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隨藍晴一起回到銀凰KTV。
KTV內所有客人已經被警察留下了姓名、電話、家庭住址等信息,然後離開。他們都是今天現場的目睹者,是證人,以後說不定要向他們每個人取證調查,自然得記錄在案。
客人離去,廳中只剩下秦嵐以及兩名重傷被簡易止血的殺手,KTV的工作人員。
趙玉龍沒有露面,不知道是追那名殺手還沒有回來,還是被秦嵐藏在了暗處。
“案情都處理好了嗎?”藍晴問。
經過她在胡威一案中立下的汗馬功勞,她現在也已經被提拔爲隊長了。
“藍隊,該記錄的已經記錄,該取證的也已取證,現場這邊已經處理完畢。”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彙報說。
“嗯嗯,那就收隊回去吧。”藍晴點頭。
警察面色爲難的看了葉秋一眼,道:“藍隊,這位先生是傷……受害人之一,是不是也要帶回去一起錄個詳細口供?”
警察原本想說葉秋是“傷人者”之一,話一出口便改了稱呼。
且不說前段時間這傢伙在警局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單看藍隊剛纔來時不顧案情直接先帶他去醫院裹傷,就可看出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如若不然,那兩名殺手受傷比葉秋還重,怎麼不一同帶去醫院?
“哦!”藍晴哦了一聲,然後扭頭道:“葉秋,你想不想去警局?”
葉秋:“……”
衆警察:“……”
“你那又不是什麼好地兒,要不去我家裡錄口供?”葉秋說。
他倒是不怕進警局,也不怕胡長江利用這次的事情報復他,主要是他不放心尹冷月,而且明天還要對陣沈家的人,今天晚上折騰太久了可不好。
“也對哦,你受傷了是該回家早點休息。好吧,那我改天去你家裡找你。”藍晴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拍板道。
衆警察:“……”
擦,這得什麼級別的待遇,才能藍隊如此高規格對待啊。難道他是藍隊的男朋友?
衆警察看着葉秋的眼神很怪異,忍不住胡思亂想。
葉秋倒是不理這些,藍晴就更不在乎了,於是又囑咐了葉秋兩句要好好休息,小手一揮說:“撤隊。”
葉秋看的好笑,小丫頭還學人家霸氣呢?當了隊長就是不一樣哈。
衆警察對藍隊的命令自然不會多說,尤其是在清楚知道了藍隊的強大背景以後。於是衆人帶着兩名殺手迅速離開,眨眼工夫警車呼嘯而去。
這時KTV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盯着葉秋,崇拜的無以復加。
什麼叫霸氣?以一敵二,槍槍挑翻殺手叫霸氣!
什麼叫牛掰?堂堂市公安局藍隊在都乖乖聽他的話,親自到他家裡錄口供,這就叫牛掰。
日!
不是說老闆娘是才接手這銀凰KTV嗎?哪來這麼強悍的實力。武力強大,背景雄厚。以後誰還敢來這場子裡鬧?
擦擦擦,跟着老闆娘走貌似前途一片光明啊!
一時所有工作人員心底都開始打鼓盤算,一會兒看看美豔如狐仙的老闆娘,一會兒看看霸道似魔神的葉秋,目光火熱。那是一種叫崇拜的東西。
“今天就到這裡,大家打掃一下衛生就可以下班了。”秦嵐說。
衆工作人員集體應允,卻無人敢動。
直到葉秋隨着秦嵐坐電梯直上三樓,一羣服務員才立刻唧唧喳喳了起來。
“臥槽,猛,簡直太猛了!比老闆娘的大保鏢還要厲害啊。”
“我擦,豈止是厲害,簡直不是人啊!”
“你們說他與老闆娘到底啥關係?會不會……”一個工作人員兩根拇指抵在一起,賊眉鼠眼的像只老鼠。
“嘿嘿!”所有男性工作人員立刻明白了其中意思,集體發出一陣你懂,我懂,大家懂的壞笑。
所有女工作人員白了所有男工作人員一眼,轉身走開,開始準備動手打掃衛生。
三樓。
三樓,秦嵐辦公室。
剛進門葉秋就看見了趙玉龍,他手中的銀槍已經不見,那麼大一杆傢伙也不知道被他藏在了那裡。
他坐在沙發上,看到秦嵐和葉秋後立即起身。
“小姐,你沒事吧?”他問。
秦嵐搖頭道:“多虧了臭犢子替我擋了一刀。”
趙玉龍點頭,然後神色嚴肅的衝葉秋道:“謝謝。”
葉秋不在意擺了擺手,頗有一股高人風範的說:“謝就不用了,記得你欠我一條命!”
臥槽,前半句不用謝,後半句欠一條命?這尼瑪什麼邏輯。
偏偏趙玉龍聽的很認真,很明白很認同的點了點頭說:“是。我欠你一條命。”
秦嵐看着這兩個神神叨叨,沒好氣的各白了一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可憐的沙發被她挺翹的臀兒一壓馬上顫了又顫。
葉秋這時問:“追上了嗎?”
