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洛機場屬於私人性質的貨運機場,安全方面自然沒有首都機場那樣嚴格,安檢檢查過兩人隨身沒有攜帶違禁物後就順利通關,登上了這架飛往沙俄的運輸機。座位在駕駛艙後面,坐在這裡自然沒有客機舒服,不過秦菲菲卻表示一點都不介意,一個勁兒纏着林風問東問西,嘴就沒閒下來過,飛機還在補充燃油,叉車正把一箱箱要送去沙俄的貨物搬上運輸機,機
組人員在舷梯旁閒聊,看樣子,一時半會應該飛不起來了。
服務周到的機長還給兩人準備了盒飯,說實話,飛機上的食物很難吃,秦菲菲只刨了兩口就沒興趣吃了,最後便宜了林風,因爲兩人的晚餐全部進了他的肚子。
還在樹林裡搜索罪犯的警察怎麼也不會想到,罪犯此刻已經坐在運輸機裡吃着晚餐,燃油補充完畢,加油車緩緩駛出,機艙內的貨物也用網繩固定結實,運輸機已經做好了起飛前的準備工作。
機長正招呼同伴準備上飛機,一輛汽車急匆匆的駛來停到他跟前,從車裡下來那人忙表明身份,他是合作伙伴派來的人,臨行前帶來一盒雪茄,希望機長回去順帶轉交給瓦西里耶夫。
這種小事情機長自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接過裝着雪茄的盒子走上了舷梯,等機組人員全部走進艙門的時候,並沒注意到這人在離開前,將一個黑色的物件隨手拍在起落架上。
運輸機飛上高空,機場的輪廓在窗戶外逐漸縮小,一名年輕的機組人員坐在林風的對面,這人也是個嘴上閒不住的主,飛機起飛以後就開始主動找兩人攀談起來。有他在,一路上秦菲菲倒是不寂寞了,詢問着沙俄有什麼好玩的和好吃的,毛子用還算流利的英語唾沫橫飛介紹起當地的美食和旅遊景點,爲了方便兩人交流,林風主動跟秦菲菲換了個位置,自個兒閉着
眼打算眯上一會兒。
飛機需要先到加國停留,然後再飛往莫希科,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已經離開了意國境內,現在已經在大西洋上空,再有三四個小時就能抵達加國。
聊了幾個鐘頭,秦菲菲也開始有些犯困了,很自然把腦袋往林風肩頭上一搭,眯上眼睛就準備入睡,對面的年輕小夥見狀拿來了兩張毛毯遞給林風。
“給她蓋上吧,小心着涼了。”
林風點頭致謝,牽開毛毯蓋在衣衫單薄的秦菲菲身上,忽然機身搖晃了幾下,秦菲菲睡眼朦朧的問:“已經到了嗎?”
“還沒有,只是飛機遇到了強氣流,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恢復正常。”對面的機組人員抓着扶手,笑着解釋道。
他的話剛說完,飛機搖晃的更加劇烈,秦菲菲不由驚呼了一聲鑽入林風懷裡。
這搖晃的力度就像隨時都會把飛機顛散架了一樣,這個機組人員也有些不淡定起來,安撫道:“你們坐穩了,我去駕駛倉看看……”
他艱難的挪動腳步,伸手拉開駕駛艙門,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隨即傳了出來。
“怎麼回事?”
沒等機組人員入內,就見副機長臉色凝重的走出,對他們搖了搖頭說:“系統出了故障,奧列格,你跟我去機房。”
年輕的機組人員答應一聲,大概他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臉上顯得有些忐忑。
飛機還在不停的晃動,警報聲更加刺耳,兩人跌跌撞撞來到機尾處,副機長剛揭開腳邊那塊鐵板,一陣濃煙滾滾而來。
“見鬼,裡面起火了,奧列格馬上拿滅火器給我!”副機長驚呼道。
奧列格答應一聲,加快腳步跑了出去,突然,飛機猛地上下顛簸了起來,措不及防的奧列格摔倒下去,一頭撞在了身前的椅子邊緣上,頓時就頭破血流。林風忙解開安全帶想要過去幫忙,這時機身突然朝一邊傾斜,他站立不穩一下撲倒在地,一個被固定着的木箱也在這時崩斷了繩子,順着地板滑行過去,哐的聲巨響,直接把來不及躲閃開的副機長撞到了
艙壁上。
這個木箱裡的貨物至少幾百斤重,加上衝撞力一下奪走了副機長的性命,在秦菲菲的幫助下,林風好不容易站起身,飛機又往另一個方向傾斜過去。
“飛機失控了,我們要準備迫降,奧列格,外面什麼情況!”
機長在駕駛艙內大聲喊道。
已經沒人能顧得上回答他了,奧列格滿頭是血暈倒在地上,副機長的屍體就躺在不遠處,發生撞擊的艙壁上全部都是血水。機艙內的煙霧越來越濃,能感覺到飛行的高度正在急速下降當中,昏迷的奧列格像根木頭一樣滾來滾去,唯一還能安穩坐在位置上的只有繫着安全帶的秦菲菲了,此時她正用力抓着林風的手,在這種劇烈
搖擺當中,林風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順利站起來。
機長試圖想把飛機重新拉起,一邊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們回答我,外面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沒有答覆,只聽見秦菲菲發出的驚叫,飛機正在以墜毀的方式從上萬米高空急墜而下,海面在眼前急速放大,機長也顧不上其他人了,死命拉着操縱桿大聲喊道:“準備進行迫降,都抓好!”自然還是沒人回答他,座位上的氧氣罩掉落下來,隨着機身不停的左搖右擺着,那個失控的木箱,隨着機頭向下又轟隆隆的對直往秦菲菲兩人的方向撞來,千鈞一髮之際,林風終於搖搖晃晃的站了起身,
眼看木箱快速撞來,在秦菲菲的尖叫聲中,一把解開她腰上的安全帶,拖着她往旁邊一跳。
哐當,兩人剛離開,巨大的木箱子就已毫釐之差撞了上來,木箱瞬間四分五裂,那兩張座椅更是被撞的粉碎。
機長在駕駛艙拼命的大叫:“做好準備,我們要降落了!”從上萬米的高空掉落下來,哪怕下面全是海水,成活的機率也不到一成,林風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唸老天保佑,一手從座位底下扯出救生衣幫只知道瞎叫喚的秦菲菲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