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怒吼一聲,迎着彈雨一頭衝了過來。
兩車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甚至能看清射手眼裡那猙獰的神色,林風只開了一槍,那人的額頭上應聲炸出一團血花,高大魁梧的身體向後倒下,機槍也頓時跟着啞火了。
引擎的咆哮變得清晰可聞起來,對面皮卡車上的駕駛員似乎沒料到他們如此生猛,敢頂着重機槍的火力迎頭撞上來,等他想要控制汽車閃開的時候無疑又慢了一步,四個車輪剛開始滾動,陳晨駕駛的皮卡彷彿一頭暴躁的犀牛,猛地朝車身頂了上去。
哐當!
坐在車上的人差點被顛飛出去,而對面的車身也被撞凹進去一大塊,地面留下幾道長長的黑色刮痕,陳晨捂着頭,口齒不清的道:“車熄火了,怎麼辦?”
“換車!”林風當機立斷拉開車門躥了下去,轉身兩槍將兩個衝過來的傢伙射殺,等來到對方車前,滿臉是血的司機還準備掏槍反抗,眨眼就被林風一槍打爆了腦袋。
將屍體拖出來扔在地上,林風坐上駕駛座,槍口指着隔壁副駕室座上的邪魅男子,他還記得,就是這傢伙親手開槍殺了鎮長的女兒,然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又下令處決了鎮長一家。
這傢伙歲數不大,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最重要的是,林風感覺他多半是個不大不小的頭頭,綁了他在車上當人質,應該能少去很多麻煩。
多了一個人質,後排就更顯擁擠,陳晨不得已只好坐在蒂安娜那雙修長的大腿上,林風把槍交給陳晨,讓她抵在人質後腦勺上,只要對方稍有亂動就開槍把他幹掉。
汽車重新發動往出頭方向逃竄,林風的推斷好像還真有一定道理,無處不在的武裝分子看到這輛車駛來,似乎有些投鼠忌器,竟然沒像剛纔那樣端起槍就一通亂掃。
瞟了眼後視鏡裡,起碼後面有上百號人奔跑着想攆上這輛汽車,林風頭也不回的說:“看來我們這次好像抓了條大魚。”
邪魅男子被槍低着腦袋的緣故,十分配合的舉着雙手,當他回過頭,對後座上的人展露出他那招牌似得笑容,老闆彷彿被蛇咬了一樣,喉嚨裡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肥胖的身體還不忘往後面縮了縮。
見大家向他投來奇怪的眼神,老闆手指哆嗦着說道:“他……他……他是而哈爾多起義軍的領袖,上一任總統的兒子,艾哈邁迪.穆拉!”
“穆拉?我聽說他是阿汗國最大反對組織的領導人,這回我們又捅下個大婁子了。”陳晨秀眉微蹙,槍口並沒應爲對方是前總統兒子的身份而放低。
“不行!不能讓他繼續活着,他是個魔鬼,我們得殺了他!”
老闆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飛快拔出腰間的轉輪手槍準備了穆拉的額頭,對方還是一眨不眨盯着他冷笑不止,感覺頭皮發麻的老闆正打算扣動扳機,坐在前排駕駛室的林風突然伸手,抓着槍管一下從他手裡把槍奪了去。
“你最好冷靜點,他現在是我們的俘虜,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陳晨也在旁邊警告道。
老闆臉色蒼白的搖着頭,十分堅持的說:“不,你們現在不殺他會後悔的,這人就是魔鬼,殺了我們無數的同胞,如果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我們,相信我,把槍給我!”
說着他竟然又去搶奪陳晨手裡的步槍,似乎不殺了他絕不會罷休。
“我知道你們朋友在哪兒。”一直只是發笑沒有吭聲的穆拉忽然開口用華夏語說道,那眼神顯示着充足的信心。
陳晨避開老闆伸來的手,槍口一轉對着他警告道:“老實一點,不然我就把你從車上踹下去。”
被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老闆這才悻悻的收回了手,但嘴裡仍不肯放棄的叫嚷道:“你們不殺了這個魔鬼,一定會後悔!”
“閉上嘴。”陳晨可不像其他兩個女生好說話,她早就看出來這老闆堅持要殺穆拉肯定是別有所圖,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見老闆老實了下來,她才轉頭望向前面的穆拉,冷聲問道:“你真的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當然,我可以用父親的名義起誓,不過你們得先放了我才行。”
穆拉帶着若無其事的笑意,似乎沒把眼前的危險放在眼裡。
皮卡車有驚無險衝出了小鎮,林風一腳剎車踩下,汽車往前滑行了數米才堪堪停下。
一陣激烈的槍響過後,小鎮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寂寥,黑暗將它徹底籠罩,看不到一絲生氣。
待在四樓上的那幫美帝人只怕已經凶多吉少,等不到援軍的到來,衆人只能在心頭嘆息一聲,蒂安娜拿起掛在胸前的相機,從破碎的車窗探出頭,朝着這座漆黑一片的小鎮連續按下快門。
等她神色複雜的坐回原位,皮卡車再一次往前駛去,陳晨打開了手機上的衛星地圖,座標點散發着紅光,他們正在逐漸的向那裡靠近。
諸葛白他們到底在那裡留下了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極爲重要的東西,而且當時他已經察覺到不妙,所以纔會提前把東西藏到一個如此偏遠的地方。
難道是整架無人飛機?
可感覺上似乎又不大可能,只有看了才知道,至於這個邪氣的前總統繼承人,反正林風是不怎麼相信他,只等拿到東西后再來辨別他說的真假。
汽車在黃沙滾滾的沙漠中前行,這回到沒向上次一樣半途歇火,體形肥壯的老闆被趕到了車廂上去蹲着,少了他以後,三個女人坐在後排倒也不嫌擁擠。
一路上穆拉都表現的極爲配合,他就算想不配合也不行了,林風從車上找了根兩指粗細的繩索,將這渾身散發着邪氣的傢伙捆得跟糉子一樣紮實。
穆拉也不說話始終保持着一臉神秘莫測的微笑,要不是親眼見識過他的殘酷,可能不會有人想到這是一個殺人無數的血腥劊子手。
汽車一直朝前駛了四五個鐘頭,雖然地圖上標記的直線距離只有三四十公路,但許多區域汽車根本就過不去,必須要不停的繞着彎走,所以路上耗費的時間比想象中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