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覺得林天王的生活太墮落了,
早晨八點起牀,還沒吃早飯就先開電腦殺一局,贏了還好,輸了連吃早飯也罵罵咧咧,抱怨豬一樣的隊友,
吃過早飯,他就展開了一上午的網絡征程,吃過午飯,他就喊人打麻將,
嶽羣陳瘸子是兩個牌搭子,薛白綾偶爾會打,但有時吃不消牌品奇差的林天王,索性生硬拒絕,林天王則只好打電話喊人,
這喊來的人可沒薛白綾這麼沒耐心,輸了也滿臉堆笑,生怕得罪林天王,
最要命的是,林天王喊來的就沒一個省部級以下的,那些放到地方完全可以隻手遮天的大佬一口一個林老總,叫得賊親切,薛白綾起初還有些不習慣,官場這個圈子有拍馬屁,而且拍馬屁抱大腿就是上位的必備條件之一,但拍得這麼流於表象的,太奇葩了吧,
後來薛白綾明白了,
林澤這個奇葩老爹還就吃這套,根本不覺得牙酸臉紅,
後來某個薛白綾這層次想接觸也有點困難的天團大佬之一做客打麻將,因爲喊了碰又不碰,被對自己節操下限沒要求,卻恨不得別人牌品無敵的林天王狂噴了好幾個鐘頭,之後吃晚飯多喝了兩杯,兩人還差點掀桌子動起手來,要不是林澤眼疾手快地把那位巨頭拉走,指不定就被林天王爆打一頓了,
這就是林天王的生活,
上午擼啊擼,下午打麻將,晚上,,打林澤,
說來奇怪,像林天王這種交友廣天下,死黨更是一個比一個來頭大的老流氓怎麼不主動喊,就沒人來做客呢,
這個問題纏繞了薛白綾好一段時間,直至某天一位貴賓打破這個古怪的現象,薛白綾才釋然,
這位貴賓薛白綾沒見過,但林澤認識,
當然,也僅限於認識,相互之間倒沒講過幾句話,
當這位貴賓來林家時,林天王正在睡午覺,礙於對方的身份,加上又是認識的,便不好拒絕,只好領着他進別墅,
斟茶倒水倒也做足了禮數,正要招呼嶽羣去喊林天王起牀,沒等嶽羣做出什麼反應,那孤身前來的公子哥忙不迭起身擺手:“林少,千萬別,我在這兒等就是了。”
“那多不好意思。”林澤笑了笑,心頭古怪,
這位公子哥當初可是很犀利地率衆砸天劍場子的猛人,按照他的層次,肯定知道天劍是自己老頭子創建的吧,怎麼敢動天劍,卻連吵醒老東西的勇氣都沒有,
不科學啊,
“沒事沒事。”公子哥微笑道,“林天王日理萬機,午覺是必不可少的。”
日理萬機,
林澤抽了抽嘴角,倒也不好拆老東西的臺,笑着說道:“那我陪你喝杯茶,他一會就醒了。”
公子哥笑着點頭,踏實地坐着跟林澤打屁,
一個鐘頭過去,按時間老東西應該是要起牀開臺打麻將了,可沒想到房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由尷尬地衝面色如常地公子哥說道:“我去看看,按時間他應該起牀了。”
“千萬別。”公子哥笑道,“我來這兒本來就是給林天王賠個不是,要是吵了林天王的午覺,那我罪過就更大了。”
林澤心裡終於有了點譜,估摸着是爲上次找天劍麻煩來賠禮道歉的,不由坐直了身子,狐假虎威道:“看你這話說的,我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公子哥笑了笑,表示贊同,
不得不說,這位公子哥的涵養真不是蓋的,在學識見聞上,一點兒不比林澤這種周遊列國的牲口來得少,甚至於,,許多林澤去過,甚至呆過一段時間的偏僻國家,公子哥也比林澤瞭解得多,很顯然是做過全方位功課的,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林澤將話題引導到新聞聯播,小林哥是個叼絲,之前不知道聽誰說牛叉的人不會落下一期,便對新聞聯播有了強烈的崇拜感,如今跟這位公子哥一提,這公子哥卻是含蓄地笑了笑,給林澤做了一下科普,
“其實做生意的更關心這個,職位上的也關注,但沒那麼熱切,許多東西商人們有渠道去打聽,這也就是所謂的內部情報,但還有一些職位上的不願說,也不敢瞎說的東西,商人們就得靠這些國家媒體放出來的信號進行揣測了。”公子哥像是拉家常地說道,“所以那些站在金字塔上層的商人,確實是有大能力的人物,可不能狹隘地認爲他們是關係戶,當然,也不能否認這種因素的存在。”
林澤點了一支菸,嚴重點頭:“你說得對,我就一直很奇怪爲什麼我忙忙碌碌的就是掙不到錢,看來是有原因的。”
公子哥聞言,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似乎在揣摩林澤這話的內在含義,
而事實上,林澤只是純表,,根本沒啥多餘想法,可公子哥耳濡目染,除了極少情況下,很少會說廢話,像林澤這樣感慨更是不可能,故而多上了一個心,
當然,他也沒當場就表明什麼態度,只是繼續跟林澤將話題進行下去,
喝了一肚子水,煙也抽了半包,林澤有點坐不住了,
就算人公子哥脾氣再好,總也有個度吧,
你這老東西耍大牌也不帶這樣的啊,這不是讓老子裡外不是人嗎,
捻滅了香菸,林澤衝公子哥微笑道:“你先坐,我去看看。”
這回公子哥沒阻止,只是溫和地說道:“如果林天王今兒沒空,我改天再來拜訪。”
林澤一面走一面想,人家家裡那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副國級啊,指不定哪天就掰正一統天下了,尤其看狀況,相互的立場還有些敏感,這老東西跟自己的死黨鐵哥們裝比也就算了,跟外人擺譜,尤其是擺大譜,不合適吧,
來到房門口,林澤徑直擰開了房門,
一看見屋子裡的畫面,林澤就忍不住爆粗口,
“你在玩遊戲。”林澤目瞪口呆,
這貨居然穿着褲衩叼着煙戴着耳機擼…
分明就是知道外面有客人,避而不見啊,
“哥,你在這兒擼,有考慮我的心情嗎。”林澤哭喪着臉,忙不迭合上房門,
“我又沒讓你放他進來。”林天王噴出一口濃煙,手忙腳亂,
“可我也不好趕人走啊。”林澤坐在他旁邊,摘掉他嘴裡的香菸,“給個面子唄。”
“給誰。”林天王眼也不眨一下,死死盯着電腦,
“我唄。”林澤扭捏道,
“兒子的面子得給,等我玩了這把先。”林天王說道,
“還多久。”對遊戲不慎瞭解的林澤好奇問道,
“剛開始。”林天王說道,沒等林澤翻臉,他又莊重嚴肅地說道,“坐下,看爹擼。”
林澤一個沒坐穩,栽進了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