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的多數老同學被安排進了超大包間,她則與幾個關係不錯的女人在門口等待。
至於爲什麼要等,一方面是這幾個女人對林澤開什麼車很感興趣,要知道,徐晉開來的車可不是凡品啊。
二來嘛,林澤終究是客,還是很有腔調的客。敢毆打曾經的燕大外語系白馬王子的客人。不等陳玲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不管如何,這一撮三五個女人在夜店大門外候着,等待林澤的到來。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等了將近一刻鐘,林澤夏書竹竟然還未到來。
陳玲終於忍不住給她親愛的小竹竹打電話。甫一接通,便傳來林澤略顯滄桑的聲線。
“什麼事兒?”
“你們在做什麼啊?怎麼還不到?”陳玲好奇問道。“我們可都在等你。”
“噢,馬上就到,剛纔我陪小夏到南龍灣買龍蝦包去了。”林澤微笑道。
“——”陳玲倒抽一口涼氣,鬱悶道。“你買個龍蝦包從北區跑南區?有這麼飢渴嗎?”
“又不是我要吃。”林澤調侃道。“是你的閨蜜小夏同學晚上沒吃飯,又喝了幾杯酒水,非得吃南龍灣正宗龍蝦包,我有什麼辦法。不說了,三分鐘內趕到。”
掛掉電話,林澤偏頭看了一眼嘴脣上塗滿油膩的夏書竹,微笑道:“吃飽了嗎?”
“嘿嘿——”夏書竹略顯嬌羞地說道。“飽了。”
“坐好,飆車時間到。”
嗖——
一道銀魅之光閃過,跑車如洪水猛獸般遁入黑暗之中。
“哇!”
“勞斯萊斯啊!”
“酷斃了!”
一輛銀色雙座跑車停在幾個女人面前,車門向上升起,林澤小跑下車,行至副駕旁,探手接出面容嬌俏的夏書竹同志。
“小夏好幸福啊——”某個女人雙眼冒紅星。
“他居然開這種車——”陳玲秀眉微翹,略有些不可思議。
他是道上混的。
這一點陳玲很清楚。雖然混得不錯,甚至是北區目前最有勢力的刀疤哥大哥。可是,這輛雙座的極品勞斯萊斯打底一千萬,林澤買得起?有這個渠道買嗎?
略一搖頭,便是暗忖起來:“他本就不是個尋常男子,做些出人意表的事兒並不稀奇。”
上前兩步,媚笑着調侃道:“還真是香車美人,享盡齊人之福啊。”
林澤微笑道:“你的男伴呢?”
“他在車上給我耍流氓,被我趕下去了。”陳玲輕描淡寫地說道。
林澤微微皺眉,也沒做聲,便是跟隨幾個女人進門。
林澤注意到,陳玲身邊的那幾個女人不時回頭偷瞄自己。若不是夏書竹在身邊,她們怕是會一擁而上,將自己圍住。
難怪有錢人喜歡找女大學生當情人。
看看這幾個女人,若是自己在某個接觸下撓撓她們手心,略一暗示,怕是今晚就能躺在牀上任由自己宰割。
林澤沒瞧不起她們的意思。就像男人也會對漂亮女人趨之若鶩一樣,女人喜歡迷戀有錢有權的男人並不是一種罪惡。而是一種出於本能的行爲。
進入包間,裡面早已喝開了。
徐晉爲了彰顯不俗身份和家底,挑了家太過正式和奢華的酒店開聚會。從而導致不少老同學放不開手腳,也沒敢敞開了喝。這兒就不同了。包間雖大,卻透着一股昏暗的光芒,將某些老同學的自卑心理掩飾到最低。也不知道是借酒消愁還是真的開心,總之一個個喝的紅光滿面,熱火朝天。
陳玲作爲商場悍將,酒量自是不錯。輪着跟那幫男人喝了一圈,便略有些頭暈地坐回來。接過夏書竹遞來的一杯醒酒茶抿一口。
“喝這麼瘋做什麼?”夏書竹有些埋怨道。
“人家大老遠來一趟,雖然主辦人被打跑,但這兒終究是我的地盤,總不能故作矜持,一杯不喝吧?”陳玲媚眼如絲地說道。
“可你這麼喝,明兒肯定起不來。不上班了?”夏書竹嗔道。
“已經請假了。放心。”陳玲休憩片刻,夏書竹就被幾個女人拉去唱k。林澤則是笑眯眯地聆聽這個漂亮女人唱歌。
“對不起。”神色恢復正常的陳玲轉頭向林澤說道。
林澤啪嗒點了一支菸,微笑道:“不知者無罪。”他抓起啤酒灌了一口,說道。“你肯向我坦白,那就意味着你當我是朋友。你看我像個爲這麼點小事兒責怪朋友的人嗎?”
