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買賣算是黃了,錢多多一臉晦氣的注視着橡皮艇遠去,彷彿看見一億美金正逐漸離他而去。
“多多。”林風來到錢多多身旁,一本正經的對他說:“相信我,你一定不會後悔!”
從他真摯的眼神中,錢多多似乎也看出一絲端倪,重重點了點頭,鄭重的說:“兄弟,我信你!”
林風欣慰的一笑,表情驀地一變,居然討好的笑起來,還用手蹭了蹭對方的壯胳膊:“多多,還有個事,之前咱們談好那一千萬,等回去以後我把賬戶發給你……”
“什麼?”錢多多眼珠一瞪,不可思議的叫道:“你剛纔不是說過咱們是兄弟,不會要那一千萬嗎?”
這胖子似乎想要賴賬,都怪自己嘴欠,剛纔答應那麼快乾嘛!
林風臉上一紅,覥着臉辯解道:“我那是不知道你要跟東洋人交易,不然我也不可能說不要,你看他們,爲了救你連夜從國內趕往古印,還好幾次險死還生,收你一千萬也不算太過分吧?”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的把頭轉到別的方向去了,林風這種說話不算的行爲,簡直是給大家臉上抹黑。
剛纔耍什麼酷,一千萬說不要就不要了,現在又死皮賴臉纏着人家給,也只有他臉皮夠厚才說的出口。
甲板上幾人還在爲錢的事情糾結,東洋人的橡皮艇已經回到輪船上,負責交易那人快步走到一名氣勢卓然的中年人身旁,附在他耳邊嘰嘰咕咕小聲說了幾句。
一聽交易出了問題,中年人的眉心不禁皺成一團,而當聽到後面的部分,一股凜冽的氣勢陡然釋放出來,他回身望向屬下,冷聲問道:“你確定沒有看錯,林風就在那條遊艇上。”
“是的,我可以向您保證,跟錢多多在一起那人就是林風!”屬下低下頭,十分肯定的說。
“該死的,爲什麼這傢伙每次都會來破壞我們的好事,我明白了,琥珀一定就在他手裡!”
中年人拿過船員遞來的望遠鏡,望着甲板上那幾個華夏人的身影,當鏡頭瞄向林風身上時,對方也像是有所反應,轉頭朝這邊望來。
急忙放下手裡的望遠鏡,中年人咬着牙說:“通知狂鯊準備行動,必須把琥珀給我帶回來,順便幹掉船上的人……”
“是!”
屬下恭敬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輪船在海面上緩緩調轉方向,似乎要原路返回,可在林風等人看不見的地方,一隊渾身赤果的男子排着隊跳進大海,嘩啦一聲過後,便潛進了海里。
當他們的肌膚與海水接觸以後,周身上下浮現出一片細密的鱗甲,雙手十指長出鴨蹼來,兩條手臂處還有鰭一樣的骨質物。
一羣狂鯊潛入水中,以奇快的速度往遊艇方向靠近過去,而此時遊艇上的人並未察覺到來自水下的危急,周可可指着正調頭離開的輪船大聲說:“你們快看,東洋人走了?”
衆人齊齊朝着那個方向望去,東洋人毫不脫離帶水的離去,反倒讓林風感覺奇怪,這幫鬼子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大家多注意一點,我總覺得這事情還沒完。”林風提醒衆人。
“你看他們不是已經走遠了麼,怎麼知道他們還會來找麻煩?”錢多多半信半疑的問。
“直覺。”林風捏着雞蛋大小的琥珀,望着遠處淡淡的說:“東洋人精的跟鬼似得,哪會輕易相信你的片面之詞,只要東西還在我們手上,他們應該不會罷休,總之在沒有回到華夏海域之前,哪怕吃飯睡覺我們都儘量槍不離手。”
這時廚房通知可以開飯了,錢多多這艘豪華遊艇,內部空間相當寬裕,裡面設置了主人房、客房、客廳、廚房、衛生間、淋浴房、游泳跳臺等。
等衆人來到餐廳時,長方形的飯桌上已經擺好玲琅滿目的生猛海鮮,還有鮮果蔬菜,這待遇不比在館子裡差。
除了趙小白麻醉劑沒有消退,還在病牀上躺着休息,就連魏陽都舉着個輸液瓶,一瘸一拐的過來用餐了。
“老大,這票咱們賺了不少吧?”雖然捱了兩顆槍子,但魏陽仍舊興致不減,見面就問起交易的事,他顯然還不知道這筆能分五千萬美元的買賣已經黃了。
這小子對金錢有種超乎常人的執着,生活中對誰都十分摳門,這也是他一直交不到女朋友的主要原因,夜總會的同事都喜歡在背後叫他‘死要錢’。
現場難得出現死一般的寂靜,魏陽眨巴眼睛:“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老大,你說句話?”
“先填飽肚子,這趟出來也不算白跑,至少我們錢老闆不是還要給咱們一千萬麼。”林風剝開大龍蝦殼,頭也不擡的啃着。
正在吃着魚翅粥的錢多多差點被嗆到,他現在也算對林風這傢伙的無恥程度有了新的認識,那一千萬看來是不給都不行了,搞的半天,最後虧大了的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一頓飯過後,太陽都快降下海平面了,一片金色的餘輝灑落,晚風帶着海水的腥氣和絲絲涼意輕輕吹拂在衆人身上。
一天又快要過去了,大家這段時間傷病纏身,全都累得不輕,天剛入黑便回去客房休息去了,林風坐在牀前,將一顆顆手槍子彈壓入彈匣內。
儘管東洋人的貨輪早已經消失在遠處,但他總還是感覺不太踏實,裝好子彈將手槍別在腰上,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從其他人房門前路過時,還能隱隱聽見雷鳴般的鼾聲,大家都早早進入了夢鄉,看來只有他一個人睡不着覺。
走到二樓護欄邊上,他居然發現一個高挑的身影正默默的站在船頭前,海風不斷將她長髮撩起,露出精緻的側臉,這人不是肖心瓊還能有誰。
林風翻身從護欄跳到甲板上,肖心瓊頭也不回的問道:“怎麼你也睡不着覺?”
“是啊,心理面不踏實,感覺這幫東洋人沒那麼容易忽悠,所以四處看看。”林風拍了拍手走到她身邊,一股體香隨着海風一同灌入鼻孔,沒忍住他又多吸了兩口。
肖心瓊似乎剛洗過澡,髮梢還有溼潤的痕跡,扭頭對他嫣然一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