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上了車才發現鎖孔裡沒車鑰匙,不過這難不倒他,正打算用暴力拆鎖那一套法子,旁邊車門卻被蔣大國給拉開了。
“鑰匙。”
蔣大國坐進副駕室裡,隨手把這車的鑰匙拋給林風,大奎和另一名刑警隊員也拉開車門跟了上來,等他們上了車,林風踩下油門,控制着汽車像道利箭般飛馳而去。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姜山還站在遠處,目光陰晴不定的注視着遠去的汽車,等到車跑得沒影了,他纔回到自己車上,速度飛快的編輯了一條短信。
按下發送鍵,在這沒人的地方,他臉上才露出懊悔的神色,握着電話的右手一拳砸在中控臺上,沒頭沒腦的罵了句:“該死!”
……
車上的四人傷的都不輕,特別是坐在副駕室那人,爲了控制住許小冉她們,他當時取掉了安全帶,結果發生車禍的剎那,他直接就被甩出了車外,頭部撞在一顆行道樹上,出現嚴重的顱腦損傷,甚至無法做到自主呼吸。
等把人送到醫院,院方第一時間就出示了病危通知書,從目前情況來看,就算救回來,他也可能成爲個植物人。
趕到醫院的家屬聽聞這噩耗,坐在手術室門外嚶嚶嚶的哭泣起來,而其他三人的情況雖然比他稍好一些,但傷勢也非常嚴重。
剩下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腦震盪,作爲重要證人的趙璐在車禍中肋骨斷了兩根,有內出血的症狀,經過一番急救,命暫時算保住了,至於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醫生估計最快也要兩三天以後去了。
許小冉算是車上最幸運的一個,身上只是受了一些擦傷,目前還處在留院觀察當中。
當病房裡只剩下她和林風蔣大國三個的時候,許小冉才斷斷續續講起當時的具體情況,還有她自己的猜測。
殺人滅口?
在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以前,光靠許小冉的猜測,自然無法對姜山一夥人定罪,人家完全能找出無數個理由來說明爲什麼要繞路,這一點顯然不能成爲殺人滅口的罪證。
而且據蔣大國對姜山這人的瞭解,對方做事雖然急功近利了些,還不至於有膽子對許書記的女兒,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所以連他也覺得,許小冉一定是這段時間神經太過緊張,纔會把什麼事都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在他們這行業裡,這只是一種常見的心裡問題,連他曾經也有過同樣的經歷,只要能及時疏導心裡上的壓力,很快就能恢復如常。
“蔣隊,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許小冉苦着張臉,一臉委屈的說道。
“你別整天想東想西了,這兩天就老實給我在醫院裡待着養傷,等你完全好了,咱們再研究你申請加入刑警隊這個事情。”蔣大國安慰了她幾句,擺明不怎麼相信許小冉的推測。
“蔣隊……”
“別說了。”蔣大國擺手,扭頭對旁邊的林風說:“在章楚生被害這案子沒有查明前,只有委屈你了。”
“好的。”
非常奇怪,竟然連林風似乎也不怎麼相信許小冉說的那些,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由始至終都沒幫許小冉說過一句話。
他這種漠然的態度可把病牀上的許小冉慪的不行,蔣大國不信她的話還情有可原,可她和林風卻是一同並肩戰鬥過的戰友,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不管許小冉怎麼想,反正屋裡這兩個傢伙像似揹着她暗中達成了某種默契,在姜山這問題上隻字不提,林風也跟轉性了似得,蔣大國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敷衍一樣安慰了氣呼呼的許小冉幾句,就要告辭離開了,當他們轉過身的時候,似乎有道人影從門外一晃而過,等他們拉開門走出去時,只看見走廊上到處都是病人和家屬走來走去的身影。
兩人只得相視一笑,搖了搖頭,似乎在自嘲自己也被許小冉那一番危言聳聽給感染了,變得多疑起來。
案件由蔣大國接手後,調查方向明顯做了巨大的改變,哪怕證人現在還沒清醒過來,許小冉手機裡的錄像也不翼而飛,他還是選擇相信了林風,親自帶領刑大的那幫精兵悍將前去青龍分公司抓人。
結果一羣人到了分公司去撲了個空,詢問過賈全的辦公室秘書才知道,兩人大約一個小時以前就一起離開了公司,具體去了哪兒也不知道,連手機也無法打通。
兩個人竟然在警方找上門來之前同時失蹤了,這怎麼看也像是畏罪潛逃。
蔣大國看了眼時間,對身邊的衆人說道:“出去了一個小時,那他們應該還沒走遠,只要還在江海市,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揪出來!”
“是!”
“大奎,把嫌疑人的照片發給機場和鐵路方面,一旦發現目標立刻通知我們。其他人跟交警隊的同事一起,在每個出城路口設置關卡,凡是出城的車輛,都必須檢查過後才能放行。”
蔣大國一番調兵遣將,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在出城的每一條道路都設置了檢查卡,然而,那兩人不知從那裡收到了風聲,一直到了晚上也沒露過面,讓人懷疑他們會不會已經通過別的渠道溜走了。
過了晚上十點以後,人來人往第三人民醫院才總算清淨下來,住院樓也是一片靜謐,忙碌了一天的醫生護士大多也已經下班回家休息,只留下幾名值班人員還在工作。
監護室外的走廊上,更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兩名負責保護證人安全的警員,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有些昏昏欲睡。
就這樣無聊的又度過了大半個鐘頭,一名警員有些扛不住了,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對同伴說:“老劉,你先盯着一會兒,我到廁所去抽支菸。”
“行,你去吧。”老劉擺擺手,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名警員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廁所門外,老劉也站起來在病房門前來回走動了幾圈。
這時,從走廊的轉角處走出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見對方推着車徑直往這裡走來,老劉不禁疑惑的問道:“怎麼又要查房了,剛剛不是才查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