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相親的,
也就嶽羣這個二愣子才說得出這樣的話,
本來就尷尬的氣氛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更是跌落到冰點,
陳雪琴像是初出茅廬地青澀小女生,臉色頓時就紅了起來,
葉龍更不堪,
跟林澤倒是二五八萬地說喜歡人家,要娶人家,真等當面被嶽羣一打臉,他也慫了,
不止慫,還把頭埋了下去,
以血肉之軀硬抗大炮也未必會慫,結果被嶽羣一句話打入了地獄,一動不敢動,
嶽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高深莫測地起身,一面喝着綠茶,一面說着林天王的口頭禪搖頭晃腦離去:“寂寞如大雪崩啊…”
客廳又只剩下這對男女,
但尷尬的氣氛並未隨着嶽羣的離去而消散,
也虧得葉龍是男人,自覺地承擔起緩解尷尬的重任,略微扭捏地擡起頭,搓着手掌道:“要不要吃點點心。”
“不用。”陳雪琴輕輕搖頭,“我還不餓。”
“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喜歡看什麼電影,喜歡看什麼書,愛逛街嗎,喜歡哪些牌子的包包。”葉龍連珠炮般問出來,
可等他問完,陳雪琴卻是撲哧一笑,那雙大眼睛裡盈滿了笑意,說道:“我到底要回答你哪個問題呢。”
葉龍尷尬地撓了撓頭:“隨便,隨便。”
“我平時工作挺忙,已經很少逛街了,以前看好萊塢大片,現在有空會看看歷史電影,牀頭擺着跟世界經濟有關的書,最近一年多都沒買包了,以前只買愛馬仕。”陳雪琴一口氣將葉龍的問題全部回答,“你呢,平時做些什麼。”
她沒像葉龍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
“工作時間是朝九晚五,每週有兩天假期,偶爾晚上有飯局,但能推就推,不能推也會盡早回家,我爸瘸了一條腿,雖然家裡請了一個傭人,但以前沒時間照顧,現在既然有時間了,就想多陪陪老爸。”葉龍坦誠地回答,
“叔叔腿瘸了。”陳雪琴略微驚訝地問道,“戰傷。”
“嗯。”葉龍笑道,“越-戰那會留下的。”
陳雪琴頓了頓,仰頭笑道:“有時間能帶我去看望一下叔叔嗎。”
“當然能。”葉龍點頭,
但旋即,他就有些迷惑了,
看自己老頭子,
這話是不是有什麼內涵,
沒談過戀愛的葉龍搞不懂,但一想人家說得那麼認真,大概就是真的只是看看自己老爸吧,
沒再多想,葉龍捻滅了菸蒂,問道:“對了,都忘記問你找林澤有什麼事兒呢。”
“沒什麼大事。”陳雪琴笑着搖頭,“下週我生日,在家裡舉辦了個生日派對,所以想請朋友一起聚聚。”
葉龍聞言,忙不迭說道:“你馬上過生日啊。”
陳雪琴笑道:“是啊,到時候你也來一起熱鬧一下。”
“那是我的榮幸。”葉龍開心地笑道,
林澤廚藝精湛,一頓晚餐根本花不了太多時間,晚六點半,他樓上樓下把人招呼過來吃晚餐,對於陳雪琴這個不速之客,林天王愛答不理,不熱情也不冷淡,右腳踩了嶽羣半邊椅子,害的嶽羣只能坐半個屁股吃飯,銀女除了林澤,對誰都冷冰冰,態度自然也沒什麼特別,陳瘸子早期常年混江湖,自然瞧得出葉龍跟陳雪琴的詭譎,但對於這種事兒,他作爲外人也就看看,並不說話,整個飯局也就林澤和葉龍陳雪琴活躍,包括薛白綾也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參合一下,並不熱情,
一桌人觥籌交錯,交談不多,但各懷心思,
陳雪琴對於林家這幫人可是感到萬分驚詫的,
燕京許多人都知道林澤有不俗的背景,而當林天王這個混世老怪物現身後,哪怕再不關注林澤,也猜得出跟這位老怪物有脫不開的關係,再加上薛白綾居然在林家長住,那就更加不得了,
陳雪琴很有禮貌地敬了林天王一杯,隨後則是跟薛白綾林澤說了她來此地的目的,
林澤本身就不會拒絕,再加上如今她跟葉龍那檔子事兒,兄弟的面子更加要賣,包括薛白綾這位平時很難請動的大神,如今也很好說話地一口應承下來,
一頓飯在大多數不鹹不淡,少數幾個人波濤洶涌中吃完,
嶽羣負責收拾碗筷,林澤則屁顛顛地跑到院子裡叫囂林天王,嶽羣跟陳瘸子端着小馬紮看戲,銀女則是捧着哈根達斯上樓看電視去了,
之前她偶爾還會跟嶽羣陳瘸子看戲,但一來她有些忌憚林天王,二來知道林澤最近受傷越來越輕,也就不再看戲,
反倒是陳雪琴莫名其妙地看着院子裡的兩人,不由轉頭詢問葉龍:“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打架。”葉龍微笑道,
“父子。”陳雪琴不可思議地問道,“打架。”
“嗯。”葉龍點頭,
陳雪琴苦笑着搖搖頭,向衆人告辭,
葉龍則是很禮貌地說道:“我送你出去。”
“嗯。”
父子打架是家事,她終極是個外人,卻也不好圍觀,便跟葉龍離開了林家,
出了別墅,小刀正神色平靜地站在車旁,彷彿從陳雪琴離開車廂後,他就一直站在這兒守候,
見主人身邊跟着一個男人,他倒沒迎上去,只是安靜地等着,
“我該回去了。”陳雪琴輕輕轉過身,一臉微笑地說道,
葉龍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陳雪琴捋了捋秀髮,視線停留在葉龍的臉上,一言不發,
朦朧的月光揮灑在她臉頰上,爲這個經歷放蕩、狠辣、穩重沉澱的女人添上幾分魅力,
她已不像以前那麼往性感路上狂奔不止,如今的她,不管是穿着打扮都有了幾分嫺靜,當然,那不怒自威地氣場也漸漸成型,雖然沒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卻也不會形成兩人之間的隔閡,
葉龍見她不走,忍不住撓了撓頭,問道:“還有事兒。”
“天冷。”陳雪琴說道,
天冷,
葉龍瞥一眼陳雪琴的穿着,
略顯單薄,站在這寒冷的夜裡,的確會有些不適,
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之後,沒談過戀愛的葉龍福靈心至,單手脫掉那還算溫暖的西裝,略微忐忑地說道:“穿我這件。”
陳雪琴轉過身:“你幫我。”
葉龍則是更加生硬地幫陳雪琴穿上,
他只剩下一隻手,哪怕他武力值再高,也無法輕鬆地幫陳雪琴穿上,甚至,,連繫鞋帶這麼簡單的事兒,對曾經震驚世界的猛虎營領袖來說,都是極爲艱難的,
“呼,。”
葉龍替陳雪琴穿好,重重吐出一口氣:“好些了嗎。”
陳雪琴緊了緊衣領,回頭看着只剩白色襯衣的葉龍,
“我生日那天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