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腦殼進水了?蹲在洗手間跟我發短信玩兒?莫非——她有什麼特殊癖好?想到這兒,林澤立馬就獸血沸騰了。
林澤自然知道“他們”指的是誰,回了一條短信。
“走了。”
“那你幫我在抽屜拿一下——嗯,拿一下天藍色的包裝。”
這話可就有趣了,你直接說什麼東西不就成了,描述了顏色不指出物品,不是成心刁難我嗎?
滿肚子疑惑的林澤拉開抽屜,一眼看見天藍色包裝的物品,伸手正要去拿,可餘光猛然瞥見物品上的字眼。心臟一陣劇烈抽搐,忙不迭又縮回了手掌。後背剎那間驚出一身冷汗。
衛生巾?
林澤瞪圓了眼睛,當下左顧右盼,做賊似的,生怕被人瞧見。
他上課不聽講睡覺可以理解,也不擔心受罰,可是——在辦公室拿女班主任的貼身玩意兒,罪過可就大了。萬一被有心人看見,往外頭一張揚,自己還能在紫金花待下去嗎?
他可以不要面子,但臉是不願丟掉的。林澤有點爲難了。
哆嗦着拿起手機給夏書竹發了一條短信,確認這女人不是想陷害自己。
“真要拿?被人發現了你可要給我作證。”林澤十分婆媽地給自己鋪路。
“少廢話,快拿來。”夏書竹很快就回了短信。
林澤一陣頭疼,這不是故意刁難自己嗎?他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掠貨啥都幹過,可就是還沒拿過女人的貼身寶貝,更沒闖過女生洗手間。他有點後悔留下來,應該讓董小婉留下的。
可是他並不知道,即便留下的是董小婉,夏書竹也會給林澤發短信。在夏書竹的心中,那些學生終究還只是孩子,自己這種窘迫的事兒,自然不能讓她們知道。但林澤就不同了,經過上次的街頭飆車,夏書竹已經當他是跟自己一樣的成年人了。各種權衡之下,就算丟人,也不希望在那些她當成孩子的學生面前丟人。
唉,大人該死的畸形自尊啊——
得到確認,林澤重新拉開抽屜,閃電般抓出一包天色藍軟包裝,然後用寬大的手掌死死地捏住,不留一絲縫隙——
起身,邁着還沒恢復力量的雙腿向——女生洗手間走去。
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那麼沉重。如履薄冰的林澤只覺得雙腿猶如灌了水銀,不堪重負。額頭上密佈着豆大的冷汗,比當年第一次殺人還要忐忑緊張。
終於站在女生洗手間的門口,確認了辦公室空無一人之後,他輕輕扭開了把手,閃身鑽進去。
“夏老師,你在哪兒啊?”林澤掃了一眼三道關上的門,跟幽靈似地輕聲呼喚。
“這兒。”夏書竹迴應着,但聲音虛弱無力,像是大病初癒一般。
林澤順着聲音走向最離層的洗手間,瞥了一眼門與地面之間的縫隙,說道:“夏老師,我從下面遞給你,你接住啊。”
“嗯。”
林澤蹲下來遞過去,默唸清心咒,也不知是自己的手在哆嗦還是夏書竹的手在哆嗦,在交接衛生——物品時進行了一個短暫的觸摸。
觸手冰涼,像死人的手一樣。林澤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對女人這方面的事兒毫無經驗可言,但素來有婦女之友之稱的小黑卻曾經給他上過一堂生動的女性婦科課程。大抵了解女人到了這幾天,身體冰涼不在話下,還會小腹絞痛,情難自禁——這禽獸更是提過,不少老外喜歡在這期間享受牀第之歡,說是特別容易抵達天人之境。
咔嚓。
還處於胡思亂想間的林澤被開門聲驚醒,回過神來,一眼便瞧見了臉色蒼白如紙的夏書竹,但即便是在這份病態白的遮蓋下,依舊掩飾不了那份羞澀窘迫的紅暈。低垂着眉眼,輕咬柔脣。
只是這份女人特有的矜持與羞赧僅持續了十秒,林澤還沒來得及領略其中風情,便迅速從臉上褪下來。悄然爬起的是一抹故作冷漠的神色,水汪汪的美眸掃了林澤一眼,佯裝平靜道:“快去上課吧。”
“那你呢?”林澤反問道。
“我——”夏書竹一愣,隨後便是冷冷道。“與你無關,我還有事兒。”
她說着便要離開這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女生洗手間。
但才走出一步,她便一個趔趄,雙腿一軟,往光潔的地板栽去。
也虧得林澤眼明手快,否則就這角度這力量摔下去,指不定就頭破血流,當場暈厥了。
單手挽住夏書竹暴露在空氣中的粉嫩藕臂,也不知是夏書竹實在筋疲力盡還是如何,她整個身軀就這麼傾斜在了林澤懷中。夏書竹想掙扎着推開林澤,卻發現眼前天旋地轉,別說推開林澤,連站都沒辦法站穩。腳下柔軟,如入雲端。腦袋沉重無比,身子也是涼得輕微戰慄。
林澤一把將夏書竹柔軟的腰身攬住,本以爲會嗅到這女人身上攜帶的濃烈血腥味,連鼻息都在這一刻略微緊繃起來。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女人身上非但沒有那份林澤猥瑣幻想出來的味道,更是有一股特殊的女人味道。林澤暗忖,這股味道大概只有漂亮女人才有吧,恐龍是肯定沒有的——
因爲是夏末,夏書竹穿的制服也是短袖,那雙白嫩滑膩的胳膊有意無意靠着林澤,他爲了攙扶夏書竹搖搖欲墜的嬌軀,便架着她雙臂,讓她站穩身形。
待得夏書竹回過神,視線逐漸恢復清晰之後,林澤含蓄着苦笑問道:“今天來的?”
