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這一去又花了半個小時,實在是這個點上到處的藥店都關門了,一連跑了好幾條街總算找到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好他想要的藥物又急匆匆趕回來了。
“喂,醒醒。”
米糖兒又在沙發上睡了過去,林風拍了拍她的臉蛋,她才幽幽醒了過來。
“你可算回來了……”
可能是這一天遭了太多的罪,脆弱時候的米糖兒彷彿變了個人,也不亂髮脾氣了,看向林風的眼神竟然隱隱透着依賴。
林風拿出新買的溫度計甩了甩,這才遞過去讓她夾在腋窩下面,一邊又把塑料口袋裡的藥統統拿出來,足有一大堆。
趁着她量體溫的時候,林風拿過一支軟膏,將裡面乳黃色的藥物擠在了米糖兒滿是紅疹的臉上。
“給我抹的什麼啊?”米糖兒有些不安的扭着頭,這些痘痘一碰就又疼又癢,她感覺自己這張臉已經被毀了。
“別動,這是抗過敏的藥,塗了你臉上這些痘痘就會消了。”林風嘴裡就像哄小孩一樣,拿過棉籤幫她塗抹起來。
“這個沒用的,醫生都說我可能是皮膚病……”說着她又自卑起來。
林風強行捏着她的下頜,一邊塗抹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鬼啊,這一看明明就是你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皮膚過敏了嘛,連點常識都沒。”
他說話兇巴巴的,可手上的動作卻相當輕柔,米糖兒轉過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在她眼裡,林風的形象像是陡然間變得高大威猛了不少。
不過還真別說,臉上塗抹了這藥膏後,剛纔還又癢又疼的那些小痘痘現在卻傳來陣涼悠悠的感覺,不知不覺皺在一起的眉頭就鬆開了。
“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把她臉給整個塗了一遍,林風這才收回手,心想,這妞也算是奇葩了,屬於沒人管都會餓死的那種,也不知道她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嗓子也疼……”米糖兒嘟着嘴說,去醫院本來還要看看這嗓子怎麼回事,誰知道還沒看成就被記者給發現了,害她一直擔心嗓子也出了什麼毛病。
林風早就從她比男人還要沙啞的嗓音聽出了不對,但是對嗓子這方面的問題他也沒轍,只能拿出盒潤喉糖剝了一顆塞進她嘴裡。
當指頭碰到米糖兒的嘴脣,這妞的眼珠明顯瞪大了幾分,不過很罕見的居然沒有發火。
一看過了十分鐘,林風讓她把夾在腋下的溫度計取出來,對着燈光一瞧,上面顯示四十度,屬於高燒,光吃退燒藥肯定不夠,幸好這次林風準備充分,就見他拿出根一次性針管還有針劑。
“你……想幹嘛?”
見林風拿着針頭鼓搗起來,米糖兒無比緊張的說道:“我不要打針,咱們就吃藥好嗎?”
“配合點,打針又不痛,相信我,只是輕輕扎一下就好了。”林風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像誘騙小姑娘的怪蜀黍。
米糖兒還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林風已經摸透了她的性子,舉着針管口氣強硬的說道:“這針必須得打,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幫你把褲子拔了,要麼你自己看着辦?”
“你……”米糖兒一臉的委屈,那哀求的小眼神都能把人給融化了,可這林風就像鐵石心腸了一樣,繃着個臉,似乎真的會說到做到。
一番糾結,無力反抗的米糖兒最終只能妥協,趴在沙發上撅起臀部,小手磨磨蹭蹭拉低褲頭,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嫩肉。
林風還是非常專業,先拿粘了酒精的棉籤在上面抹了一圈,這纔將針頭一下扎進了這團軟肉裡。
米糖兒怪叫了一聲,頓時疼痛眼淚都飆出來了,林風沒給她掙扎的機會,將針管裡的注射液一推到底,米糖兒又痛的大嚎了一嗓子。
如果兩人這樣子被記者拍到,只怕米糖兒那幫瘋狂的粉絲會不顧一切剁了林風,這禽獸竟然看了他們心目中女神的屁股,哪怕只是一點點都不可以。
退燒針的效果很快就發揮了作用,米糖兒的體溫逐漸恢復了正常,身體蜷縮在林風外套下很快就安穩睡了過去,鼻子裡還發出一陣均勻的鼾聲。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米糖兒秀氣的五官時而緊皺雖然鬆散,嘴角也不停的抽抽。
夢裡面一羣面目猙獰的記者扛着攝像機對她緊追不捨,米糖兒只能沒命的狂奔,一邊向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求救,但是,以往這些把她高高捧在手心的人卻像不認識她了一樣,眼睜睜看着她被記者逼入絕境,一個個卻露出冷漠的眼神。
“救命!”
米糖兒一下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雙手捂着胸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灑落進來,她才意識到這只是個夢而已。
“林風……你在嗎?”包廂裡除了她和趴在旁邊的小狗,林風卻不見了蹤影。
米糖兒又回想起了剛剛那個極爲真實的噩夢,摟着小狗心驚膽顫的下了沙發,這時房門卻突然推開了,米糖兒下意識驚叫一聲。
“叫我幹嘛?”
卻見林風揉着亂糟糟的頭髮走了進來,他算是服了這個動不動就喜歡一驚一乍的小妞,纔在隔壁房間睡下沒多久,又被她給硬生生吵醒了。
米糖兒似乎也發覺自己有點太過神經質了,可誰讓在這裡她能信賴的只有林風一個。
“我肚子餓了。”米糖兒隨便找了個藉口,掩飾之前的失態,再說她確實也很餓了,昨日一整天就吃了一袋方便麪,晚上又是生病又是噩夢,肚子早已不滿的發出了抗議。
“那走吧,我們出去吃早飯。”
……
大清早上,整條街都還像沒甦醒過來,只有幾個老年人在江邊打着太極拳。
林風記得隔壁街就有很多賣早點的鋪子,距離這裡不遠,連車都懶得騎,領着又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米糖兒往那地方走去。
兩人來到一家賣豆漿油條的店子前,米糖兒正想說再看看有沒別的東西吃,林風已經獨自走進去了,問都沒問過她的意見,就叫了兩碗豆漿幾根油條,米糖兒見狀只好悻悻的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