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算是前蘇聯的守護者,當年德軍大舉進攻蘇聯,在蘇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德軍的閃電戰再次發揮了其強大的威懾力,在戰爭開始短短几周內,蘇軍就損失火炮2.2萬門。坦克1.8萬輛。飛機1.4萬架。一個方面軍,十九個集團軍,250個師被全殲。在基普,66萬蘇軍被俘虜。在明思克戰役中,65萬蘇軍被合圍。而在此之前的斯摩凌思克戰役中,超過30萬的軍隊被全殲滅。在這一系列的合圍中,蘇聯光人口損失超過200萬。”
“那一戰,也是寒冰之王的成名之戰,他單憑一人一劍,就毀掉了德軍指揮部,這使得德軍整條戰線失去了控制,補給以及後勤物資無法有效到達,才扭轉了戰局的勝利,蘇聯不能將這場戰爭的勝利歸於一個人身上,所以只在歷史中記載了德軍敗給了寒冰,而這個寒冰,正是指的寒冰之王。”
牛皓凌和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他實在無法將這個乾瘦的老頭與民族英雄聯繫在一起,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部電影裡面的一句臺詞,令他差點笑出聲來。
“你不要老傢伙長老傢伙短的,高手不一定要長得多英俊,只不過是你們這些星斗市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的確是一廂情願,這位寒冰之王顯然沒有北歐人的高大魁梧。
見到牛皓凌愣神,寒冰之王疑惑道:“怎麼了?”
牛皓凌趕緊說道:“前輩只是感到驚駭而已,沒想到能在這裡北歐的守護神。”
寒冰之王的語氣明顯開心了不少,他笑道:“你知道我?”
“前輩的大名,哪位武者不知?”牛皓凌趕緊現學現賣的拍馬屁道:“隻身一人滅掉德軍總指揮部,這等能力足以讓後世晚輩膜拜。”
“哈哈哈哈哈哈——”寒冰之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的元氣強度比牛皓凌高出萬倍有餘,笑聲直將這個水潭震得颯颯抖動,原先平靜如鏡面的潭水也激盪着持續高的水花,所有的水花全部冒出來嘩嘩震動,這種奇景震得牛皓凌說不出話來。
差距!這就是差距!!!
寒冰之王一邊從地上站起身,一邊語氣低落的笑道:“什麼守護神,什麼寒冰之王,嘿嘿,哈哈,全都是狗屁,我現在就是一個被困在墓地的廢物而已!”
嘭!!!
寒冰之王腳尖猛地一踏地,整個人飛速躍起,直接飛躍起了十多米高,他整個人像是壁虎般黏在滑溜的石壁上,迅速往上飛竄出了接近三十米,很快,當他距離上方出口只有不到五十米時,再一次跌落而下,重重墜入到了冰冷的潭水之中。
“這……”牛皓凌從始至終都在觀察着,這個水潭與出口正好呈現圓錐形,下面大,上面小,光滑佈滿青苔的石壁呈現一個很陡的側面,只要失去力道失誤,就會反向跌落回水潭裡。
“咔!”牛皓凌使出鐵塊,右手猛地朝着腳下的礁石狠狠抓去,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指與礁石碰觸在一起,只是感覺像是抓住了一塊鋼鐵,只擦落下了一絲石末。
這……牛皓凌意識到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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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嘩啦!
寒冰之王爬到礁石上,再次盤腿坐了下來,冰冷的潭水,已經讓他再度恢復了清明。
牛皓凌輕嘆道:“前輩在這裡呆多少年了?”
寒冰之王想了想,說道:“快七十年了。”
牛皓凌的心猛地一沉,連寒冰之王這等實力都在這裡困了七十年,那他這點微薄實力還有希望出去嗎?
