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在天府花園住過,還不止一次,但陳博軒還真是頭回來過夜。
半路上蔡馨媛就給岑青禾打了個電話,先知會一聲,岑青禾果斷的把睡裙換成了睡衣睡褲,又把內衣穿上了。
聽到開門聲,她敷着面膜前去迎接,看到熟悉的面孔,笑着道:“軒哥。”
陳博軒一擡頭,朝着那張被黑色面膜遮到看不出模樣的臉道:“hello,禾姐。”
“軒哥大駕光臨,不勝榮幸,我剛開了一盒桃罐頭,以表心意。”
陳博軒換了拖鞋往裡走,滿臉笑容的說:“懂我。”
三人太熟了,都不避諱,陳博軒徑自坐在沙發上,脫了外套拿起岑青禾準備好的黃桃罐頭來吃,蔡馨媛隨手把包放在一旁,出聲道:“我先進去換衣服。”
岑青禾站在距離陳博軒兩米遠的位置,開口問:“我們還有零食,你吃不吃?”
陳博軒搖頭,“零食就不吃了,我正好口渴,就想着上你們這蹭罐頭吃。”
岑青禾道:“罐頭我們有的是,冰箱裡還有草莓和葡萄的,你要嗎?”
陳博軒一擡頭,彎着眼睛道:“辛苦辛苦。”
岑青禾馬上明事理的掉頭去廚房幫他拿了。
蔡馨媛換了身睡裙從臥室出來,正趕上岑青禾拿着兩個碗從廚房方向過來,一個碗裡是草莓,另一個碗裡是葡萄,擺在茶几上,飼養陳博軒。
蔡馨媛說:“你還真不客氣,來了就吃,跟大爺似的。”
陳博軒說:“吃你點罐頭就心疼了?明天給你買一卡車。”
岑青禾笑說:“一卡車罐頭,我們這房子可裝不下,首先你還得給我們換個房。”
陳博軒說:“這算什麼事?找你家奸商,他能給你換個罐頭廠。”
說奸商,奸商到,岑青禾手機響了,是商紹城打來的電話。
他剛忙完回酒店,習慣性的跟岑青禾報備行程,岑青禾還沒等開口說什麼,一旁耳靈的陳博軒揚聲說:“酒店裡沒藏人吧?”
商紹城頓了一秒,隨即道:“你跟陳博軒在一起呢?”
岑青禾應聲:“軒哥過來蹭住。”
商紹城說:“他可真會找地方,自己沒家?”
陳博軒說:“你這話我可不愛聽,說得好像你沒來蹭住過似的。”
說完,他左手拿碗右手拿着瓷勺,故意用勺子敲碗邊,賤賤的問:“欸,你猜我吃什麼呢?”
商紹城沉聲道:“把罐頭收起來。”
這話,是對岑青禾說的。
岑青禾早就把手機開了外音,放在沙發上大家一起聊,陳博軒氣死人不償命的道:“你那邊有罐頭吃嗎?我這三樣罐頭,黃桃的,草莓的,還有葡萄的,我都吃不過來。”
岑青禾強忍着笑,不然面膜會皺。
蔡馨媛嘀咕,“你就欠吧,看他回來怎麼整你。”
商紹城威脅陳博軒,“你老婆還在我手下工作呢,你說話做事兒最好小心點兒。”
蔡馨媛忙挑眉道:“偶像,我可沒招你沒惹你,你跟陳博軒的私人恩怨不要傷及無辜,我還是你老婆的鐵蜜呢。”
陳博軒跟商紹城叫板,“不怕,有能耐你開了她,我養着。”
岑青禾忍不住撕下面膜,蹙眉道:“大晚上的,故意上我這兒虐狗的吧?”
商紹城哄着說:“不羨慕,你不工作我也養你。”
蔡馨媛嘖嘖幾聲:“掛了吧掛了吧,沒意思。”
四個人熱熱鬧鬧的吵了一會兒,岑青禾主動道:“你早點兒休息,明天還得早起呢。”
商紹城應聲:“嗯,我明天打給你。”
電話掛斷,她看着沙發上的兩人道:“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陳博軒跟岑青禾道晚安,蔡馨媛瞥着岑青禾的左手背道:“我剛就想問你了,什麼玩意兒?”
