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合會所分爲橙色大廳和金色大廳兩種,橙色大廳進去的大多是企業家,手裡有些錢,但沒啥權勢,只有在金色大廳,纔會遇到一些身居高位的官員以及官員子弟。
由於金百合的影響力,使得很多五星級酒店都沿用了金色大廳這個稱謂,譬如說齊州的代表齊州大廈,最大的一個廳便是金色大廳。
金色大廳,這個名字在齊州就代表着最高端,無數的上流人士都期望能夠獲得進入金百合金色大廳的資格。
進入大院,馬東和牛皓凌稍微解釋了一下橙色大廳和金色大廳的區別,牛皓凌會意的點點頭,華夏人最擅長的就是將人分成三六九等,這是從根子裡產生的自卑感作祟,按照牛老漢的話來說,這個習慣從帝制開始,就植入了每個人的血脈裡,很難再改變了。
很多外國的公民,都認爲自己是國家的主人,她們眼裡沒有等級觀念,見到總統也會笑着打招呼,不會表現的太過激動,總統也和普通人一樣,一樣的帶家人出去吃飯,去遊樂場,去逛超市。
這種現象放在國內,也便成爲了奢望,這不怪官員不怪人民,只怪這傳承入骨的奴性。在華夏國,普通人見到一名鎮長,都會表現的極度恭敬,滿臉堆笑,點頭哈腰,恨不得趴在地上舔這位領導的腳指頭,這樣的情況,牛皓凌見得太多了,哪怕真有一位親民愛民、和藹可親的領導人,照樣無法做到和國外總統一樣的待遇。
省長吃過的快餐,會被有心人標爲省長欽點快餐,省長坐過的凳子,會被標爲省長專席,忽悠着無數血脈裡有了自卑感的人去捧場,高價拍賣出去,太多太多的人擅長去拍馬屁,而且還擅長三七二十一種拍法。
像是橙色大廳和金色大廳的區別便是這樣,有了門檻纔會高端,這是亙古不變的定理。
馬東似乎還想挽回面子,便說道:“十三哥,橙色大廳的佈置和金色大廳沒啥區別,服務也一樣,只是金色大廳裡面有些太子黨罷了,切,那有什麼了不起?放眼齊州,哪個太子黨有十三哥你的派?”
牛皓凌笑道:“少跟我來這套,你沒事在橙色大廳逛逛就行,甭想讓我給你弄到金色大廳的卡。”
其實以牛皓凌在齊州的影響力,弄到一張金色大廳的卡並不難,只要給陳家澤打個電話,會員卡立即就會送到紅葉集團。
只是爲了這點小事,他沒必要去欠別人一個人情。地位越高,越不願意欠別人人情。
現在雖說是凌晨時分,可橙色大廳裡面卻也是熱鬧非凡,橙色大廳就位於這個四合院的前院,聽馬東介紹,這處四合院還是袁世凱擔任齊州總督時建的宅院,後來便被充公了。
這處四合院有四個獨立的院子,是一個齊州最典型的官居四合院,前院的院門並不起眼,不寬也不高,有個刷着朱漆的銅門,門口兩邊各有一個不大的方石凳子。
兩扇門上用紅漆書寫着宋祁的《玉樓春》詩句:“東城漸覺風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
進入院子,走廊兩邊是兩潭清澈見底的溪水,溪水上面飄着花燈,忽明忽暗,煞是好看,溪水中央是一長亭,亭子裡還有一個極爲騷包的公子哥在給兩名嬌滴滴的少女秀肌肉。
這個時間還能在這裡玩,牛皓凌真心佩服他們的精力。
公子哥見到有人進入院子,擡眼看了一眼,發現是馬東以後,笑着衝馬東揮了揮手,另外兩名少女也是衝着馬東情意綿綿的笑。
馬東回之以笑,用只有牛皓凌才能聽到的話音說道:“媽的,這倆浪蹄子,昨天還在我牀上呢,今天就換人了。”
牛皓凌輕聲笑道:“都是逢場作戲,難道你還覺得吃虧了?”
馬東哼哼道:“這倆是咱們公司剛招募的新人,我還沒玩熱乎呢,靠!走吧。”
發現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挖了牆角,馬東心裡十分不爽。
再往前走,便是橙色大廳的主院,也是活動的核心所在地。進這個院要走東側帶門樓的小門和長長的通道。這個院子完全是青石板地面,院落東西長50米-70米,南北有90米-140米,這個面積,在齊州也算得上獨一份了。這個主院有12間東廂房、6間西廂房,南屋是連接三四兩個院的過堂屋,北屋在以前是袁世凱最親密的人所居住的房子,稱爲正堂屋,尖頂的屋脊,高大的出廈,門前有四根青石座圓木柱。這裡是整個前院最高大、最氣派的建築。
院內所有的建築物屋頂都是青磚瓦,整整齊齊地排列成魚鱗狀,襯托着白色石灰牆,再加上木質帶花隔櫺的門窗,典型的四合院古色古香,顯現出它的古樸、典雅和莊重。
院裡種有石榴樹、無花果,南面的石牆上夏天爬滿了爬山虎,鬱鬱蔥蔥。還有那棵洋槐,此時正是開花季節,串串槐花掛滿樹枝,滿院飄出陣陣清香。
走進正院,牛皓凌才發現泉市有這麼多吃飽了撐得沒事做的男男女女,她們三兩成羣,有的在裝模作樣的鑑賞花花草草,有的在逢場作戲打聽身邊人的真實身份,個個都忙的不亦樂乎。
現在是凌晨五六點鐘,已經到了人最睏乏的時候,哪怕是這個時間,這裡仍舊有二十多對男男女女。
瞧見馬東進來,這些人紛紛向馬東點頭示意。
馬東手裡有豐富的明星資源,又是紅葉集團的骨幹之一,這些人自然是巴結得很。
不得不說,以馬東的交際能力和不要臉能力,他着實在橙色大廳混得風生水起,人送外號:小馬哥。
看到這些人這麼給面子,牛皓凌自然也是高興萬分,他太想在牛皓凌面前好好表現一下了,在以前的時候,他怎麼說也是富二代,手裡大把大把的鈔票,身邊大把大把的美女,而牛皓凌一窮二白,除了一肚子壞水外啥都比不過馬東。
這才過了多久?馬東已經跑馬也追不上牛皓凌前進的腳步了,他與牛皓凌之間的關係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自然想好好振振雄風,讓牛皓凌見識一下他在泉市的人脈圈。
“馬哥,上次的事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幫忙,我還真就栽了,不知道馬哥什麼時候有時間,小哥擺宴請你。”這時,一名三十多歲的半禿男子走到了馬東身邊,舉着酒杯笑道。
半禿男子很明顯氣色有點不太好,臉頰精瘦,雙眼無神,和樂白源有的一拼,在他身邊,還跟着一位長相清純的小女孩。
長相清純只是說的外表,能進入橙色大廳的女人,有幾個清純的?