夏書竹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脣點頭。
“昨晚宿醉?”林澤又問道。
夏書竹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是點頭。
“難怪了。”林澤微微皺眉,口吻中略帶埋怨道。“明知道要來了還喝酒,我甚至懷疑你這是提前了。否則怎麼會一點防護措施也沒有?你都一把年紀了,難道不知道這種時期宿醉是很傷害身體的麼?”
林澤有模有樣的教訓夏書竹沒怎麼在意,倒是那句你一把年紀了,激得她氣血上涌,悶哼道:“你才一把年紀!”
“現在你什麼也別做了,我送你回家。”林澤沒跟她計較,認真道。
“我還在上班。”夏書竹悶哼之後,重新變得氣若游絲起來。
“上班隨時可以,養身子要緊,來了月事不照顧身體,不怕留下後遺症麼?”林澤皺眉道。“待會兒我幫你請假。”
“你?”夏書竹不明就裡看了林澤一眼,不屑道。“學生幫老師請假?”
“怎麼,瞧不起我?”林澤瞪了他一眼,唸叨道。“我先送你下樓。”
“可是——”
“你最好不要繼續堅持了,難道你一定要我把你沒穿小內內的醜聞說出來才肯回去?”林澤漫不經心道,連正眼都沒去看夏書竹。開玩笑——看你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身子又冷得不像話,估摸着小內內上也沾滿了不明液體吧。你要還能把沾滿污穢物的小內內重新穿上,我給你跪下!
夏書竹聞言,當即面紅耳赤,惱怒道:“你這個流氓!”
“別動氣,等養好了再發飆。”林澤霸道的纏着她的腰身,一步步出了辦公室。
也虧得此刻正是晚自習期間,校內基本沒什麼學生教師。不過既便如此,夏書竹仍是低垂着頭,彷彿要將腦袋埋進她高聳的胸膛纔好。
林澤頗覺好笑,這女人面兒太薄,卻也知道但凡女人碰上這種事兒,估摸着九成會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收場。倒也對夏書竹此刻的模樣不覺奇怪,只是對她變成無依無靠的柔弱女人深覺有趣。若不是她狀態實在不佳,指不定林澤還會調侃他兩句。
扶着她柔軟豐腴的腰身徐徐來到校門,也不知是林澤倒黴還是夏書竹倒黴,在即將出門時,校門口出現一個不論如何他們也不願見到的老傢伙——高三年級主任李曉。
這時,林澤腦袋裡冒出一句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諺語: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話還真是一點不假,什麼時候碰見不行,非得現在這種尷尬敏感時刻?夏書竹在餘光瞥見李曉時,腦袋壓得更低,林澤也是佯裝沒看見他,妄圖糊弄過去。可李曉活了大半輩子,人精一樣,哪兒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上次被能趕林澤離校,夏書竹也是從中作梗,雖說夏書竹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可她的表態讓素來霸道不講情面的李曉頗有怨言。此刻見這對師生檔相互攙扶着離校,當即攔住他們,一臉的道貌岸然,質問道:“夏老師,你們這算怎麼回事?神聖的校園內居然跟一個學生摟摟抱抱,你以後還怎麼爲人師長,教書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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