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夫這兩千親兵是他最後的家底子了,巴特軍也派出兩千人和他的人組成混合軍去前方探路,由副官親自率領。
幾千人很快來到了護國軍陣地前,之前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士兵們,一見陣地上人影都沒,懸着的心總算落地,間諜中校做事做的很徹底,一口氣就撤下了全部的人員,現在兩千人正列隊站在他身後,就像在列隊歡迎這羣遠道而來的侵略者一樣。
副官沒有輕易就相信了這幫拉昂達人,按照法德勒萊哈將軍的交代,他讓手下這兩千士兵迅速佔領了敵人的防禦陣地,機槍口朝內,指向中校和他的人。
當發現自己被人拿槍指着,士兵頓時不滿起來,嗡嗡的議論聲在人羣中響起,但他們現在已經淪爲了案板上的魚肉,只要副官一聲令下,就能輕而易舉的殺光他們,奪得這陣地的控制權。
如果副官真這麼做了,失去屏障的西拉德遲早也會落入他們手裡,只是要付出一定的傷亡,可副官或者說是法德勒萊哈的貪念遠遠不止於此,今夜能不費吹灰之力一口氣佔領西拉德不是更好?
中校被巴特人機槍指着,臉上卻沒任何不滿,只不停安撫着士兵躁動的情緒,他的所作所爲也逐漸打消了巴特人的疑慮,連這道拉昂達的生命線都讓了出來,若說這是個圈套,那拉昂達人的指揮官除非是個瘋子。
確認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埋伏後,副官向後方的大部隊發送了信號,片刻之後,法德勒萊哈將軍和阿勒夫率領着一萬多人也抵達了陣地。
防禦工事裡已經全部換成了巴特士兵,法德勒萊哈很滿意的看着這一切,連看向阿勒夫的眼神也柔和幾分。
接下來纔是今天晚上的重頭戲,消滅還在睡夢中的護國軍,佔領西拉德。
阿勒夫招來中校,當着法德勒萊哈的面,仔細詢問起城內的情況。
在中校古板的臉上瞧不出任何異常,他也是知無不言,把所有已掌握的情報都對兩人做了詳細說明,城內一共有兩處軍營,其中最大的軍營就在城市南側,也就是他們這個方向,除去中校這兩千人,那座軍營中大概有五千名士兵,幾乎是拉昂達全部的家底了,只要消滅他們,西拉德垂手可得。
阿勒夫對中校的表現那是相當滿意,他已經做起了明早跟法德勒萊哈在城內喝早茶的美夢,等對方彙報完後,他甚至迫不及待的許諾,等佔領拉昂達後,就讓中校做他的三軍統帥,巴特人暗自不屑,卻沒沒誰會在這時嘲笑這不自量力的老小子。
中校得到鼓舞,當着衆人面宣誓永遠效忠阿勒夫一人。
現在還不是看他們表演的時候,法德勒萊哈始終防了他們一手,示意中校讓他的人全部把武器放下。
這道命令有點太霸道了,巴特人根本就沒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看待,就連阿勒夫那張臉都陰沉了下來,都到了這份上,他已經沒有選擇,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在中校的命令和敵人機槍威脅下,士兵們只得不情不願放下手裡的武器,排着隊被關押進陣地後方那幾間充作臨時指揮所的大木屋裡,木屋外還有一個班的士兵架着重機槍把守,只要屋裡的俘虜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遭到無情的射殺。
這道至關重要的陣地已經徹底落入了巴特人手上,法德勒萊哈總算徹底放心下來,留了一支兩千人部隊駐守,大部隊悄無聲息的迅速向西拉德城市挺進。
西拉德沉寂在黑暗中,彷彿一頭沉睡的巨獸,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仍然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腳邊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整個城市幾乎感覺不到一絲人煙,就連那些在轟炸中損毀傾倒的建築廢墟也無人清理,始終保持着最初的樣子,一萬多人在這寂靜的街區快速移動着,迅速抵達了處於城市外圍這片佔地幾十畝臨時建立起來的軍營。
今晚後半夜的防務工作由中校手下的士兵全權負責,所以這一路幾乎毫無波折,站崗的士兵見到中校露面後,紛紛敬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至於跟在中校背後的巴特大軍,他們卻像看不見一樣,除了稍微有些意外,卻並沒大吼大叫,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
說實話,法德勒萊哈心裡還挺欣賞這位中校的辦事能力,比起阿勒夫,他這手下明顯要能幹的多,幾乎不費一槍一彈就把護國軍的大本營給包圍了,接下來就該看好戲了。
上萬巴特士兵在將軍命令下散開,將整個軍營都給包圍了起來,確認不會有人逃得出去,巴特兵才從幾個方向同時踮着腳步進入了軍營,拉昂達人還在帳篷裡酣睡,並未有人察覺出異常,上萬巴特人已經把四周包圍的水泄不通,只等長官一聲令下,就將是拉昂達人的死期。
就在巴特人將軍營包圍起來時,離軍營幾十米外一棟看似廢棄的樓內,諸葛白正拿着望遠鏡趴在黑糊糊的窗口前觀察敵人的一舉一動。
獵物正如他們之前預料的那樣,已經上鉤了,這一把最終還是他們給賭贏了。
“怎麼樣?可以炸了嗎?”左飛握着起爆器手把,向窗口前的兩人詢問道,一千公斤炸藥,活了幾十年他還從沒玩過這麼大,只要他壓下手裡的起爆器,外面那一萬人瞬間就會灰飛煙滅,想到這個,心頭難免會有點小緊張。
“再等。”肖心瓊惜字如金,其實在場每個人都跟左飛一樣,心中總會有點七上八下。
在軍營地面下已經預埋好了炸藥,還有那些堆疊起來的彈藥箱,全部都加了猛料,現在就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讓它們發揮應有的效果了。
法德勒萊哈作爲全軍主帥沒有以身犯險的意思,他正和阿勒夫站在一塊凸起的土堆上,準備欣賞接下來的戰鬥。
當他下達了進攻命令,巴特士兵朝着這片營帳開火了,呼嘯的彈雨不斷將那一個個帳篷撕碎,可是,法德勒萊哈卻突然察覺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