馬東哈哈大笑道:“客氣了,王總真是客氣,這件事不用再提了,提兄弟們幫點忙,那不都是應該的嗎?”
半禿男子聞言大喜,一邊作揖一邊拍了一通的馬屁,差點就把心裡壁壘不太堅實的馬東拍暈過去。
牛皓凌在角落裡苦笑搖頭,馬東怎麼說也是經歷的太少,用上海話來講,那就是人傻錢多,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被別人當槍的主。
牛皓凌跟着張清正學過幾年面相,從那個半禿男子的面相來看,這個人不是個善茬,嚴格來說,是個生性涼薄之人,與這樣的人交朋友,你首先要做好自己被他賣掉的準備。
牛皓凌輕笑了一聲,沒打算去勸說馬東,馬東又不是孩子了,人在社會混,吃虧就是財富,如果一個人不吃虧,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只有吃虧了,人才會進步,牛皓凌唯一能爲馬東做的,也就是等馬東被人賣掉後,他去把馬東買回來了。
“這位帥哥,第一次來這裡?”不知何時,一名打扮時髦的魅惑女子蹭到了牛皓凌身邊,能被馬東帶來的人,身份肯定不會簡單到哪裡去。
馬東現在可是橙色大廳公認的鑽石王老五,在整個泉市,誰敢不給馬東幾分面子?他兄弟可是牛皓凌,牛皓凌是誰?齊州三虎之首!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馬東這段時間混的是風生水起,爽得不得了,哪怕沒法進入金色大廳,他也認了,既然能在橙色大廳當老大,幹嘛要去金色大廳當小弟呢?
看到牛皓凌和馬東一塊進來,這女子便上了心,她也是馬東公司旗下的演員,在娛樂圈滾打四五年了,上個月才簽到馬東的公司,爲的也是藉助紅葉集團的造勢強度。
馬東這樣的鑽石王老五,這女子是不敢奢望了,春宵一度有可能,想搭上馬東這條船太難太難了,如果她剛出道的時候,還有信心去駕馭一下這艘郵輪,現在是昨夜黃花,老了啊。
牛皓凌沒想到自己穿成這個樣,竟然還有過來搭訕,他心想道:難道我現在魅力這麼大了?躲到旮旯裡都有美女慧眼相中?
如果那女子是因爲馬東的關係纔過來,估計牛皓凌會將這杯水潑在女子臉上,這貨也太有眼無珠了吧?
牛皓凌呵呵笑道:“是第一次來。”
女子又往前蹭了蹭,將她塞滿了硅膠的胸口頂在了牛皓凌的胳膊上,一陣帶有挑逗男人原始慾望的香氣頓時傳入牛皓凌鼻中。
她用呻吟般的女人說道:“請我喝杯酒唄?”
牛皓凌想都不想的一招手,衝着服務生喊道:“來瓶燒刀子。”
女子白了牛皓凌一眼,嗲聲嗲氣的說道:“哎喲,您請妹妹喝杯高檔的嘛。”
牛皓凌再一次滿足了女子的要求,又是一招手,喊道:“來瓶60度的。”
女子嬌聲笑道:“大哥你真會說笑。”
牛皓凌聳聳肩,說道:“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我只是馬總的代理司機,一窮二白的,你不會對我這樣的人感興趣吧?”
女子一聽此話,騰地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牛皓凌撇撇嘴,心裡嘀咕道:“這麼厚的妝,從臉上掉下一塊粉都能砸傷我腳了,這樣的貨色也出來混,真是開玩笑。”
馬東裝了一會兒逼,擔心冷落了牛皓凌,趕緊告罪一聲,湊到牛皓凌身邊,嘿嘿壞笑道:“剛纔那位可是我們公司一朵交際花,十三哥,有沒有想法呀?有的話包在我身上。”
牛皓凌拍了馬東一巴掌,罵道:“我看你小子當媒人當出癮了,給我滾一邊玩蛋去。”
牛皓凌這邊正罵着呢,就聽到橙色大廳的銅門發出哐的一聲悶響,接着傳來一個男子粗狂的聲音:“聽說馬東那龜公來了?來,給小爺滾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