“前輩沒想到離開這裡的辦法嗎?”牛皓凌輕聲嘆息道。
寒冰之王搖頭道:“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會飛,這些年我一直在練習彈跳力,卻無法跳到八十多米的高度,太難太難了。”
八十多米,對於人類來言的確是太高了。
牛皓凌想了許久,估計所有王級強者中,只有一個人可以從這裡脫身,那就是水永,水永可以用精神力操縱石塊,的確是脫身的好辦法,可惜現在水永並不在這裡。
牛皓凌的躍翔也無法衝到出口,因爲躍翔同樣需要借力點,而圓錐形的環境,45°傾斜的石壁,只會讓他下一次接力而跌落水潭。
場面沉默了,他看向寒冰之王,突然說道:“前輩的眼睛?”
寒冰之王嘿嘿笑道:“看不見了,等你和我一樣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困上幾十年,眼睛也會慢慢退化的。”
寒冰之王的話,令牛皓凌有點毛骨悚然。
困在這裡,還不如直接死掉來的痛快。
過了一會,牛皓凌突然想了一個辦法,他說道:“前輩,我有一個辦法,你看可行不可行。”
寒冰之王冷笑道:“丟石子找借力點嗎?”
牛皓凌聞言一愣,他苦笑道:“原來前輩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寒冰之王冷笑道:“不光想到過,我還嘗試過一次。”
“沒成功?”牛皓凌聞言一愣,寒冰之王說道:“那是五十四年前,也有一個次王級強者跌落進了這裡,我提出這個提議,讓他先行躍起,然後我不斷丟出石塊到他腳下給他借力,可是那個小子,嘿,出去後竟然自己離開了。”
牛皓凌明白了寒冰之王的感受,這種被人踐踏的信任,會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那種人真應該千刀萬剮!”牛皓凌咬牙切齒的說道。
寒冰之王嘿嘿笑道:“所以我將他千刀萬剮了,將他全身的肉碾成一個個小肉丸,丟進了水潭裡,消磨了一週的時間。”
寒冰之王的笑聲,令牛皓凌有些不寒而慄,他好奇地問道:“前輩竟然抓住了他?”
寒冰之王搖頭道:“還是貪慾,他逃出這裡後不想白白離開,又想再弄個物件再走,結果再次遭遇到一個機關,又回到了這裡,嘿嘿。”
那他估計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牛皓凌打心底替那個哥們感到嘆息,要是評選最悲催的人,估計這哥們能夠上榜。
聽到寒冰之王這句話,牛皓凌頓時不再吭聲,沒錯,他同樣不相信寒冰之王,想讓他在下面丟石塊是萬萬不行的,而寒冰之王也不相信他,他寧願在這裡呆到死,也不願意再看到自己的信任被人踐踏。
本來這是一個唯一能讓倆人脫身的辦法,先將衣衫撕成細細的長條,然後一人回到上面後,再丟下繩子,哪怕只有細細的一根繩子給予王級強者藉藉力,這名王級強者也能輕鬆脫身,可在信任與不信任之下,這個唯一能夠脫身的計劃,行不通了。
一連過了三天,牛皓凌都是和寒冰之王一樣,盤腿坐在礁石上閉目養神,這是修煉元氣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心無雜念,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看,心止如水,進入空靈虛無境。
進入這種境界,體內的元氣將會以一種緩慢恆定的速度增加。
進入無境的人,可以達到道家的辟穀境,雖說現在不少城市的官員富豪都在練習辟穀,但他們的辟穀僅僅只是清理腸胃,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辟穀。
“你叫什麼名字?”又過了幾天,寒冰之王忍不住先開口問道,他在這裡困的時間太久了,太想找人說說話了。
牛皓凌的語氣還是很恭敬,他說道:“晚輩叫牛皓凌,師承功夫之王門下。”
“功夫之王?哦,是四王會的那個小子。”寒冰之王點點頭,他還記得四王會這個組織,畢竟二戰時期,四王會還是闖出了很大的威名,其中的四王個個都驍勇善戰,四個人聯手之下,就連寒冰之王都要退避三舍。
寒冰之王久不聞世事,倒是頗爲好奇外面的世界,他所詢問的問題,都是外面的變化有多大。
牛皓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添油加醋的講述了這幾十年來世界的發展速度,一直研製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這讓寒冰之王想要離開這裡的心思更加濃重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真想在臨死前好好看一下。
問完這些問題,寒冰之王陷入了沉默之中,接連過去了幾天,他都沒有開口詢問什麼,像是坐化了一般在礁石上動也不動。
短短几天的經歷,就已經讓牛皓凌有些受不了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現在被困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每天過着悄無聲息的聲音,沒有了空間概念,沒有了時間概念,這簡直是消磨一個人的精力。
牛皓凌估計他連一年都堅持不住,他不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這也是王級強者和次王級強者最本質的區別,王級強者的精神已經歸屬於大自然,他們坐在樹邊,氣息可以和樹融爲一體,他們呆在水裡,氣息可以和水交相呼應,他們可以隨隨便便在一個地方冥想數十天,這些都不是初入無境的牛皓凌可以比擬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寒冰之王再度開口道:“想離開這裡嗎?”
