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嗎
那一晚東方寒他們經常‘光顧’的醫院可算是‘熱鬧非常’。不僅僅可以看見一大批進進出出的警察，還有被送到搶救室患者的家屬站在外面和其他醫生與護士鬧騰了一夜。
所幸的是王業已經渡過了危險期，這和他的體質也有很大的關係，所以很快他就從加重病房送到了普通病房。
“請病人家屬去辦一下住院手續。”這時護士走進來通知病房裡的人。
“你去吧，我在這裡看着他。”東方寒看了一眼身旁的丹尼。
丹尼點了點頭，仍然不放心的望了一眼躺在牀上還在閉眼的王業後，才轉身和護士一起離開了病房。
東方寒回頭正要伸手幫王業蓋好身上的被子時，牀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樣了？”一驚過後，她問他。
王業沒有回答，只是一下擡起頭，看着東方寒，好了許久，他纔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其實那個殺手你是認識的吧。”
聽到這裡，東方寒的眼裡泛起了一絲抑制不住的慌張之色。
見她這樣的反應，王業的目光一沉，語氣強硬加重了起來：“東方寒，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東方寒慢慢收緊手，垂下眼簾，語氣帶着歉意：“……抱歉，這次你受傷是我的責任。”
“我不要聽這些！”在東方寒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王業就迅速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緊緊盯着她，“難道這麼久了，你的腦子裡還沒有記住我們魔法師必須要遵守的那些該死的規定嗎！你不是在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你那些同伴，還有信任你的人！”
東方寒身形一晃。
“你隱瞞敵人的身份，就等於是害了自己！東方寒，你腦子到底裝着什麼，你是豬嗎。幸好這次受傷的是我，如果傷害到我的同伴，我定饒不了你這個愚蠢至極的傢伙！”
說完，王業惡狠狠甩開手。
他們從小就在一起，即便是一對水火不相容的死對頭。但是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甚至他知道東方寒並不是一個擅於說謊的人。昨晚他都看見了，看見當她看見用槍射傷自己的人後，眼裡所隱藏不住的驚訝，以及一種難以抉擇。
他討厭她的無情，也討厭她的猶豫，更是討厭她這種什麼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一人扛的做法，她以爲她是誰，聖母瑪利亞嗎。
這個混蛋——！
“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王業下了逐客令。
這時丹尼剛剛好走了回來，東方寒站起身，離開病房前，揹着身，對身後還在生自己氣的人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目送東方寒離開，丹尼奇怪的摸了摸頭，然而下一秒看見王業已經平安無事醒來，立即高興的已經把什麼都忘記了，大步走了上去。
“王業，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
緩步走在路上的東方寒，面色是一貫的平淡，但這心裡，卻隱隱泛着波瀾。
她信誓旦旦說要和他勢不兩立，她也曾經說過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同伴，但是一個人的心，真的很奇怪，明明她很憤怒，明明她應該要爲王業報仇，她即想他死，卻又下不了手，不想讓他死。
這是不是應驗了當時毒蠍臨死前對她說過的一句話，從她過上平凡的生活後，連自己整個人也活着越來越像一個‘普通人’了。
走到走廊口，東方寒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臉緊張的正和一個醫生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