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160 溫家考驗
唐之洲一擡頭,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身後已經站了兩個黑衣人,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們。說是請,其實是必須過去,唐之洲相信,一旦他們想離開,這兩人會毫不猶豫地先發制人。
她低頭沉默了一下,說:“請帶路吧。”
兩個黑衣人立即往兩邊一站,不約而同地伸出手:“請。”
唐之洲跟李國維領先,戴鈺跟在後面,都往溫初實那邊走去。唐之洲的心裡很緊張,這個男人她只在照片上看到過,還沒有打過交道。她看過溫初實生平的簡介,他的經歷讓她感到傳奇。而且……他還是溫言的爸爸!
他們沿着小路走過去,溫初實的背後好像長了眼睛,還未靠近他,他就先回了頭。
瞧見唐之洲,他似乎毫不奇怪。眼睛落在唐之洲身上,一分鐘後,他揮了揮手,眼睛看着唐之洲不動。
唐之洲跟李國維還有戴鈺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剛剛帶他們來的兩個男人立即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李國維和戴鈺,生硬卻又禮貌地說:“兩位先生請跟我們先下去,我們老闆有話要跟唐警官說。”
李國維擔憂地瞧着唐之洲,他有些緊張。
唐之洲聽到他們的話,心中卻稍稍安定了一些。溫初實點名要她留下,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她說。在林瀾的墳前……她知道自己是沒有危險的。
“你們先下去等我。”唐之洲說。
李國維和戴鈺還要再說,那兩個男人卻似乎不是很有耐心,半是脅迫半是攙扶地將兩人弄了下去。
溫初實揮了揮手,他身邊跟着的其他黑衣人也立即退開,成半圓形將他們包圍在中間,但距離都保持在了二十米開外。
唐之洲站在那裡,見了這個陣勢,反而不害怕了。
溫初實看向她,在幾步之外,對她揮了揮手,讓唐之洲靠近來。
唐之洲立即就過去了,她很想知道,溫家這個近乎冷酷的家主,有什麼想要對她說的。
“你就是唐之洲?”溫初實開口了,詢問的語句,陳述的語氣。
唐之洲說:“溫先生,我不認爲你會認識我,是因爲溫言嗎?”
溫初實搖了搖頭:“我早就知道你了,不過不是因爲溫言,而是因爲林瀾。”他擡起頭來凝視唐之洲,似笑非笑,更像是自嘲:“你也知道,林瀾是我前妻的孩子。我前妻跟我感情不好,後來離了婚,她嫁給了別的男人,生下了林瀾。”
唐之洲不說話,溫家的家務事,她沒有ch手的權利,更沒有插嘴的權利。
“溫言跟林瀾感情很好的。”
溫初實看着林瀾的墓碑,上面,年輕的女孩子笑容美好恬靜,惹人疼愛極了:“林瀾這個孩子,長得可真像我前妻。我遙遙見過她幾次,真給我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唐之洲說:“林瀾人也很不錯的。”
“我知道,像我前妻。”溫初實又說:“我打第一眼看見這個孩子,就心裡難過。溫言跟她感情很好,我不准他帶着林瀾來家裡,他就悄悄躲到林瀾的家裡去。每次都要我派人到林瀾家裡,才能把他弄回來。爲了這個,溫言不知道怪了我多少次了?”
溫初實說着話,目光充滿了回憶。這下子,倒讓唐之洲真的摸不着頭腦了。
溫初實到底是來幹什麼?
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認真地聽他說。
溫初實卻頓了頓,換了個話題:“我之所以認識你,是因爲一次去接林瀾的時候,瞧見了你跟她手牽手地走出了校門。”
他笑起來:“年輕真好啊,當時溫言跟我都瞧着你們說說笑笑,十分感慨。一轉眼,你們都這麼大了。林瀾……也沒了。”話音忽然轉變,溫初實的語調都傷感了。
唐之洲說:“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不怪你。她根本不是你的能力能夠保護好的。”溫初實突然說:“是我們溫家太疏忽,沒有保護好她纔對。那個孩子沒了,我前妻很傷心,溫言也很傷心。我呢,就好像看着自己的骨肉沒了一樣,也難過得很。因爲這個孩子,這之後,溫言才漸漸接手了他原本不想接受的一些家族事務。”
唐之洲的心中一跳。溫初實所說的家族事務,是指溫家黑道上的那些事務嗎?
“既然你很擔心溫言,那你知不知道溫言現在的處境?”唐之洲說。
溫初實沉默了一下,忽然扭頭銳利地緊緊盯住唐之洲。唐之洲心中砰砰直跳,知道自己剛剛真的是大意了,這個問題問出來,會讓溫初實對自己提高防備,可現在,她真的是顧不得了!
好半天,唐之洲覺得自己被他的眼睛都凍成了冰塊,溫初實又轉開了目光。
她聽見一聲輕而易輕的嘆息:“我當然知道。溫言現在的一切,都是在溫家的考驗。”他看着唐之洲,眼中有讚賞:“你很大膽,也很細心。溫言沒有看錯人。我也不妨告訴你,溫言如今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溫言,自從瀋陽回來,他就做好了成爲一個繼承人的準備。他……如果這次考驗能夠通過,他將順利成爲溫家的繼承人,我也會慢慢的退下來。以後很多事情,就要交給你們年輕的後生去做了。”
“這麼說來,溫家根本不存在什麼家族爭鬥?”唐之洲覺得自己難以理解。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家族?爲了選擇繼承人,把自己的子孫的命不當一回事!這樣可怕的考驗,根本是存心要人命,而不是選擇繼承人。
難道……溫初實心中另有繼承人的人選,故意將溫言推了出去?
她必須替溫言問清楚!
她不畏懼眼前的這個男人,或許是因爲在林瀾面前,她勇氣勃發,唐之洲問他:“溫家的考驗向來都是這樣,還是隻對溫言這樣?”
“只對他一個人這樣。”溫初實臉色閃過一絲不愉快,卻還是告訴了她:“因爲溫家之前沒有出過他這樣溫和的嫡長子,有些事情,他的脾氣不適合,必須得到磨礪。”
好荒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