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兩人的時間不多,想必血月的人已經埋伏好準備襲擊途經此處的車隊,林風只能一路猛轟着油門在暴雨中狂奔,遇到轉彎處總是用超乎勞拉想象的靈活,嗖的一下就
衝了過去。
就這樣緊趕慢趕,兩人提前了十分鐘趕到莊園外,暴雨連續下了幾個鐘頭,稍微有減小的趨勢,林風正將一發發金色的子彈壓入彈匣裡,勞拉則一直緊張的關注着前方。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但總檢察長約翰尼的車隊卻並沒準時出現,路上可能有事耽擱,遲到一點也很正常。
兩人就這麼把車藏在一處角落,坐在裡面傻等,林風已經做好殺人的準備,到時候勞拉只用留在車裡見機行事就可以,可是目標遲遲不到,襲擊者也音信全無。
就連林風也不免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因爲消息泄漏,安格斯取消了這次行動。這倒是有可能,可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並且再三交代對方,一定要幹掉這個約翰尼,似乎約翰尼不死,他就會有滅頂之災,對於這種人物的性格林風還算了解,肯定不會
因爲一個勞拉就輕易放棄,除非,他們臨時改變了計劃……
想到這一點,林風也有些坐不住了,把槍收好重新發動汽車在勞拉不解的注視下,沿着馬路加速往前方駛去。
“我們不等了嗎?”勞拉抓着扶手不解的問。
“去前面看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往前奔馳了大概十公里左右,林風的預感成了現實,只見前方三輛汽車停在路邊,四周趴着好幾具保鏢穿着的男子屍體。敵人的襲擊主要來自道路兩邊,三輛車都被子彈打的千瘡百孔,車身兩邊全是密密麻麻的彈孔,中間那一輛凱迪拉克遭到了重點照顧,防彈玻璃上全是子彈擊中後留下的
白點,側面車窗還有一個硬幣大小的孔洞,應該是狙擊子彈造成的破壞。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臉朝下趴伏在座位上,血水已經把那一片染成了紅色,勞拉捂着嘴拉開車門要想下去,卻被林風給攔住了。要是被人看到他們出現在現場,指不定還會把約翰尼的死也嫁禍在他們頭上,這次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從現場痕跡上看,這場戰鬥發生在半個小時以前,一場大暴雨掩
蓋了這裡的槍聲,也讓當地警方到現在還不知道出城幾十公里外的總檢察長車隊遭遇了敵人襲擊。現場除了滿地彈殼,一個活口都沒剩下,想要營救約翰尼的計劃宣告失敗,而他們手裡這份錄像就成了極爲重要的證據,只有它能證明,是安格斯指使人殺害了總檢察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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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警察還沒到來之前,林風駕駛的汽車只停留了片刻,就碾壓着地上的彈殼繼續往前駛去,原路返回或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只好換條路線回洛坡基。
“約翰尼死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勞拉不知第幾次問出同樣的問題。
怎麼辦?怎麼辦?林風還在思索沒有回答,勞拉卻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突然說:“我們可以把優盤裡的錄像傳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安格斯殺害了約翰尼,到時不用我們動手,安格斯
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她先興奮起來,看着林風問:“你覺得這辦法怎麼樣?”
林風瞥了她一眼,揶揄道:“計劃不錯,不過你好像忘了,陳火還在他們手裡,你想讓他被安格斯殺掉就儘管把視頻發出去。”“對啊,我怎麼忘了這個,正因爲視頻在我們手裡,安格斯纔不敢傷害陳火,而他肯定也是料定我們不敢輕易把視頻散佈出去,才一邊派人做我們,一邊又讓血月襲擊了約
翰尼的車隊……這個該死的混蛋,難道我們就只能看着他逍遙法外嗎?!”
“不,他會死的很慘。”
電話響了,林風騰出一隻手拿起電話放在耳邊,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威爾士打來的,接下來的話關係到陳火的死活,他難免也有些緊張起來,遲疑着問:“怎麼樣?”
“老闆,我已經打聽過了……”對方沉默了片刻,林風的眉頭也跟着皺緊起來,勞拉隱隱感覺到什麼,抓着扶手的手更加用力。
“說吧,他到底是死是活?”
“老闆你先別激動,也許沒你想的那面糟糕,是這樣,今下午確實發現一具屍體,比較符合你說的那些特徵,亞洲男性,三十歲不到,身上有多處槍傷……”
“你直接說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林風有些不耐的打斷了他的話。
威爾士直接報了一個地址,是法醫鑑定中心,並告訴他去了那裡,會有人負責接應。
見林風一言不發掛斷電話,勞拉不由小聲的問:“陳火……陳火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林風沒有回答,只是不斷的踩着油門,車裡的溫度似乎瞬間就降到了最低,勞拉不由縮了縮身體,右手三根指頭在身前重複划着十字。
抵達鑑定中心後門,一個身穿保安制服,尖耳猴腮的男子拉開側門,衝着走下車的林風兩人招了招手。
等他們進到院子,這人又一個字沒說,轉身走在前面。
有了他帶路,路上倒也沒碰到別的什麼人,兩人跟着他走進那棟附屬樓裡,順着樓梯下到負一樓,推開鐵門,一陣寒氣襲面而來。這裡就是用來存放屍體的地方,左側牆邊是一排排正方形的格子,旁邊還擺着兩個散發着金屬光澤的工作臺,勞拉知道,那是用來解刨屍體用的地方,法醫會用鋼鋸鑿子
之類的工具,將躺在上面的屍體一點點刨開,即使她膽量不算太小,此刻也不免加快腳步緊跟在林風身旁,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
男子停在第二排格子前,他仔細看了眼門上的編號,這才抓着把手用力往外將格子拖了出來。
躺在裡面的屍體還套着黑色膠袋,隨着他把拉鍊拉開一點,首先露出來是一雙人腳。光是一雙腳自然看不出什麼來,拉鍊還在緩緩打開,站在旁邊的兩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