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蔡馨媛主動問,陳博軒自己先說:“我知道你爲什麼一直躲着我,因爲白冰,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哪怕到這一秒爲止,你也沒做過半分對不起她的事,所以我說你夠義氣。”
蔡馨媛已經收回眼淚,唯有睫毛上帶着幾分溼潤,回視陳博軒,她開口道:“既然大家都這麼坦誠,那我也不妨說幾句心裡話,我躲着你確實有小白的原因,但也不全是,不搶別人男朋友是我自己的道德底線,但我確實沒有搶,就算今天小白站我面前,我也能坦然跟她對峙,我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兒。”
“我只是單純對你這個人還不夠了解,你能因爲我跟小白提分手,保不齊跟我在一起之後,哪天再看到其他人,就會跟我提分手,大家都是女人,所以我更能理解小白的心情,我不想哪天落得跟她一樣的結局,想發泄都找不到你的人。”
這話聽着難免有些鋒利,但不得不說,陳博軒跟蔡馨媛本質上有些類似的地方,都是快刀斬亂麻,想好的事情,說做就做,絕對不會遮掩。
陳博軒面不改色的回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三觀有什麼問題,我覺得大家喜歡纔在一起,不喜歡當然要分開,當然了,結婚除外,有了那張紙,兩個人過得就不僅僅是愛情,還有責任。但現在我們畢竟都在談戀愛階段,如果現在就要難爲自己,那是不是我從小學第一次談戀愛,就得談到長大結婚?我不大明白,你有什麼高見?”
他目光真誠,像是真的在向蔡馨媛取經。
蔡馨媛心想,天殺的,這不跟她想得一模一樣嘛,當初她跟大學那任分手,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感覺,突然間就不喜歡了,愛情沒了,那還堅持個什麼勁兒?
所以面對陳博軒的提問,她除了啞口無言之外,唯有自我反省,難道她三觀也有問題?
時間彷彿卡在了這一刻,一時間兩人都沒出聲,直到房門被人推開,伴隨着岑青禾跟商紹城的說話聲。
蔡馨媛做賊心虛一樣,生怕別人看見她跟陳博軒坐這麼近,所以咻的起身往屏風外面迎。
岑青禾看到她,詫異道:“呀,你這麼快就到了?”
蔡馨媛道:“你說跟錢有關,我還以爲你搶了銀行,趕緊過來看看。”
岑青禾瞥眼回道:“你掉錢眼兒裡面了,我說跟錢有關,是你考試過了,馬上就能升高級銷售,工資跟提成都能翻。”
蔡馨媛一看到岑青禾就high,忍不住興奮道:“晚上我請客,你們隨便吃啊。”
岑青禾看到陳博軒從屏風後面出來,笑着道:“軒哥說他請客,你倆商量吧。”
蔡馨媛轉頭對陳博軒說:“今晚我請,你別跟我搶。”
她語氣爽朗,彷彿回到最初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陳博軒覺得久違了,他真心想念她風風火火的樣子,脣角勾起,他笑着回道:“我不跟你搶,今天你請,明天換我。”
蔡馨媛說:“往後我連請一個星期都沒問題,我現在心情好到爆,要不是怕你們嚇着,我真要面朝北給佛祖磕一個了。”
陳博軒趕緊拍馬屁說道:“能考過是靠你自己,又不靠別人。”
提到這個,蔡馨媛瞥了眼岑青禾,隨即酸酸說道:“這可真是,某些人說去蓉城給我拜大佛,結果回來自己弄個男朋友,壓根沒把我考試的事兒向佛祖轉達,也幸好我在考試的時候自己心裡默唸‘佛祖保佑’,指望她?黃花菜都涼了。”
岑青禾一臉歉疚懊悔,就這樣背上了重色輕友的黑鍋。商紹城脫下外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有些事兒只能靠自己,就說你跟陳博軒的問題,我跟青禾想幫也幫不上。”
什麼叫平地一聲雷?
商紹城慢條斯理的話音剛落,頓時炸的蔡馨媛面紅耳赤,抓耳撓腮,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岑青禾也跟着緊張,左看右看,心想商紹城怎麼還當面說出來了。
再看陳博軒,他神色不改,果然男人在這方面,臉皮永遠比女人要厚,他甚至還出聲說了句:“我跟馨媛慢慢來,不急。”
蔡馨媛的臉通紅通紅,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岑青禾心裡發笑,面上還得顧着姐妹感受,趕緊主動拉她去裡面坐。
也不曉得之前陳博軒跟蔡馨媛聊了些什麼,反正飯桌上,蔡馨媛已經恢復往日風采,談笑風生,插科打諢,大家歡聲笑語一片,藉着慶祝蔡馨媛考試通過,幾人喝酒慶祝,屬岑青禾喝得歡。
她高興蔡馨媛高興,替姐妹開心。
陳博軒打趣說:“你少喝點,喝太多晚上耽誤事。”
岑青禾紅着一張臉,無所謂的口吻說:“我今晚不去他那兒,我跟馨媛回家。”
陳博軒說:“你回家,紹城怎麼辦?”
