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反應無疑救了他們三個一命,林風沒殺他們,畢竟這幫人也是受人指使,錯的不是他們。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以後,頭頭率領的大部隊才踩着及膝高的積雪趕來了。
現場有三個火團在熊熊燃燒着,哪怕隔着幾百米遠都能輕易的發現這裡,頭頭一張臉鐵青的看着燃燒正旺的三輛雪撬車,從牙縫蹦出幾個字:“他人呢?”
那名胸口被子彈射穿的人員還有呼吸,還是林風幫他止的血,另外三人猶豫一下,同時指着前方白茫茫的山區。
……
在頭頭帶人趕來之前,林風已經騎着繳獲來的雪撬車奔馳了數公里遠,這鬼天氣連直升機都不敢前來冒險,除非保衛局這幫人背上長出翅膀能飛,否則休想追的到他。
雪撬車一路在雪地上奔行了兩個多鐘頭,預計至少跑出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感覺應該就快要離開這荒無人煙的地區了。衝上前方的山坡,山下果然就是一條筆直的公路,等到了公路上攔一輛車,相信在天亮之前就能離開這鬼地方,林風心中一喜,抖了抖帽子上的雪花,正要擰動油門沿着山坡駛下去,忽然他發現公路盡頭
有一串燈光正朝這方向而來。
從車燈數判斷,這支車隊至少有十幾輛車組成,可能是途經此地的貨車,林風抱着小心爲妙的想法先熄滅了自己車頭前的大燈,靜靜的站在山尖注視着它們。
一兩分鐘後,長長的車隊出現在下方,一看全是軍綠色的卡車,林風就知道自己高興的太早,這十幾輛車在路邊依次停下,在軍官的呼喝聲中,穿着棉服的士兵接連從車上跳下,足有數百人之多。
連部隊都出動了,看樣子這條路是沒法走了。
不想跟這幾百士兵爲敵的林風,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轉動車龍頭朝另一個方向高速駛去。
林風連續跑了好遠,結果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他被困在這片連綿起伏的山脈中了,吉北軍區至少出動了一個師團的兵力,將這片荒蕪的雪山包圍的水泄不通,就爲了抓住他,這至於嗎?想來也只有趙楠纔有這本事,竟然在幾個小時內就協調好了軍方,怪就怪自己一直太小瞧了這個女人,結果卻在她身上連接栽了幾個跟頭,早知道當初在浴室裡就該直接一槍崩了她,幹掉她的後果也絕不
會比現在糟糕。
連續奔馳了數個鐘頭,雪撬車上的油表指針已經快要接近零了,再找不到地方出去,那他可能真的只能凍死在這裡,可是出口又在哪裡?
毫無目標的又向前行駛了一兩公里,雪撬車徹底歇火了,林風無奈的跳下車,接下來只能依靠不行。
夜間的溫度起碼在零下十幾度,長出來的胡茬上還有眉頭都已經接起了冰霜,如果連個擋風遮雨的地方都找不到的話,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連林風都搞不清楚自己來到了哪裡,當氣喘吁吁爬上一處山峰,漆黑的天空已經有了一點光亮,這時他看到,前方的山頂上有許多建築的陰影。
只要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他就得救了。
早已筋疲力竭的林風頓時又有了力氣,深一腳淺一腳往山坡下跑去,沒跑幾步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像皮球一樣從十幾米高的斜坡上翻滾了下去。
等停止下來,他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身,拖着那個裝有彈藥的包袱,一瘸一拐往通往對面山頂的公路走去,走近了才知道,這是個佔地極廣的滑雪場。
趁着現在天還沒亮,周圍沒人,林風找了一處圍牆翻了進去,這裡除了遊樂設施,還有專門給遊客住宿休息的酒店,林風現在都快成過街老鼠了,他這狼狽的造型萬一被人看見,似乎會引起騷亂。
所以他沒往酒店的方向去,而是悄悄來到另一棟建築前,門上掛着大鐵鎖,表示裡面沒人。
一把鎖還攔不住林風,他原本是打斷撬鎖的,扭頭一瞧旁邊半開着的玻璃窗頓時就放棄了,爬上窗臺,裡面是一間更衣室,現在自然不可能有人了。
進去了以後,更衣室內找不到吃的喝的,林風不甘心的連番幾個櫃子,除了一堆用過的毛巾,其它一無所獲,拉開更衣室門,順着走廊來到另一端的室內游泳館內。
也不知是溫泉還是加熱設備,池水竟然還是熱的,林風也顧不得會不會喝到別人的洗澡水,雙手捧着溫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溫水很快化解了渾身的寒意,舒服的哈了口氣,快要僵硬的身體頓時舒服了許多。他本想用這池水清洗一下傷口,後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點吃的東西,離開游泳館,很快就讓他發現了一間小賣部,透過玻璃牆能看見裡面擺滿了玲琅滿目的零食和飲料,裡面還有飲水機,二十四小
時重複燒着開水,他有些後悔起剛纔喝了滿肚子的洗澡水了。
樓裡沒人,也不擔心鬧出動靜被人聽見,他輪起槍托砸在玻璃門上,嘩啦一聲門就變成顆粒狀碎了一地。
烤腸機已經關閉電源,擺在上面的烤腸也涼了,林風哪管是它是熱的還是涼的,伸手全拿過來,兩口下去就剩下一根竹籤了,吃了七八根烤腸,又拿起一袋薯片撕開,倒進口裡咔嚓咔嚓的咀嚼着。
他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吃起來就沒完,腳邊已經扔了一地的包裝袋,這一年恐怕也沒今天吃的零食多。吃了個八分飽,他才停下嘴,拿了幾瓶水和麪包塞進帶來的大袋裡,然後走出了小賣部,他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必須趁天亮沒人進來前,先把身上的傷口先處理一下,然後在好好休息一會兒,這樣纔有
精神繼續跟四處搜捕他的人捉迷藏。
功夫不負有心人,林風在二樓找到了醫務室,直接砸碎玻璃進到房間。消毒水抗生素之類用於外傷的藥物這裡全都有,林風又找來縫合用的針線,一件件扒光身上的衣服,自己給自己滿身的傷口處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