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沐星蹙了蹙眉,這個問題對女人而言確實有點不好回答。
如果是更愛老婆,那爲何要珍藏那片可能會對老婆造成一生傷害的樹葉?
如是是更愛初戀,那爲何一定非要到臨死之時才說出這番讓人想恨又恨不起來的話,難道真的只是因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眼珠轉了一下,擡眼看向唐澤彥,反問,“你是男人,這個問題當然由你來回答更實際。”
唐澤彥放開她,掏出一根菸放在鼻子下方聞着,“做爲男人,我覺得他更愛的是老婆。之所以留着那片樹葉無非是想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只有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纔會被一片樹葉所感動。”
“在情感中,你們女人必須認清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心在哪,人在哪,錢在哪。一個男人如果光說心裡愛你,人和錢卻都不在你這裡,那麼這個愛算個屁。”
“心在哪,人在哪,錢在哪?什麼意思?”蘭沐星輕輕的重複着,似懂非懂。
“一個男人的心在你身上,那麼他就必然捨得爲你花錢,捨不得離開你……你這麼笨,我怕你會跟那個初戀一樣,傻呼呼的讓別的男人用一片樹葉就哄了一生。記住,無論愛誰,你前提必須先愛自己,”
“無論愛誰?包括你嗎?”
“包括我。”
“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把我教精了到時把你一腳踹了?”
“不怕。以你的智商,今生都別指望超越我。”
“你……”蘭沐星眼一瞪想罵人卻忍住了,偏着頭問了一個問題,“如果哪一天你傷了我,我可以秉着愛你之前先愛自己的原則轉身離你而去?而你不罵我,不恨我,不怪我?”
唐澤彥睥了她一眼,自信滿滿的說,“我不會做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蠢事,所以我不會給你這個實踐理論的機會的。”
“我是說如果!別逃避問題,給我正面回答!”
默了默,香菸在手中反覆輾揉着,最終被折斷,“如果真的不幸有了那一天……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怪你……做我這一行,比誰都清楚,這個世間不是所有的過錯都必須被原諒,有些錯在產生的那一刻,就已註定了萬劫不復。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讓你無法原諒的事,那麼就請你離開我,對我來說,你愛護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對上他那熾熱真摯的雙眸,蘭沐星喉嚨一動,心絃亂了序,將鍋碗往他手裡一推,“嗯,我現在就給你一個證明人在心在的機會,把這些洗了。”說完,脖子一縮,落荒而逃。
那着猶如戰亂過後的廚房,唐澤彥傻眼了,定神後昂起頭衝着樓道高喊着:“媽!”
三樓,羅鈺聽到這聲呼喊後,急忙將房門用力的關上,隔着這扇門她什麼都聽不到。
坐在,蘭沐星抱着膝蓋,默默紅了臉,他說他的人、心、錢都在她身上……那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把自己交給了她,從這以後,他就是她的了,她可以對他想親就樣想抱就抱了……
*
還沒走進事務所,蘭沐星便看到黃香香揹着個的雙肩包衝着自己招手。
放開唐澤彥那緊握着自己的大手,她奔了過去。
“我等會要去城郊的雙龍山探險,你去嗎?”黃香香問。
蘭沐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穿成這樣去探險?”
過踝長裙、卷沿帽、三寸波跟鞋、一字眉、美瞳外加傷害力十足的紅脣!
黃香香拋了個媚眼,嬌滴滴的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去,有男有女,你去嗎?”
“有男有女?幾個?”見她那副死魚翻白眼的模樣,蘭沐星就覺得這話的可信度極低。
“嘻嘻,加上你三個,如果唐總也肯去的話,就四個。”跺了下腳,嗔問,“別廢話,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去嘛。”她還想找人幫她拍合影照呢。
“去幹嘛,欣賞你們野戰?”
“……去死!”黃香香臉一紅,一把推開蘭沐星,羞憤而逃。
蘭沐星一臉無愧的聳下肩,晃晃蕩蕩的往回走。
迎面撞見唐澤彥那一臉忍笑的模樣,一呆,隨之明白自己剛剛所說的話都讓他聽了去。
登時臉紅,“你不是進去了嗎?怎麼還站在這裡?還有,我說過了偷聽女人說話是會的!”
“你說的那麼大聲,我用得着偷聽嗎?”
“……我那話沒別的意思,你別想黃了……”咦,怎麼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