“想。”牛皓凌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寒冰之王說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如果一直下去,最終結果就是兩個人老死在這裡,既然這樣,那這種信任就讓我來建立吧。”
寒冰之王擡起頭,退化的眼瞳木然的望着牛皓凌,說道:“你準備一下吧,我給你借力。”
“前輩。”牛皓凌着實有些感動。
寒冰之王苦笑道:“罷了,機會還是要留給你們年輕人,就算我出去了,也就再活個七八年,人的壽限是天地所決定,人力不可抗,我已經活了一百四十二歲,值了!”
寒冰之王的話,讓牛皓凌內心有些愧疚,可他還是沒有熱血衝頭說什麼‘前輩,你先上’的豪言壯語,如果這是在嫖妓,牛皓凌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喊出來,這現在的處境關乎生命。
人人都說人老成精,萬一這是寒冰之王演的苦情戲,那牛皓凌豈不是倒黴到家了?
牛皓凌咬牙說道:“前輩放心,只要晚輩脫身,一定將你救出去,否則讓我五雷轟頂萬劫不復!”
“不用發什麼毒誓了,準備一下吧。”寒冰之王打斷了牛皓凌的保證,開口說道:“你先測試一下跳躍力,舊力使盡時,一定要弄出一點動靜來,否則我無法判斷你的方位。”
“是!”牛皓凌想了想說道:“前輩丟三次石塊也就差不多了。”
三塊?水潭到上面出口大概有接近九十米,寒冰之王不太相信牛皓凌一次可以縱躍三十米上下,要知道,他在水潭裡修煉了這麼久,才能勉強達到躍起三十米上下,而且這還是算的拔地而起,踩飛起的石頭借力,而拔地借力是完全兩種概念,寒冰之王如果踩飛起的石頭借力,最多也就跳二十米出頭。
牛皓凌的躍翔是每一次借力都比前一次縱躍的距離遠,他第一次縱躍只有十米上下,而第二次就可以達到三十米,第三次甚至可以達到五十米上下。
寒冰之王潛入水中,從水底搬上來了三塊碗口大的石塊,然後坐在礁石上說道:“開始吧。”
牛皓凌默不作聲的將衣服脫下來,一條條撕成了布條,之後用布條連接在一起,一件上衣,足足撕扯了近百米長的布條,這些布條非常非常細小,比電話線還要細上一圈。
牛皓凌將布條系在自己腰上,又將布條的另一頭遞給寒冰之王,說道:“前輩你拿着布條,等我到達出口時,我拉你上去,我們一起打破出口的金磚層。”
寒冰之王接過布條,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纔開口說道:“行了,抓緊吧,記得弄出聲音來,否則我察覺不到你的位置。”
“嗯。”牛皓凌稍微熱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一下縱躍了起來,跳到最高點之後,他雙腳猛地一碰,發出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