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鋒利的刀刃抵在咽喉上,段雷腦子裡那點酒意瞬間化成冷汗流了出來,想不到這個一直被他所忽視的女人竟然是個高手,他現在就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司機上前強行收走了他的手槍,嫺熟的取出彈夾,將子彈一顆顆取出,還不忘拉開套筒連上膛的那顆子彈也沒放過。
“這裡是華夏,你們挾持我,知道後果嗎?”段雷動也不能動的說道。
成谷涼介還是那幅雲淡風輕的樣子,淡笑着說道:“段君,你別誤會,我早說過我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想跟你談筆交易而已。”
“秋子把武器放下,段君他是我們的客人。”
“哈伊!”
東洋女人聽話的把刀收了回去,只用那雙冰冷的眼神在無聲警告着段雷。
脖子上的威脅一除去,段雷總算又恢復了一些鎮定,心中暗自尋思起脫困的法子,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們要找的東西根本就不在我這裡,現在就連我也沒那個權利接觸到它,你明白嗎?”
成谷涼介讓司機把桌子扶起來,雙手擺着桌上,慢條斯理的說:“段君,華夏有句老話叫做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找到了你,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你覺得這樣還有意思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是嗎?”成谷涼介似笑非笑看着段雷,對方還故作鎮定點了點頭,卻見他又對一直站在段雷身後的女人說道:“秋子,不如你把證據拿出來讓他瞧瞧吧。”
段雷還在暗自尋思他們所謂的證據是什麼的時候,秋子一把抓起了他的手,眼前寒光一閃而逝,段雷只感覺手指上一痛,正要反抗,秋子卻一眼看穿了他,用不太利索的華夏語警告道:“你最好別動,不然後果自負!”
她說的華夏語實在不夠標準,有種臨時抱佛腳的嫌疑,甚至惹人發笑,可眼裡那股認真的神色卻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見女人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段雷只好放棄了掙扎,愣愣看着手指尖那道細細的傷口,對面的成谷涼介也沒說話的意思,就這麼一臉微笑的注視着他。
沉默中大約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他手指上的那道傷口不但已經止血,還在快速的癒合,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血痂,只聽成谷涼介在對面還是用那平淡無波的聲音講道:“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據,現在想好了嗎?如果我們把這消息告訴你的上級,你說會是什麼後果?”
段雷彷彿沒有聽到般,臉上的神色正在不斷變化,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像泄氣的皮球焉了下來,有氣無力的道:“是,我是拿了一部分,不過當時我就把這東西注入了自己身體,我說的都是事實,就算你們現在一刀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
“超能幹細胞的樣品拿不出來也沒關係,把它的成分表給我也是一樣,我知道你有辦法拿到……”成谷涼介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這個就算給你也沒有用,裡面有上百種成分,其中一半屬於稀有元素,每毫升的製造成本至少上千萬美元!”段雷急躁的說。
他說的不是假話,當研究室得出這組準確數據後,所有人的心都涼了一半,高昂的造價成本也就意味着這東西根本沒有大規模生產的可能,而且包括副作用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還屬於未知,所以這種超能幹細胞就有些成了雞肋一樣的存在,除了富可敵國的少部分人,其他人根本用不起也買不到。
成谷涼介並未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一點內幕,手指往桌上一點,從容的笑着說:“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明天晚上,我希望還能在這地方見到你。”
既然他說的如此肯定,段雷也就不再廢話,沉默的點了點頭,拒絕了對方送他回去的好意,拿過那把手槍大步走了出去。
……
第二天同一個時候,一身寬大風衣的段雷再次來到這間茶舍,爲了掩人耳目,他還故意將衣領扯的老高,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這次只有那個女人陪着成谷涼介在房間裡等着,拿過段雷遞來的文件,成谷涼介仔仔細細看了半響,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現在咱們兩清,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段雷沉聲說道。
“等下,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幫個忙……”
上了賊船又豈會那麼容易離開,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幫貪得無厭的東洋人並沒就此放過他的打算,再次提出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正如成谷涼介說的那樣,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如果拒絕,那他私吞超能幹細胞還有今天這事都將公諸於衆,一旦消息泄露,遭殃的可不止他一個,很可能整個段家都將身敗名裂,他那嫉惡如仇的爺爺肯定會親手殺了他。
儘管明知道繼續跟東洋人合作只會越陷越深,但段雷心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猶豫再三,他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對方的要請。
“那段君,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成谷涼介主動伸出了手,段雷臉上沒了往日的光彩,皮笑肉不笑的伸手跟他握了握,段雷這次算是真正體會到東洋人骨子裡的卑鄙無恥,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拔槍轟爛這張笑成菊花一樣的老臉。
成谷涼介倒也沒讓他太過難受,臨走之時,在桌上留下一張兩千萬的不記名支票,要知道,段雷一個月工資纔不到一萬,就算加上各項補貼也就那麼回事。
當拿起那張價值兩千萬的紙片。一瞬間,段雷的手竟然不受控制顫了顫,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糾結了半響,他纔像下定了決心,一咬牙將支票揣進兜裡,起身往門外走去。
……
雲龍山脈,獨狼特別突擊隊駐地。
今日顯得比往常清淨了許多,只有那面鮮豔的紅旗還在迎風飄揚着。
“不行,這次我絕不能答應,首長!”辦公室裡,張參謀長手持電話,兩條眉毛已經緊緊皺在一起,似乎遇到了什麼讓他極爲爲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