岑青禾低頭看了眼,忍不住笑道:“今天去醫院陪常姍玩兒‘你畫我猜’,輸了的懲罰。”
蔡馨媛點頭說:“還真是懲罰,醜得不忍直視。”
岑青禾帶着她醜萌的小夥伴們回了房間,蔡馨媛去浴室洗澡,剩下陳博軒自己坐在沙發上吃東西,吃飽之後,他兀自往浴室方向走。
房門推開,一片白霧繚繞之中,他看到站在花灑下洗頭的白嫩身軀,蔡馨媛聞聲眯眼回頭去看,只見陳博軒一手搭在門把手上,身子倚靠在門框邊,朝着她痞裡痞氣的吹口哨。
她很是鎮定的說道:“我給你準備了換洗衣服,在臥室牀上。”
他笑着道:“慢點洗,等我。”
等他穿着大短褲,拎着白色t恤再次進入浴室的時候,蔡馨媛已經洗完了頭,正在打沐浴液。
陳博軒三下五除二脫了乾淨,一個箭步上前把她抱住,她身上溫軟香滑,像是一條魚,陳博軒俯身去親吻她,蔡馨媛拍着他,小聲道:“別玩兒,趕緊洗。”
陳博軒不依不饒,手上一直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她拍開胸前的,他又往下摸。
蔡馨媛好幾次差點兒喊出來,忍不住抱着雙臂,低聲提醒他,“浴室隔音不好,別在這兒,青禾都能聽見。”
陳博軒攬着她纖細的腰肢,蹭着道:“我小聲點。”
蔡馨媛深知男人在這種時刻的話最不可信,所以死活沒讓他得逞,幫他打了沐浴液,兩人衝乾淨,穿上衣服往外走。
原本陳博軒還不想穿,被蔡馨媛逼着把短褲穿上了,也幸好穿了,因爲浴室房門一打開,正趕上岑青禾從門口路過。
三人六目相對,蔡馨媛問:“你還沒睡?”
岑青禾馬上做出一個非禮勿視的動作,捂着眼睛道:“我渴了,去廚房喝點兒水,你們別管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出門,我馬上就睡,睡着了什麼都聽不見。”
說完,一溜煙的跑進廚房裡面。
陳博軒跟蔡馨媛回了房間,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邊留宿,面對她的閨房,一頭倒在牀上,難免還是有些小興奮的。
蔡馨媛坐在梳妝檯前擦臉保養,身後陳博軒磨人的聲音道:“快來,我等不了了。”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伸手拍牀。
蔡馨媛道:“我答應讓你過來蹭一晚,可沒答應你別的,老實睡覺,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陳博軒說:“越累睡得越香。”
蔡馨媛說:“我謝謝你了,用不着,我睡眠質量一向很高。”
陳博軒低啞着聲音說:“我想嘛,你忍心讓我一人憋着?”
蔡馨媛提議道:“要不你去沙發上將就一晚?“
陳博軒二話沒說,蔡馨媛背對他,只隱約聽到細微的摩擦聲,等她出於危機意識轉頭去看的時候,陳博軒已經從牀上翻下來,到了她身邊。
她伸手去攔,卻被他順勢抓住,把臂繞到自己脖頸處,另一隻手穿到她膝彎下面,輕輕一抱,蔡馨媛騰空而起。
他把她扔到牀上,不由分說,準備霸王硬上弓,蔡馨媛本能的跟他撕扯,奈何她那細胳膊細腿,在陳博軒面前,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反而更挑起他征服的慾望。
岑青禾的臥室跟蔡馨媛的不僅是緊挨着的,甚至兩人的牀擺放位置,都是牀頭對牀頭。
岑青禾無心聽隔壁牆角,奈何牆壁實在是不厚,她閉着眼睛聽到牆壁處發出一聲聲的敲打聲,納悶了幾秒才恍然大悟,這是牀頭撞擊牆壁發出的聲響。
想到此處,岑青禾忍不住勾起脣角,暗道這覺是沒法睡了,人尚且能控制一下,牀怎麼控制?
連續聽了二十幾分鍾‘牀震’,岑青禾正琢磨要不要掉頭睡覺,忽然室內亮起來,她睜眼一看,是手機屏幕亮了,商紹城打來的電話。
趕緊拿過來接通,她輕聲道:“還沒睡?”
商紹城問:“你睡了嗎?”
“我躺着呢。”
商紹城說:“睡不着,想你了。”
岑青禾脣角勾起,蜷在被子裡面道:“我也想你了,尤其是這種時刻,漫漫長夜,哎。”
商紹城問:“陳博軒他們睡了?”
岑青禾嘆氣道:“能聽見牀咚聲嗎?”
商紹城說:“他倆故意的吧?趁我不在讓你眼紅。”
岑青禾說:“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住了,還不如在東樺小區呢。”
商紹城道:“我說什麼了?還指望有異性的人有人性?”
岑青禾要死不活的回道:“現在信了。”
商紹城說:“我給你支個招,你去他倆門口敲鑼,你不好過,大家誰也別想好。”
岑青禾忍俊不禁,“這也太損了吧?”
商紹城說:“要不然你就等我回去,我在你那兒住一個禮拜,把仇報回來。”
岑青禾腦海中不由得泛起一個很色的畫面,一到晚上,兩邊牀頭撞牆聲不止。
哧了一聲,她開口道:“省點兒力氣,咱們不比這個。”
正說着,忽然牆壁對面傳來蔡馨媛猝不及防的一聲喊叫,很快,但卻分外清晰,岑青禾本能的嘀咕,“媽呀,嚇死我了。”
商紹城問:“怎麼了?”
岑青禾說:“我現在就缺一個鑼。”
隔壁兩人動靜不停,岑青禾也想轉移一下注意力,所以一直在跟商紹城聊天,聊到夜裡十二點過,岑青禾心疼他,主動說:“掛了吧,你趕緊去睡覺,明天不還得早起嗎?”
商紹城應聲:“你也早點兒睡,等我回來彌補你。”
她不好意思,嗔怒着說:“趕緊掛,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