秦嵐眼角微微一挑。
趙玉龍再點頭說:“追上了。”
“是誰?”葉秋雙眼緊密,殺意騰騰。
趙玉龍冷臉說:“順安!”
“順安?”秦嵐愣了一下。
順安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沉寂,她都已經快要忘了兩家互有爭鋒的事,結果現在突然跳出來給了她一記狠的。
秦嵐有點吃驚,蹙着眉不說話。
葉秋冷哼道:“哼,順安?這件事老子先給你們記下了。”
趙玉龍的眼神微微一跳,惜字如金的不再開口。
是的,葉秋故意把那個一流高手拍入走廊一側的包廂,又豈能不知道那個包廂裡有窗戶?能夠逃跑?
身爲潛龍的總教官,曾經的總教官,他執行任務無數,怎麼可能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他之所以那麼做,就是在給那一流高手逃跑的機會,就是留下一條漏網之魚。
順着這條魚,他果然找到了養魚的人。
趙玉龍沒讓他失望。
“該死的張大奎,這是找到幫手咯?”秦嵐氣哼,魅惑死人的眸子泛着冷漠,然後忽然又變成了委屈,水汪汪的像是馬上要哭出來似得,變臉之快簡直讓人歎爲觀止。
“臭犢子,人家都跑到家裡來欺負你的女人了,你該怎麼做?”
葉秋哪裡不知道這狐媚子的演戲功底,淡淡回了一句:“你說?”
“嗯嗯,我說。”狐媚子馬上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
對話莫名其妙,趙玉龍卻明白了其中意思,暗暗對小姐心生佩服。
小姐好手段,終於是把這個傢伙拉上船了,等他滅了順安,以後再想脫身還有那麼容易?
因爲許雅柔四女還在等着,葉秋並沒有在秦嵐這裡停留太久。
回去的路上葉秋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變成了許雅柔。
車子向前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五人始終沉默着沒有開口,氣氛再也不像來時那般快意輕鬆,沉重的如同烏雲壓城。
葉秋心底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許雅柔時不時扭頭看一眼,不知道看的是他還是窗外景色。
“我雖然與你們想象中有點不同,但我還是那個葉秋,不認識我了?”葉秋終於率先打破沉默。
四女無言了兩秒,李麗突然道:“臥槽,老孃受不鳥了。你不就是會點功夫又捅了個人嗎?多大點事。”
葉秋一愣,緊跟道:“對,多大點事。還是我們家麗麗霸氣。”
李麗得意道:“那是。也不看姐是誰?”
許雅柔撇嘴道:“就你最沒出息,剛纔嚇得小臉都白了。”
李麗俏臉一紅,羞惱道:“放屁,我是……我是看葉秋受傷才被嚇住了。我是擔心他萬一死了沒人陪我解悶。”
葉秋翻眼道:“爲啥不是你陪我解悶?”
“你說呢?姐纔是一家之主,OK?”李麗哼哼說。
葉秋笑了笑,這種有人說話的感覺很好。
“你的傷,沒事吧?”許雅柔關心問。
葉秋搖頭說:“皮外傷,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修養幾天就好了。”
許雅柔點了點頭,“這幾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跟領導請幾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葉秋心想哥都已經被辭職了,還上哪門子的班?
“好!”他說。
許雅柔一怔,似乎很詫異他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葉秋,你那麼厲害怎麼不去當保鏢,工資可比當司機高好多呢。”一直未說話的韓香問。
“當司機多輕鬆,我這人比較懶散,不喜歡天天與人打架鬥毆,斯文人嘛。”葉秋吊兒郎當的回答。
韓香撅了撅嘴,反駁道:“剛纔也沒見你斯文到哪去。”
“嘿,斯文人也有脾氣嘛。人家都要殺咱了,還不允許咱反擊兩下。”
“那你的功夫是誰教的?你以前真是當兵的嗎?”韓香又問。
葉秋說:“當然是當兵的,功夫也是在部隊裡練得。”
“哼,騙人。我看你出手一點都不像部隊裡的軍體拳。”韓香不滿說。
葉秋一愣,扭頭看着韓香道:“你也懂功夫?”
韓香連忙搖頭:“我哪會什麼功夫啊,我堂哥是當兵的,我見他打過部隊裡的拳,他說叫軍體拳。你跟他打的不一樣。”
葉秋哈哈一笑道:“可能是每個軍隊分區裡練得都不一樣吧。”
韓香又嘟了嘟嘴,明顯不信。不過卻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換了下一個話題。
車子一路前行,車廂內的五人有說有笑,氣氛終於活躍起來。只是大家表面上嬉笑一氣,內心裡究竟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心事難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