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欣和陳家澤下樓時,110恰好趕到,牛皓凌本來已經打算裝着清醒過來,當他睜開眼瞧見趕過來的那對男女後,立即很乾脆的一翻白眼,二次昏厥。
110觀察了很久,也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一個小夥被老太太撞暈過去了?
當務之急,是將傷者儘快送往醫院,老太和牛皓凌被擡上救護車,送往了同一家醫院。
“有意思,呵呵。”這一幕,令陳家澤感覺十分有趣。
辛欣冷着一張俏臉,咬牙道:“真是個王八蛋,連老人都坑。”
陳家澤的觀察力比辛欣要強上不少,後者雖然是一名警察,卻也是一個先入爲主、被恨意矇蔽雙眼的小女人。
牛皓凌直接被送到了高級特護病房,這是牛皓凌的意思,反正有那名大漢買單,他也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冷靜冷靜,想想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那名老嫗和她兩個兒子也是倒黴,正好撞到了槍口上,換做平時的牛皓凌,根本不會和他們計較,碰瓷也是一門學問,也是份體力活。碰瓷的事自古便有,只是現在網絡發達了,搞得好像現代人全都是十惡不赦、豬油蒙心的勢力小人一般。
牛皓凌從小到大,見過太多起碰瓷專業戶,碰瓷行業就和小偷行業一樣,那是久盛不衰的賺錢行當。就連古代唐朝王公程咬金也是靠碰瓷起家,只是程咬金碰瓷遇到了綠林總瓢把子單雄信,這戶碰瓷專業戶遇到了牛皓凌而已。
馬東已經得到了指示,在醫院這段時間,什麼藥貴就點什麼藥,一天全方位立體化的檢查三次身體,以及服用一些健腦補腦的中藥。
總之一句話,花錢要花到肝顫,牛皓凌不是什麼好鳥,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的徹底,先將這戶碰瓷專業戶刮個乾乾淨淨再說。
那家碰瓷專業戶還沒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他們還抱着讓牛皓凌和馬東屈服的念頭,老太太當天做了很多次檢查,所有高精尖檢查全都進行了一遍,殊不知,牛皓凌早就已經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檢查三遍了。
他們現在便是響應老前輩的號召——《論持久戰》
第一天,牛皓凌已經花掉了兩萬多元,那名老太的兩個兒子,還在爲花掉了七千多元而暗爽不已。
當第二天他們拿着七千多元的單子,打算迫使馬東妥協私了時,牛皓凌的住院醫療費令他們差點抓狂。
二萬四千七百三十六塊。
老太的醫療費由馬東支付,而牛皓凌的醫療費則是由老太的兒子支付,一進一出,這家碰瓷專業戶淨虧一萬多元。
這,纔是第一天。
等到辛欣處理完手頭的事趕到醫院,牛皓凌已經在醫院呆了六天,這六天時間,他想了很多事情,這樣安靜清幽的環境,最適合一個人去靜心思考一些事情。
鐵牛的事牛皓凌雖未找到頭緒,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煩躁不安,那個帶走鐵牛的女人,肯定會出現,而且還不會太久,畢竟對方先他一步帶走鐵牛,最終目標肯定就是他。
這幾天的修養,加上一大堆昂貴到令人髮指的補藥,使得牛皓凌的思維變快了幾分,逐漸將一些縈繞在他腦海的事件梳理清楚。
他現在面臨的問題,一是已經露出水面的兩名女殺手,二是正在籌劃中的俠客行動,第三,就是做好下一次任務的準備工作。
女殺手的應對策略牛皓凌大概已經瞭然,他現在隨身攜帶着效力極大的防狼噴霧、迷藥、春藥。那兩名女殺手不出現則已,一旦出現,就會成爲牛皓凌的‘盤中餐’。
儘管牛皓凌對待朋友不像春天般溫暖,但他對待敵人肯定會像秋風掃落葉般殘酷。
這種殘酷,是不分男女老幼的。
今天那家碰瓷專業戶妥協了,要求私了,在牛皓凌斷然拒絕後,那名老嫗跑到醫院走廊裡哭天喊地,試圖喚醒牛皓凌本就不多的同情心。
“你們是要把我這老婆子逼死啊,既然這樣,我就死給你們看。”辛欣剛走進醫院,一眼就認出了地上那名哭喊的老嫗,看到此幕,辛欣只覺怒火中燒,冷着一張臉向牛皓凌所在病房衝去,在來之前,她早就吩咐警員查清楚了牛皓凌的病房號。
“嘭!!!”辛欣一腳將病房門踹開,正好看到牛皓凌和馬東圍在一部ipad平板電腦旁,正聚精會神的觀摩一部日本動作大片,劇中女主角正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房門一下被踹開了。
馬東嚇得渾身一哆嗦,留下了三成的陽痿後遺症。
“啊~~~啊~~~亞麻跌~~~嗯~~~”房間一片寂靜,只回蕩着大片女主角的呻吟聲。
“兩個無恥之徒。”辛欣倒是沒有在意那個銷魂的聲音,噴火的目光盯住了牛皓凌。
“哎呀,頭疼。”牛皓凌看事不好,一隻手扶住腦袋,就打算朝被窩裡鑽。
辛欣沒給牛皓凌表演的機會,她幾步過去,一把扯住被角,呼啦一聲,將牛皓凌病牀上的被子丟到了地上。
白花花一片。
牛皓凌雙手護住周身要害,不着片縷、一臉惶恐的瞅着臉頰微紅的辛欣,楚楚可憐的顫聲道:“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辛欣沒想到牛皓凌會裸睡,鬧出這麼大烏龍,她面子頓時掛不住了,特別是再加上馬東那滿臉曖昧的目光,更加形象的詮釋了女色狼這一光榮形象。
辛欣強忍怒火,腳尖一挑地上的蠶絲被,遮住了牛皓凌的身體。
辛欣臉上的紅暈稍微消退了一些,冷聲道:“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牛皓凌眉頭一挑,他很不理解,爲何女人張口就要問男人‘是不是男人’,想到此,牛皓凌略顯羞澀的說道:“剛……剛纔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辛欣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每次遇到這個男人,她都有種想把對方騎在身下,狠狠痛毆一頓的衝動。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咱倆的恩怨等會再解決,牛皓凌,你不覺得現在做的很過分嗎?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還是良心被狗吃了!那個大嬸都快六十了,你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牛皓凌臉上的散漫與玩世不恭漸漸消散了,他衝着馬東一指,說道:“看到他沒有?一個深受華夏教育毒害的三好青年,他有良心有抱負有理想,和大部分大學生沒區別。可他所遇到的事,有人關心過嗎?你們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喜歡用那憐憫的目光看待整個世界。誰最可憐?可憐是按照年齡來區分的嗎?一個學習雷鋒好榜樣的倒黴蛋子,誰來爲他買單?”
牛皓凌坐在牀上,雖然導致氣勢不夠堅挺,話語卻也像是一根根尖刺,刺進了辛欣的心裡:“我本來就不喜歡管閒事,既然這次管了,我就要管到底,讓她想起今天的事,內心就感覺發顫。我這一次狠心,彌補的是天下公德心,畢竟我們這些勞動人民比不了雷鋒叔叔這樣的高富帥,每次做好事都有人在旁邊幫忙拍照。”
牛皓凌頓了一頓,冷聲道:“今天所幸是我遇到的他們,若是換做其他年輕人,足以對他們的生活產生毀滅性打擊。如果她想死,那就去死吧,這也算提前除害。”
冷血!辛欣腦海裡唯一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