,你和你的人都挺有種,我黑虎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你們要是能自己走的出這道門,我黑虎就跟着你姓!”
一聲令下,早就躍躍欲試的一幫小弟那還用多說什麼,舉起手裡的鐵棍刀片,吆喝着就往林風的方向衝去,就連缺了顆門牙的疤哥,也露出殘忍的笑意。
幾十上百號人蜂擁而上,夜總會的保安自然不會畏懼他們,紛紛抓起身邊凳子椅子任何可作爲武器的傢伙,準備跟他們幹,就在黑幫小弟們揮舞着刀棍就快衝到近前時,陡然一聲槍響蓋過了他們的吼叫聲。
子彈不長眼睛,誰知道會不會打到自己,一羣人紛紛停下腳步,望着開槍的方向。
只見還在凳子上端坐不動的林風,手裡高舉着一把手槍,槍口前還猶自冒出青煙,林風把手臂放下來,槍口朝向眼前這幫喊打喊殺的小弟,冷冷的警告道:“誰上來我打誰。”
看着他手裡的槍,還有落在腳邊的子彈殼,小弟們頓時愣住了,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真的開槍,一時間就所有人就僵在那裡,進退不得,各自心裡尋思着,萬一他真開槍了怎麼辦,哪怕捱上兩刀都還能忍,要是被子彈打中,只怕命就沒了。
出來混要沒點腦子,要麼早掛了,要麼就在大牢裡蹲着,剩下來的反而是那些心思活絡的人,一瞅情況不對,誰也不會傻的第一個上去找死。
在槍口的威懾下,剛剛還要打要殺的局面瞬間就有些冷場,黑虎也沒料到對方身上居然還帶着噴子,聽着聲響就知道是真貨,愣了愣,他纔回過神。
對方有槍又能怎麼樣,難道他有膽子開槍嗎?
“讓開。”
就在衆人進退不得時,黑虎哥越衆而出,揹着手氣定神閒走到林風對面站定,大哥畢竟是大哥,小弟們都手心捏了把冷汗,黑虎卻一臉從容,視而不見對方手裡那黑洞洞的槍口,嘴角掛着冷笑,徐徐的說:“我黑虎出來混幾十年什麼場面沒見過,你想跟我玩這個?”
林風並不接話,只用大拇指掰開了手槍擊錘。
卡嗒……擊錘已經處於隨時可擊發狀態,輕輕一動指頭,就會將槍膛裡的子彈發射出去。
越表現的這樣,黑虎也越是堅信自己的判斷,用兩根指頭戳了戳自己的臉蛋,冷笑的挑釁道:“來啊,朝我這裡打,你要敢開槍,我黑虎還敬你是條漢子,不然……”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槍口前膛焰閃現,彷彿有什麼東西從眼前飛射了出來。
黑虎還保持着戳自己臉蛋的狂妄表情,耳朵邊傳來‘咻’的一聲鳴響,片刻之後他才感覺那裡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一半右耳被子彈打的粉碎,血水瞬時就涌了出來,星星點點灑在地板上。
真的開槍了!?
黑虎捂着痛的已經麻痹的耳朵,整張臉都扭曲變型了,過了好半響,他纔像緩過氣,嘴裡發出一聲悽慘的嚎叫聲,半邊耳朵就這麼沒了,剛纔子彈從他臉頰邊飛過時,甚至能感覺那股炙熱的氣流,只差幾毫米,或許他就真的該跟這美麗的世界說永別了。
直到現在,黑虎哥纔開始後怕,眼前這人不但敢開槍,而且根本就是奔着要他命來的。
遇上像林風這樣的狠人,也算黑虎哥倒了八輩的血黴,平時嘴上抖狠還行,難道他就真的那麼不怕死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打偏了……”
卡嗒!
林風像是在對他解釋,說着又那幅漫不經心的表情,用拇指將擊錘掰開,槍口橫移了些許,卻嚇得黑虎周圍那羣小弟齊齊倒退了四五步遠,一個個唯恐被殃及魚池,急忙跟他劃清界限,就連剛纔叫囂的最歡的疤哥,此時也啞火了,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只差把頭埋進褲襠。
黑虎孤零零的屹立在槍口前,兩條腿都在微不可查的輕輕顫抖着。
“還要再來一次嗎?”
林風剛把話說完,就見黑虎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嚇的,臉上汗水直流,哆嗦着道:“不……不要了……”
經理正躲在牆後偷聽裡面的動靜,當聽叫裡面傳出槍聲,嚇得他蹦起來轉身就逃。
好傢伙,連槍都動上了,只怕今天是要鬧出人命。
他以前學過法律,像這種人命案子,知情不報也是犯罪,何況他還是這裡的負責人,事後警方問責起來,只怕他這個經理要蹲上幾年大牢了。
想明白這點,經理也顧不上會不會得罪裡面的各位大哥,連滾帶爬衝回辦公室,把門反鎖上,然後才哆嗦着找出電話,撥打了報警號碼。
“喂,我……我要報警……”
在華夏有條硬性規定,槍案必破,報警中心接到舉報有人在升龍殯儀館動用槍支後,立刻便把消息傳給刑警大隊,蔣大國一聽這還了得,當即招呼全體人員荷槍實彈飛快趕往事發地點。
一輛接一輛的汽車拉着警笛從警局大門呼嘯而出,坐在值班室的保安一瞧刑大集體出動,就知道肯定又有大案子發生了。
七八輛車在路上飛馳,幾十公里路才花了半小時不到就趕到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