“你當我是朋友?”陳玲狐媚的臉蛋上掠過一絲意外。
她很意外,還有點驚喜。她對自己有明確定位,她並沒奢望得到萬林澤的友情。但此時此刻,林澤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卻是向她傳遞一個信息。他並不會介意朋友犯下的一個不痛不癢的小錯誤。
政治家沒一句真話,也不存在道義可講。商場亦是如此,能在這個沒有硝煙,卻同樣要激烈戰鬥的圈子頑強生存下去。誰都幹過見不得人的勾當,誰都出賣過良心,踐踏過人格。陳玲給自己立下過明確的人生目標。三十歲之前成爲億萬富翁。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兒,都在向這個人生目標進軍。
以林澤的毒辣眼光,他不可能對自己一無所知。可他仍然接受自己的友誼。這讓陳玲很有些驚喜。
“這麼聰明又有能力的漂亮女人,我怎麼會拒絕你的友誼呢?”林澤很安靜地笑道。
陳玲莞爾笑了笑,嫵媚道:“喝一杯?”
“好。”林澤舉杯。
叮噹。
酒杯相碰,撞擊出清脆的聲音。
兩人一飲而盡,陳玲心頭頗爲痛快,林澤卻是僵硬着臉龐不再言語。
陳玲是在爲被陳一亮利用而道歉。林澤並不怪她。哪怕她不向自己道歉,甚至不提此事,他也不會有任何想法。
而她道歉,就證明她對陳一亮的利用並不清楚。事後又將陳一亮趕下車,意味着她很厭惡被人利用。林澤接受她的友誼,倒不是她站在自己這邊,抗拒利用她的陳一亮。而是單純因爲她沒欺瞞自己。
至於她表現出來的驚喜和欣慰——反倒讓林澤有些無所適從。
“你就這麼放低自己嗎?”林澤心頭呢喃。“比髒,我比你還髒。至少你稍微化個靚妝,還能出去見人。我甚至不敢置身陽光底下。得到我的友誼,有必要如此驚訝嗎?”
悶頭抽了一口煙,林澤頗有些迷茫地望向哈皮中的人們。窩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林澤!快來唱歌!”興致高漲地夏書竹潮紅着臉蛋拉起林澤。
林澤含笑起身,陪着夏書竹瘋癲。
看得出來,小夏同志的心情很不錯。林澤只能配合她高昂的心情。她點什麼,自己便唱什麼。也不管是否跑調,有沒有走音。
唱歌嘛,又不是比誰好聽。只是發泄心情的一種途徑而已。
酒過三巡,大半男女軟綿綿窩在沙發上沒法起身。少數幾個酒量強勁的傢伙也是強弩之末,再經不起一輪攻勢。夏書竹因爲有林澤擋着,神智勉強還算清醒。可也嬌軀發軟,醉眼迷離。
陳玲是今晚活動的負責人,她自是不會喝成爛泥。喊來經理吩咐人送這幫老同學回酒店,又是向林澤兩人笑道:“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
這話說得夠曖昧,夠一語雙關。林澤欣然接受,攙扶着喝得有些大舌頭的夏書竹離開。
剛一出門,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林澤也頗覺腿軟。
夏書竹那幫老同學擺明了想灌醉自己,後來還替夏書竹擋下不少。喝得着實不少。若非他酒量驚人,怕也得被人擡回去。
“林澤。”
倚靠在他懷中,渾身透着一股酒精與體香的混雜味道的夏書竹醉眼微醺地揚起頭,宛若玫瑰花瓣嬌嫩的紅脣微啓,呵氣如蘭地問道:“還記得我答應你的事兒嗎?”
“嗯?”
林澤故作風輕雲淡,心頭卻是一喜:終於要來了麼!
“我說過——”夏書竹玉手拉着林澤襯衣上的鈕釦,玉容上無限嬌羞地呢喃道。“只要你能留在尖子班,我就給你——”
坦白說。當初還在教室時,林澤一聽夏書竹讓他陪同去參加聚會,便將這份心思擱置了。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男人,他更不願意在夏書竹爛醉時欺負她。或許別人覺得酒後好辦事,甚至可以藉着酒精撕裂最後一層遮羞物。可在林澤看來,他認爲這是對夏書竹的不尊重。
如果她沒喝醉,她是否真的願意發生這樣的事兒呢?
他是個歡場老手,對被酒精催發後的女人的各種表現十分清楚。八成情況,她們都是被酒精催動了情*欲。纔會跟男人發生少兒不宜的關係。若是正常情況下,她們會找出許多理由來拒絕這個男人的索取——
當然,那些本就喜歡亂來的女人不在此列。
夏書竹不是亂來的女人,這一點林澤無比堅信。所以當小夏同志說出這番惹人無限遐想的話之後,他忽然探出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道:“這是幾?”
“——”夏書竹微微歪着頭,嘟囔道。“你當我白癡?”
“我怕你是喝醉了說胡話。”林澤有些後怕地說道。這種話是很容易激起女人那份矜持和自尊的——林澤好擔心她回答:對,老孃就是在說胡話。然後小林哥得把腸子悔青。
“我還沒醉到那地步!”夏書竹咬脣,跺腳道。“你這個混蛋,到底去不去?”
“去哪兒?”林澤虛僞地問道。
“我家!”
“誰不去誰是王八蛋!”林澤豪邁道。“老子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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