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爲什麼不說?”蘇語不解的問道。
“火葬場是個特殊的地方,在裡面工作的人大都很沉默,他們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不是爲了平安而少看、少說、少聽。所以在沒有直接的利或害時,他們一般都不會將自己看到或聽到的事情隨便說出去。爲了讓他們開口,我可是花了九千大洋。”說這話時,唐澤彥表現出一副心如刀絞的神情。
九千塊,對他這種身價十位數的人無非九牛一毛,可他……蘭沐星斜了他一眼,一毛不拔!
“二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被運入燃燒室的人是陳文清?那麼真正的程冬呢?難道是虛構的?那溫方新所提供的那張死亡證明是如何弄到的?”清洗完畢且收拾好情緒的徐永美從裡屋走了出來,參與探討的話題。
唐澤彥不着痕跡的避開徐永美的視犀雙手十指相抵撐於腦前,臉色微凝,“程冬這個人是真實存在過的。而我就是爲了他纔來這裡的。到了這裡後,我從一些村民的口中得到證實,這個少年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是走夜路時不慎掉到田間小水潭淹死的。”頓了頓,他補充一句,“據村民們反映,這個少年是一個弱智。”
“弱不弱智跟他死後被人調屍有什麼關係?”蘭沐星蹙了蹙眉,有些不平的問,同時看向唐澤彥的目光多了一分憤怒,覺得他不應該瞧不起人。
唐澤彥回睥了她一眼,“我像那種膚淺的人嗎?我之所以要着重告訴你們他是一個弱宅爲得就是想告訴你們,他的死就是跟他的弱智有關!”
“啊?”蘭沐星與蘇語面面相覷,難道,弱智就該死?
唐澤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有點婉惜,“從那位村民的口中不難聽出,他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他的生父在他一歲時就藉口外出打工而拋妻棄子了,在他四歲時,他跟着母親由鄰鎮改嫁到這個鄉鎮。而他的繼父是本地出了名的賭徒加酒鬼。否極泰來這句話在他的身上似乎從未驗證過。她的母親改嫁後生了三個孩子,卻都是女孩。屆時村裡便了謠言,說他是來斷繼父家香火的。”
“如此一來,本就不待見他的繼父對他更是恨之入骨,稍有不順便拳打腳態總是藉口不讓他吃飯,藉口將他趕出家門,一心巴望着他哪天可以死在外面。結果,老天真的遂了這個繼父的願,這個少年真的死在了外面。據說,他是在死後兩天才被人發現的。說了這麼多,其實真正讓我生疑的是,發現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方新。”
大家沉默了。
蘭沐星咬了咬嘴脣,心情有點沉。命運多舛一生悽苦這些詞用在這個少年身上一點都不爲過。
“二哥,你是說這個少年有可能是被溫方新殺死的?然後借用他的死辦理了合法的死亡證明,爲得就是能夠將陳文清合法火化?天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兇殘!”冰雪聰明的徐永美驚呼起來,然後伸出手捂住嘴,滿眼的不敢置信。
蘭沐星偷偷睨了一眼同情心無限放大的徐永美,嘴角暗地裡一抽,至於這麼誇張與做作嗎?還用手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