蔡馨媛也跟着起鬨,“你不用遷就我,我一人住的挺好的,清靜。”
岑青禾說:“你以爲我回家是爲你?我兩天沒換衣服了。”
蔡馨媛似笑非笑的道:“要不你乾脆收拾收拾,搬去商紹城那兒住得了,我那頭雖然小,但你也不能拿它當換衣間啊。”
陳博軒對蔡馨媛說:“這事忍不了,她在侮辱你。”
商紹城看他們兩個合起夥來揶揄岑青禾,他淡定的開口反擊,“她拿我那兒當酒店,我說什麼了?“
陳博軒說:“怨氣這麼大,一看就是慾求不滿所致。”
商紹城說:“勞你費心,我們自己會安排時間,你這當光棍的就別替有老婆的閒操心了。“
說完,不忘把蔡馨媛也捎上,“都是單身狗,身上的酸氣都是同一種味道,這麼嫉妒,乾脆你倆湊合湊合過得了,也免得成天寂寞空虛冷。”
陳博軒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意識仍然清醒,他聽得出來,商紹城這是變相在幫他說和,所以他輕笑着道:“我倒是想了,馨媛不點頭。”
商紹城跟岑青禾都看向蔡馨媛,蔡馨媛微笑着別開視線,不說話。
岑青禾不會在這種時刻幫腔,她是向着蔡馨媛的,商紹城自然向着陳博軒,他主動開口說:“馨媛,你看不上陳博軒什麼,是不是嫌他傻?只有這點沒辦法,天生的。”
蔡馨媛脣角勾起的弧度變大,笑着回道:“他還傻?我看他奸着呢。”
商紹城道:“覺得他奸的人可真不多,果然你是用心在包容他。”
蔡馨媛一個勁兒的笑,陳博軒也笑,岑青禾見狀,同樣跟着笑。
商紹城側頭看向喝得面色發紅的岑青禾,低聲道:“你笑什麼?”
岑青禾回視他,眼睛亮晶晶的道:“我高興。”
商紹城說:“傻樣兒。”
說完,他控制不住的脣角勾起。
其實喜歡一個人很簡單,看見對方笑,自己也想笑;看見對方難受,自己也跟着心疼。人生在世,誰能免俗?
四個人在水月居待了兩個半小時,連說帶笑,岑青禾好久沒這麼盡興,當真是高興。
喝到最後,她困得眼皮子擡不起來,商紹城說:“太晚了,你們明天還要上班,今天先到這兒。”
起身的時候,她身形略微打晃,商紹城一手攬着她的腰,親自給她穿衣服。對面蔡馨媛見狀,滿眼渴望的道:“真幸福。”
陳博軒側頭看來,認真問:“我給你穿?”
蔡馨媛跟他目光相對,本想瞪他一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沒力氣,這一眼實際效果出來,滿是嗔怒,像極了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陳博軒受到了鼓舞,起身湊到蔡馨媛身旁,倒是沒敢給她穿衣服,而是幫她拿着包。
蔡馨媛低聲說:“不用。”
陳博軒說:“我幫你拿,不沉。”
四人前後腳往外走,商紹城跟陳博軒的車都停在外面,因爲喝了酒,所以各自找代駕。
蔡馨媛說:“我跟青禾坐一輛。”
這話自然是說給陳博軒聽的,陳博軒不敢惹她,所以沒出聲。
岑青禾倚靠在商紹城懷裡,笑着道:“別跟我倆湊近乎,我跟紹城有悄悄話要說,你跟軒哥坐一輛。”
“切。”蔡馨媛瞥了一眼,“重色輕友。”
陳博軒打開後車門,有眼色的說道:“馨媛,上車。”
其實蔡馨媛心裡怎麼想,岑青禾門兒清,她不過是給了一個臺階。眼看着蔡馨媛跟陳博軒進了同一輛車,她也心滿意足的跟商紹城上了另一輛。
車門關上,代駕問地址,商紹城摟着岑青禾說:“真不去我那兒?”
岑青禾忍住心裡的衝動,搖頭回道:“我得回家了。”
商紹城對代駕說:“天府花園。”
路上,她一直貓一樣鑽進他大衣裡面,摟着他的腰,把臉貼在他鎖骨處,膩着他。
商紹城伸手撫着她的頭,低聲問:“明天就過生日了,想要什麼?”
岑青禾閉着眼睛卻沒睡着,低哼着道:“我後天生日。”
wωw★ттκan★¢ 〇
商紹城說:“已經過十二點了,現在十五號。”
岑青禾說:“我要什麼你都給嗎?”
商紹城‘嗯’了一聲:“只要我有的。”
她脣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手臂收緊,湊近他耳邊,低聲說:“我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