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哲所說的女人,當然不是納爾德的女兒,而是疑似禹葉縈的女人,可能是何耀釋老婆的女人。
白奇素苦着臉嘆了口氣,告訴宗明哲,“給我們提供消息的人本來還打算隱藏他自己的身份,可我們卻查出來,他是當地的一名警察。這次的炮火來的這麼突然,這個警察恐怕也死在這裡了。所以對於那個女人的消息,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完全斷了線索。”
宗明哲和風雪瀾這才明白何耀釋他們爲什麼都會變得愁眉苦臉。
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確定那個女人到底是死是活。整個小鎮都幾乎不復存在了,就算是到那邊去,想找一具屍骨都找不出來。
宗明哲久久的望着手裡的平板,半天才問白奇素,“何隊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白奇素和小郭聽到這話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然後使勁兒點頭。
“對!何隊跟我們說,這件事有可能是衝着我們的那個懸賞來的!”
小郭忍不住飛快的說,“他覺得是我們那個懸賞讓對方有所驚覺,然後採取了這種徹底抹殺的辦法,讓我們這邊不僅失去那個女人的行蹤,也斷絕再繼續尋找她的念頭。何隊竟然還說,這個情況給他的感覺,正像是當初禹葉縈徹底離開他的那個時候一樣!”
白奇素也點頭道,“何隊雖然沒再說什麼,可我覺得,他是認準了,禹葉縈不僅活着,而且發現了是何隊發出了懸賞,在追查她的行蹤。她知道自己眼看要暴露了,所以纔會鬧出這麼大的動作,來抹掉自己存在的痕跡,讓何隊不再繼續找她……”
風雪瀾聽他們激動的說完這些話,想了想,低聲嘟囔,“何耀釋這麼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有什麼道理!”白奇素瞪眼道,“這不就是毫無根據的想象嗎?他就是在按照自己心裡想要的結果去推導這件事!根本無視掉了現實!”
風雪瀾發現這個白奇素此時此刻竟然有點離清暉的氣勢了,急忙問他,“你說的現實,難道是找到了能推翻他這個想法的證據?”
被她這麼一問,白奇素那股氣勢嗖的一下就漏光了。
“證據……倒是還沒有……”白奇素嘆氣道,“要是能找到證據,我們也不用這麼發愁了。”
小郭也撅着嘴說,“是啊,那個懸賞的事情,說到底是我們瞞着何隊去做的……要真是因爲這個懸賞讓那個禹葉縈又跑了,還炸了整個一個鎮子,那我們得背上多大的罪孽啊……”
宗明哲看出他們兩個人是在自責,勸道,“這種事情沒有人能夠預料得到,何隊肯定不會怪你們,那個小鎮上的人是死是活也跟你們沒有關係。就算是按照何隊那種推論,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的人,也不是你們,而是……禹葉縈。”
“就是!”風雪瀾接過這話,皺着眉頭說,“你們想想,何隊想找的只是自己之前瞭解的那個老婆,他兒子的媽媽。可現在擺在他眼前的,說不定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壞蛋!”
她這話出口,白奇素和小郭都不由得眨眨眼睛盯住她。
兩個人都毫不掩飾的用目光表達出了自己心裡想的事情——你這麼說別人,可你自己不也是殺人不眨眼?
風雪瀾見狀噗嗤一聲笑出來,瞪眼道,“我也沒說過我是好人啊!”她拍拍宗明哲,“我的男人早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可何耀釋能一樣嗎?我看啊,他沒有怪你們的心思,他現在肯定是爲了這個事煩心呢。”
宗明哲揚起眉梢看看風雪瀾,把腦子裡冒出來的念頭強行壓了下去。
白奇素和小郭被他們兩個人這麼一勸,總算是稍微想開了一點。
可事情還擺在眼前,白奇素決定不撤銷懸賞,同時想辦法弄清楚那兩個交火的武裝派別是不是真的受人操縱。
而小郭則對當時的影像進行深層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蛛絲馬跡。
宗明哲去何耀釋說說這件事,風雪瀾則把他們在s市帶回來的一大堆東西送到何爸爸何媽媽那邊去。
她一露面,恆恆就張着小手像個鳥兒一樣飛了過來,一下子撲進風雪瀾的懷裡。
何爸爸何媽媽對風雪瀾更是熱情極了,何媽媽馬上說要到食堂那邊去拿點食材過來,親自給風雪瀾做晚飯吃。她去忙活,剩下何爸爸和恆恆,一件件的看風雪瀾他們帶回來的東西。
新衣服,玩具,風雪瀾還特意給何爸爸買了新的遊戲機。何爸爸高興極了,立馬安裝試玩起來。結果何媽媽回來看到老頭子自己美滋滋的玩遊戲,把恆恆丟給風雪瀾照看,絮叨了好半天才繞過何爸爸。
恆恆倒是絲毫沒受到奶奶絮叨的影響,一件件的試了新衣服,看了新玩具,又拉着風雪瀾問東問西。
“宗叔叔的家人對你好嗎?有沒有欺負你啊?”
風雪瀾看着恆恆的表情,發現這孩子像個小大人似的,竟然好像真的在爲這個擔心。
“他們對我不太好,不過我也沒被他們欺負。”雖說恆恆是個小孩子,可風雪瀾向來對他也是實話實說。
恆恆撅着小嘴不高興的說,“等宗叔叔來了,我就告訴他!他家人對雪瀾姐姐不好,雪瀾姐姐就不嫁給他了!”
風雪瀾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孩子這麼說話,就好像他真的能決定這件事一樣。
恆恆又看看風雪瀾的腿,問她,“雪瀾姐姐,你的腿好了嗎?剛纔恆恆看到雪瀾姐姐來,太高興了,忘了你的腿上有傷……弄疼你了嗎?”
風雪瀾捏捏他的小臉,笑道,“雪瀾姐姐腿上的傷都快好了,沒事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雪瀾姐姐,我學了怎麼包紮傷口!要是以後你再受傷,我就幫你包紮!”恆恆說着這話,跑去拿回來一條長長的寬帶子,拉過風雪瀾的手腕,開始正兒八經的模擬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