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尹冷月低下了頭,不勝嬌羞。只是她一低頭看見自己雪白的大腿,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洗完澡。
該死,自己洗完澡的模樣被他看見了?那他……
尹冷月心中一急,猛然擡頭冷喝:“滾!”
葉秋:“……”
無語的盯着剛纔還如花兒一樣羞澀的女孩,瞬間變身爲粗暴的女王,他的心啪嗒一聲碎的那叫一個徹底。
擦,就算你不想讓哥欣賞這美景,也不應該如此大煞風景吧。多美的一副畫卷啊,眨眼被你毀的渣都不剩!
咧嘴聳肩,葉秋轉身甩着自己的包裹,順手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話說剛纔是你叫我“進來”的,現在又讓哥“滾”,還能不能講點道理?
當然,如果跟女人是有道理可講的話!
站在門外走廊處,葉秋想了想擡腳走向陽臺。
陽臺上擺着幾盆花,也不知道像尹冷月這樣冰冷的女人,是如何照顧這些花朵的。話說天天守着這麼一座冰山,什麼花不得被凍死?
想着自己上一次來這別墅裝攝像頭的時候,就是因爲碰到了尹冷月房間陽臺上的花盆,結果差點被尹冷月發現,而現在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這兒,欣賞着花的盛開,不爽的話還能踢一腳花盆,再也不用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生活是如此奇妙,葉秋不由感慨上天果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那麼她呢?
想起自己剛纔與她的對話,以及她幫自己收拾房間的情景,葉秋忽然一陣心塞。
他伸手拉開窗簾,擡頭看去,只見在隔壁別墅的二樓陽臺上,她果然站在那裡正看向這邊。
她是許雅柔!
他隔着窗看着她。
她隔着窗看着他。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只有沉默。
她看着他沒有說話,只有沉默。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剎那間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在這裡住着不習慣嗎?爲什麼要搬到隔壁去?”十幾分鍾前,她問。
“她要求的,說是這樣可以節省房租,減少我的工資。”他說。
“你的房租交了一年,才住了幾天。”她說。
“我知道,所以這間房還是我的,你不能再租給別人哦。”他故作輕鬆的說。
她低下頭輕聲說:“我不會再租給別人的,只是房間留着人卻走了。”
他心尖微微一顫,笑道:“我偶爾可以回來住,就當是渡假了。”
“從隔壁渡假到隔壁?”她笑,略顯苦澀。
“對呀。十三和十四雖然只差了幾步,但風景卻截然不同嘛。”他說。
“但終究是她那邊的風景更美一些。”她低頭道。
“風景美不美要看欣賞風景的人的眼光。我說哪裡美,哪裡才最美。”他安慰道。
“那哪裡風景在最美呢?”她擡頭問。
“啊,哈。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早點睡吧。”有些問題是不能回答的,於是他轉移話題,雖然轉的很生硬。
她眼神複雜的盯着他,輕聲說:“這裡的風景終究有了別人的腳步,希望你能在她那裡過的開心。”
他的心有些沉,不知該如何應對。於是沉默。
“晚安。”她說,然後轉身、上樓。
他看着她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那麼柔弱。
“說不定我哪天沒了工作,還會跑到這裡來求你收留呢。”他忽然開口喊。
她擡起的腳在空中微微停頓了一下,回道:“如果我還在這裡,這裡的門永遠爲你敞開。”
“謝謝。”他低語道。
對話結束,他於是拎着包來到了這裡。
月光很溫柔,如水洗刷着世間一切污穢與不堪,只留那一抹淡淡柔情。
他衝着她微微點頭。
她衝着她微微點頭。
他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於是緩緩拉上了窗簾。
她看着他拉上窗簾,目光微微一抖,伸手緩緩拉上了窗簾。
窗簾阻隔了視線,卻不知道能不能阻隔心底的躁動。
心是一扇窗,這個窗有簾嗎?或許已經有了一層。
……
……
葉秋轉身,看着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尹冷月,驚歎道:“你速度倒是挺快。”
尹冷月穿着一身休閒裝,溼漉漉的頭髮還在向下低着水珠,水珠打溼了她的衣服,她卻渾然未覺。
“你速度也不慢。”尹冷月冷哼。
哼,你剛纔不是說走就走,沒有一點留戀嗎?你不是拒絕了我的提議,不住到這裡來嗎?現在你又跑來幹什麼呢?而且竟然還跑到二樓看見了我洗完澡的模樣,找死啊!大色狼!
葉秋不知道一次美麗的巧合,又讓他頭頂多了一個頭銜,只見他嚴肅道:“我是公司的一員,公司有難我義不容辭。所以我決定從今天起搬過來。”
嘁!
