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能噴出石錐的惡狼,林風也是頭次遇到,一不留神差點就栽了,血水正沿着傷口往下流淌,沒時間查看傷勢,第二支石錐又從狼嘴裡‘發射’出來。
林風就地一個翻滾,石錐晚了半秒打在他剛剛所站的位置,對面的巨狼還在繼續醞釀着下一支石錐,來不及爬起身的林風見狀,腳下一撐躥上前,左手摟着狼脖子一同摔倒在地。
人和巨狼同時倒地,雙方都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所以一出手就是拼命。
林風死死攬住狼脖子,不讓它有機會扭頭咬到自己,只是這樣做難免顧頭不顧尾,胸前頓時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鋒利的狼爪在上面刨出幾道又長又深的血口。
疼痛不斷刺激的神經,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林風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將牛犢大的巨狼壓在身下,右手攥着軍刀從巨狼柔軟的腹部狂捅一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巨狼爲了活命也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戰鬥力,前爪拼命在他胸口刨着。
一人一狼在地上不斷翻滾攻擊,紅了眼的林風任憑狼爪在胸前抓撓,只知道重複拔刀刺進去的動作。
漸漸的,巨狼掙扎的力氣小了,最後停止了動彈,它的腹部已經被尖刀捅成了肉泥,內臟都流了出來,大股的血水正沿着地面蔓延。
確認被他勒着脖子的巨狼沒了動靜,林風這才鬆開軍刀,渾身都跟快散架似得一下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爲了幹掉這頭巨狼,他也傷得不輕,胸口被對方那雙尖利的爪子刨的皮開肉綻,深一點的傷口甚至都能看見裡面白色的骨頭了。
癱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逐漸僵硬的狼屍,緩緩坐起身,低頭瞄了眼胸前血流不止皮肉翻卷的傷口,不知該慶幸自己最終取得了勝利,還是該自嘆倒黴。
一頭會發射石錐的巨狼,這怎麼看也不想是地球上的物種。
雖然林風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好像被黑洞送到了另一個星球。
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水都要塞牙縫,不過是想找個避風的地方歇一晚,差點就把命送掉了。
在這種環境下,不盡快把血止住,要不了多久只怕就沒命了,林風往微弱的篝火邊抓了一把木炭在掌心碾碎,然後把黑灰均勻的灑在胸口這些傷口上。
洞穴裡傳來陣吸冷氣的聲音,沒有藥物,只能用這種土法子止血了,木炭粉末能起到一定殺菌止血的作用,至於對如此嚴重的傷勢到底管不管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把傷口塗抹了一遍,又脫下本就破破爛爛的上衣,把它撕成一條一條纏繞在胸口上,疼痛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綁好繃帶,臉上已經掛滿了汗珠。
忙完這一切,林風虛弱的靠在牆邊,靜靜的盯着地上這頭巨狼屍體,在荒漠中流浪了三天三夜,精力早已透支,又經過這一場險死還生的搏鬥,他還從沒像現在這樣虛弱過,只要再來一隻這樣的巨狼,就能輕易把他幹掉。
還好老天似乎也不忍心再繼續折磨他,一覺睡到天亮,再沒出現別的情況,當林風艱難的睜開眼睛,洞外早已大亮,刺眼的光芒灑落在這片黃土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洞口不遠的篝火早已熄滅,架在火山燒烤的禿鷲肉也被薰成了臘肉,指頭敲在上面硬梆梆的,應該熟透了。
相比起禿鷲肉,狼肉吃起來應該要肥美許多,只是周圍已經找不到燒火用的木材,他也沒那功夫在慢慢處理狼肉。
既然這裡有狼出沒,很可能意味着他已經走出了荒漠的中心,只要照着這個方向繼續朝前走,也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這個寸草不生的鬼地方。
睡了一覺,身上稍微恢復了些力氣,林風扶着牆慢慢站起身,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巨狼屍體。
這傢伙都死硬了,林風卻沒準備就這麼放過了它,蹲在它身前用軍刀沿着肚皮一路劃下去,三兩下的功夫,一塊還算完整的狼皮就被剝了下來,他還不解氣用刀劈開巨狼堅硬的頭骨,兩根指頭在裡面一陣翻找,掏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黃色晶體。
大概這塊晶石就是它和普通狼不一樣的地方,把晶石拿起到空中,在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的晶石散發着淡淡的光暈。
收起晶石,林風又把巨狼兩條肥碩的後腿砍下來,拿乾草搓成草繩把狼腿掛在皮帶上當作乾糧,還有烤好的禿鷲也不能浪費了,一刀刀將上面的肉片下來,裝了滿滿兩個褲兜。
有了吃的林風把狼皮反過來頂在頭上,深一腳淺一腳繼續往前面走去。
這一路上並沒如他預計的一樣快要出了荒原,走了不知多久,四周還是一如既往的荒涼,到了夜晚,氣溫瞬間下降,寒風呼呼得掛起來,他只好找了一處被風的岩石後,裹着已經被曬乾的狼皮襖子,嘴裡嚼着又乾又硬的禿鷲肉塊。
把肉塊幻想成牛肉乾,嘴裡吧嗒吧嗒一通猛嚼,這才咕咚一聲強行嚥進肚裡。
有東西吃沒有水喝,任何人也堅持不了多久,林風渴的嗓子都已經冒煙了,強行嚥下兩塊麻將大的禿鷲肉就實在吃不下了,只好裹着狼皮休息,儘量保存體力。
又熬過了一夜,林風站起身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又坐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暈眩感才消失,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再找不到水源,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想活下去,只能繼續不停的往前走。
這該死的地方,晚上冷得要命,白天太陽一出來能把人給曬乾了,林風頂着狼皮在沙地上踉踉蹌蹌的前行着,當他停下腳步休息時,眼神中露出濃濃失望的神色,前面還是一望無際的沙土,見不到一絲生命跡象。
舌頭舔了舔乾涸開裂的嘴脣,全是一股子血腥味,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極了一隻哈巴狗,吐着舌頭搖搖晃晃往前面走,來到一處山坡,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控沿着陡峭的斜坡翻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