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這樣爲喬振華着想，爲什麼又要嫁禍給他？”途瑞重複了另外的問題。
“我說了，他那麼大的勢力，殺個把人，弄不掉他的。”葛二麻子顯得不耐煩：“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李國維在觀察室裡說：“不管你們問什麼，他都在有意或者無意地避開喬振華。他心裡一定對這個人充滿了畏懼。”
“因爲你說得不清楚，我們當然要問。”途瑞和樓以森對視一眼，互相換了個角色，現在，是樓以森來繼續審問了：“你爲什麼要嫁禍喬振華？是真的覺得他能夠搞的定嗎？還是別有企圖？你心裡也充滿了對喬振華的怨恨，是不是！”
“不是！”葛二麻子似乎忍無所忍，大聲喊了出來。
可話一喊出來，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這個答案樓以森等人的意料之中，樓以森不置可否，繼續下一個問題：“既然你心中不怨恨喬振華，爲什麼要使用喬振華用過的刀具？這是有意的陷害！但你爲什麼要在草地上留下你的腳印？你想證明什麼？”
葛二麻子不說話，有一瞬間的沉默。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們總會查清楚的。”樓以森輕輕一笑：“但是那個時候，你會多一條罪，作僞證也是要接受懲罰的，這一點喬振華一定跟你說過了吧。”
“不關喬少的事情。”葛二麻子經過這一下子的沉默，似乎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樓以森聳了聳肩：“管不管，用證據來說話。”
他直勾勾地看着葛二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是喬振華讓你來替他頂罪的，對不對？他殺了沈奕珺，但是知道自己套脫不了，所以讓你來承認殺了人。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我來猜猜，許你承諾，說絕對不會讓你在監獄裡呆幾年？還是重金酬謝你？或者是別的什麼？葛春華，我想，你也一定很清楚，故意殺人罪，可是要判刑十幾年的。喬振華再厲害，在這種風口浪尖，他敢有所作爲嗎？”
葛二麻子只是搖頭：“不關喬少的事情。”
樓以森當做沒聽見，繼續逼問：“喬振華爲什麼要殺了沈奕珺？哦，對了，你剛剛說了，沈奕珺勾搭上了花花公子朱昌齡，難道喬振華因愛生恨，所以在憤怒之下殺了沈奕珺？之後，他驚慌失措，你就出來替他做了兇手，在草地上印下了自己的鞋印？如果案子沒有指向喬振華，你就可以隱藏，一旦喬振華沾染麻煩，你就出來做兇手頂替？是這樣的嗎？”
他每問一個字，葛二麻子心中就着緊一分。樓以森緊緊盯着葛二麻子，他的任何反應，樓以森都看在了眼睛裡。
葛二麻子低着頭，看僵硬的肩膀和脊樑骨，還是泄漏了他的緊張。
李國維在觀察室裡說：“應該是問對了，他在抵抗，全身都在抗拒樓以森這個信息。沈奕珺的死一定跟喬振華有關，可能真不是喬振華殺的，但他一定脫不了干係。”
這一條線索，值得大家繼續追尋。
樓以森繼續追問他關於喬振華的事情：“你不否認這些，是不是？喬振華爲什麼要殺沈奕珺？是不是因爲知道了沈奕珺跟你在一起過？還是說，如同你所說，沈奕珺移情別戀朱昌齡，引起了喬振華的不滿意？”
“不是，喬少沒有殺沈奕珺，殺了沈奕珺的人是我！”葛二麻子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大聲喊了起來。
他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讓大家都感到稍稍地奇怪。
他的身體語言，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無意識地轉動，這些舉動都說明了，他說的是真話。
可是，他剛剛說的話也沒有太多虛假，現在說的是沒有太多矛盾，但跟喬振華關聯的部分，明顯出現了漏缺。
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裡？
樓以森鎮定下來：“那麼，把你殺人的經過詳細地說一次。”
“那天，我在喬少的公寓裡，等着喬少接電話。沈奕珺這個女人就在我旁邊，我們坐了一會兒，她接了個電話，神色有些不對，是朱昌齡打來的。他告訴沈奕珺，他正在天津，讓沈奕珺立即過去，他需要她。沈奕珺接了電話，就顯得特別着急。我覺得很反常，這種情緒只有以前她變心喬少的時候，纔有過這樣的舉動，所以，我就質問了她。喬少的房間隔音效果一向很好，我們爭吵的時候，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喬少知道。我問了，沈奕珺也就說了，她很不爽地問我，關我什麼事。”葛二麻子閉着眼睛，似乎在回憶案發那天的一舉一動。
後來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憤怒。
那天，他在房間裡等喬振華，喬振華去接秘書俞子楠的電話。這個時候，沈奕珺從房間裡出來了，路過大廳的時候，正好電話響了。
沈奕珺看了他一眼，繞開他去了房間。
就是這樣的一個舉動，讓葛二麻子覺得一定是有什麼問題。所以，他跟着沈奕珺進去了房間。
果然，一開口就聽到她喊朱少，他就明白了。
等沈奕珺掛斷了電話，他立即衝上去，質問沈奕珺：“你跟朱昌齡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你少胡言亂語。”沈奕珺似乎很不爽他。
葛二麻子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沈奕珺要是回答他公務關係，他的心還沒有這樣冷。可她這樣說，分明就是有什麼。
葛二麻子怒了，一把拎着她的衣領，將她扔到了**邊，他指責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喬少？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就不怕遭到報應麼？你這樣對喬少，你怎麼安心？他對你那麼好，你……你太過分了！”
“他對我好麼？他明明只是利用我！”哪知道他不說，沈奕珺似乎還沒有那麼生氣，他一提起來，沈奕珺的臉色都變了。
“你別忘記了，是誰將你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你以爲憑着你那幾份長相，真能讓男人們牽腸掛肚麼？”葛二麻子冷笑：“別忘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喬少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