尹冷月心中冷笑,不屑想到:所的比唱的還好聽,誰知道你搬進來的真正意圖是什麼,是真爲了公司着想?還是因爲你想省下一筆租房的費用?
“哼,公司情況好轉以後,你馬上離開。”尹冷月說。
其實她在心底又補充了一句:是等我的失眠狀況好轉了以後,你馬上滾蛋。
“不是吧?來來回回搬家很麻煩的。”葉秋鬱悶道。
擦,這妮子竟然只是讓我在這裡暫時的住?這怎麼能行呢?哥剛纔還想着既然哥已經住到你這裡來了,那就可以把以前安裝的攝像頭全部去掉,因爲哥就是最好的“攝像頭”。
只是如果你根本不準備讓哥在這裡長住,那哥對你的監控設備到底是拆還是不拆呢?
“你這也叫麻煩?”尹冷月鄙夷的撇着葉秋身後的帆布包。
看見帆布包尹冷月忽然想起了那份婚書。他還沒有發現他的秘密已經被我知道了吧?哼,原來你也有被人矇在鼓裡的時候啊。尹冷月得意的想。
葉秋見尹冷月的目光微有變化,他立刻不解問:“你想什麼呢?這麼高興。”
尹冷月不客氣的回道:“要你管?”
葉秋聳肩道:“吃飽了撐的纔會管你,我住哪間房?”
尹冷月馬上乾脆回答道:“一樓。”
“晚安。”葉秋扛着帆布包準備下樓。
尹冷月一怔,立刻阻止道:“等一下。有些規矩必須要提前讓你知道。第一……”
葉秋頭也不回的說:“我知道。第一不準上二樓,第二不準上二樓,第三還是不準上二樓。”
“哼,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尹冷月哼道。
葉秋忽然轉身說:“你是在說我是個貴人?”
貴人?
尹冷月不明白問:“什麼貴人?”
葉秋眼角一挑得意說:“古人言: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說我有自知之明,豈不是在誇我很高貴?”
尹冷月:“……”
真是醉了!這是什麼人嘛,這麼驢頭不對馬嘴的事他都能扯到自己身上?
“文盲真可怕。”尹冷月嘲笑說。
葉秋搖頭道:“冰山就是冰山,沒有一丁點幽默細胞。給你個太陽都融化不了,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尹冷月:“……”
哼,你纔是冰山。你不但是冰山還是土山,誰叫你土到渣了呢。
可惜反擊如此犀利的話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葉秋便已經轉過拐角到了一樓。
“歡迎秋哥成爲我們的室友一員。”樓下,燕青與柳紅不知何時從房間走了出來,兩人各自一身睡衣,笑盈盈的說。
葉秋立即笑臉道:“多謝多謝。既然大家是室友,以後我可就不客氣了。萬一我有該洗的衣服,就麻煩兩位妹妹了。”
“咯咯,柳紅洗的又快又幹淨,你找她。”燕青馬上把自己撇到了一旁,順便把柳紅推進了火坑。
柳紅立刻反駁道:“秋哥你別聽這丫頭亂說,你看她每天都要換一身衣服就知道她洗的一定比我快。”
“呃……”葉秋眨眼到:“要不你們兩個輪流值班?比如一三無你洗,二四六她洗。”
“呸,你想的美。”燕青與柳紅異口同聲,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開心大笑。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也不怕笑掉大牙。”葉秋不爽說。
“燕青,幫某人安排一下房間。”二樓突然傳來尹冷月的聲音。
“知道了尹總。”燕青笑呵呵的答。
“秋哥,你住這間。”燕青說。
葉秋順勢看去,眉角微微一挑,不知道是燕青故意還是巧合,這間房不偏不倚正在尹冷月臥室的正下方。
換而言之,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與尹冷月只有一牆之隔。
“好吧,我住哪間都無所謂。”葉秋說。
“嗯嗯,那你自己收拾吧。我先去睡覺了哦。”燕青說。
“我也去睡覺了。”柳紅也扭頭逃跑。
葉秋鬱悶的看着兩人相繼逃竄,心想哥長的有這麼醜?還是你們兩丫頭就那麼害怕給哥收拾房間?
進屋,將帆布包扔到衣櫃裡,葉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想: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會在這裡住多久,看來攝像頭還是多留幾天比較合適。
只是尹冷月這妮子爲什麼突然要讓自己住到這裡呢?顯然絕不可能真是因爲什麼公司不景氣,資金短缺等等。
話說哥一個月工資就那麼點,就算你全部扣完,對公司又能有多大的幫助呢?
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妮子該不會是先把自己騙過來,然後還有什麼後續手段吧?
只是自己最近好像也沒得罪她啊,葉秋撓頭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