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追悼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輛奧迪a6一輛奔馳350風馳電掣的衝進殯儀館內,汽車隨意在路邊就停了下來,看門老頭見狀,忙上前示意他們把車停到離此不遠的停車位去。
車上的人卻沒搭理他,自顧着打開車門,從車裡走出幾個江湖氣息很重的男子。
“麻煩你們還是把車挪到停車場去吧,你們停在這裡其它車進不來也出不去,要是讓經理看見了,會罰我們款的。”
這幾個人一瞧就不是好惹的人物,看門老頭陪着小心在他們面前勸說道。
臉上有道男子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把老頭推的退開幾步,頤指氣使的道:“去把你們經理叫來,就說疤哥找他。”
疤哥在文北區這一帶那可是響噹噹的江湖大哥,老頭顯然也聽說過疤哥的名號,臉上瞬間露出膽怯的神色,吭都不敢吭上一聲,轉身就往辦公區跑去。
大概過了三五分鐘後,收到消息的經理一路小跑着趕來,當他氣喘吁吁的來到大門口時,只看見兩輛空車隨意的停在路上,人卻不知去了哪裡。
經理在左右四周掃了幾眼,終於看見正往一號大廳走去的那幾個人,連忙拔腿又追了上去。
“疤……疤哥,您怎麼來了,有事給我打個電話就成,怎麼能麻煩您親自跑這一趟。”經理有些心虛的追上來,在幾人沒有走進一號廳以前攔住了他們。
疤哥聞聲轉過臉,瞅着比他矮了半個腦袋的經理,沒好氣的道:“別特麼跟我講這些廢話,我問你,這一號廳是怎麼回事?老子不是一直讓你留着,隨時要用的麼?”
“這個……”
一陣陣哀樂聲從一號廳飄蕩出來,經理在對方的瞪視下,額頭溢出了汗珠也不該去擦,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纔好。
其實他心裡也在叫苦不迭,對面這位老大,早在一個月之前就說他大哥的父親已經病危,隨時都有可能掛掉,所以讓經理把最寬敞的一號廳給留着。
可這一等就過了差不多快一個月,老人卻還始終沒有撒手西去的意思,疤哥只說留着卻又一直沒提錢的問題,就這麼閒置了一段時間,眼看耽誤了不少收入,老人家一時半會可能還用不上,經理才又把這地方重新租給其它需要的人使用。
誰知道疤哥今天居然親自帶人來了,又正好撞上一號廳正在被別人使用,所以反而質問起經理來,經理哪敢跟這種人物講什麼道理,除非他不想活了,心裡也是自嘆倒黴,這疤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了,讓他該如何解釋?
見經理遲遲無法做出回答,疤哥一把攥着他襯衣領,不耐煩的說:“我不管你怎麼弄,馬上讓這裡面的人搬到別的廳去,我大哥的父親今早上走了,他讓我先過來就是爲了提前佈置好會場,這事如果弄砸了,讓我大哥不高興,我特麼先宰了你!”
疤哥的老大就是黑虎,半年前才刑滿釋放出來,經理雖沒見過本人,卻也聽說過這個大佬在江湖上的傳聞。
經理連疤哥都得罪不起,更何況是他大哥,可一號廳已經租給了別人,付了錢,會場也佈置好了,現在讓人家搬出來,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他若跑去跟人家說這事,那不是自己找抽嗎?
“疤哥,其實我們這二號廳跟一號都差不多大小,要不您看,用二號廳怎樣?其它什麼白花擺設我們全部免費贈送,這個您看……”經理壯着膽,小心翼翼的徵詢着對方的意見。
“你特麼是不是在故意玩我,還是說聽不懂我說的話?”
疤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出來混的人最好面子,哪怕是辦喪事,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糊弄過去,大哥黑虎怎麼說也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爹現在死了,道上多少朋友瞅着,要是連一號廳都用不上不是讓人笑話嗎?
他單手就捏住經理的領口,把人提了起來,語氣森冷的說:“我最後再說一次,立馬讓他們從這裡搬出去,如果不答應,那老子就親自幫他搬,聽清楚了沒有?”
經理只能踮着腳尖站立,在一幫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哪還敢說個不字,小雞啄米似得點頭:“清……清楚……”
“快去,你就告訴他們是我說的,只等十分鐘,我要裡面一個人都不剩!”疤哥露出滿意的笑容,拍了拍經理有些泛白的臉頰。
跟眼前這惡人比起來,經理倒情願得罪一號廳的事主,事情既然已經沒週轉的餘地,他也不敢再耽誤時間,硬着頭皮走進了一號廳裡。
“什麼?讓我們把這地方騰出來,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地方我們已經付了租金,時間沒到,你有什麼權利叫我們搬走?”其他人都在忙着接待前來弔唁的賓客,經理直接找上了看上去比較好說話的趙小白,結果站在他身旁的張佳第一個聽不下去,橫眉怒目的打斷了這人的話。
換了誰攤上這種事恐怕都會生氣,經理進來的時候就想明白這一點,陪着笑解釋道:“這事情怨我們考慮的不周,希望你們也能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大不了今天這場地錢我給你們打個八折,請你們還是搬了吧?”
說着,他不忘回頭望向門口的那個方向,疤哥帶着幾個手下正在那裡抽菸,一旦跟事主這邊談不攏,他們多半會說到做到,用社會上的那一套方式解決,要是動了粗,這種事被傳出去對這裡的名聲也會造成很壞的影響。
“你憑什麼讓我們體諒你的難處?告訴你,只要時間沒到我們絕不會搬走。”張佳雙手叉腰,擺出絕不可能妥協的樣子。
見他們還是冥頑不靈,經理有些急了:“各位,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們好,你們知道是誰想用一號廳嗎?疤哥你們應該聽說過吧,他現在就帶着人站在門口,如果你們不搬,那我也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疤哥?”趙小白撇嘴一臉不屑,他們沒去主動招惹誰,竟然還有人跑來在好兄弟的追悼會上搗亂,他倒很想瞧瞧,這位疤哥到底有多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