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的眼睛眯了起來,小廝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賠笑道:“黃少爺,這位是咱們衆仙居的客人,您就……”
“去你媽的!”黃秋憶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巴掌扇在了小廝臉上,頓時間,小廝左臉頰便腫成了饅頭。
牛皓凌習慣性的撓撓頭,笑道:“她們你請不起。”
黃秋憶哈哈一笑,說道:“香港沒有我請不起的人。”
“我說,她們你請不起。”牛皓凌重複了一句話。
黃秋憶耍橫道:“錢我已經支付了,人我必須要帶走。不讓她們跟我走也行,你給我一張張撿起來,一張不少的塞到我手裡,這件事便揭過去了。”
黃秋憶刻意朝前走了一步,一腳踩在了一張港幣上,這時候,黃秋憶的人也跟了進來,五名一看就是混社會的非主流青年,擰着臉瞪着牛皓凌。
牛皓凌輕嘆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將一張港幣撿了起來,黃秋憶等人哈哈大笑不止,笑道:“對,就是這樣,給爺幾個撿乾淨嘍。”
牛皓凌直起身,看着這張港幣說道:“你錢很多嗎?”
“多,多的很,你身邊這幾個女人不管要價多少,我都出得起。”黃秋憶冷笑道。
牛皓凌很認真的點點頭,看着身邊的紅桃成員說道:“既然這位是大款,那就和他說說你們的出場費吧。”
本來心裡有點怒火的紅桃成員,看到牛皓凌波瀾不驚的眼神後,心中的火氣也消散一空,一個人沒必要和一隻狗計較,黃秋憶在現在的牛皓凌眼裡,連只狗都不如。
此時洛梨早就沒心沒肺的跑到了人工湖邊,逗弄起錦鯉了,她看不慣牛皓凌裝逼。
靈芸輕抿芳脣,害羞的說道:“我出場費一千萬元,特殊服務請支付美元。”
“什麼?”黃秋憶差點氣的跳腳,一千萬?哪怕是國際巨星也不值一千萬吧?
黃秋憶怒道:“你們拿我當凱子耍?”
靈芸很平靜的望着黃秋憶,說道:“這是國際統一價。”
還整出國際統一價了,黃秋憶又怒又氣又覺好笑。
黃秋憶旁邊的一名混混沒文化,忍不住怒道:“操你媽的,不過是個出來賣的婊子,你那裡是鑲金還是鑲鑽?敢要價一千萬?一千萬老子可以玩一萬個你這樣的貨色——我——”
嗖!
噗!
這名混混正罵到最爽的時候,靈芸的身形猛地一個俯衝,袖口的蝴蝶刀飛快的閃出,只聽噗的一聲,這名混混頓時滿臉血污,他的上下牙槽其根而落,沾血的牙齒落滿了一地。
短短一瞬間,靈芸便用蝴蝶刀剔去了這名混混滿口的牙齒。
“啊啊啊……”一瞬間的劇痛,疼得這名混混淚流滿臉,捂住滿是血污的嘴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着。
“這——”黃秋憶被靈芸的動作嚇了一跳,他身爲義安的太子爺,身手也比普通人要強上一些,他飛快的後退幾步,大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聲大喝,朱允德安排的人頓時衝了進來,將醉八仙包了個嚴實,足足有四十餘人。
黃秋憶很明白,擁有這種身手,出手如此很辣的女人,絕不是某個人的女人,更不是花瓶。
牛皓凌將這張港幣丟在地上,輕聲說道:“將地上的鈔票撿起來,再加上五十萬精神損失費,你便走吧。”
他的語氣非常平淡,好似沒有看到周圍圍上來的人。
朱允德沒看到剛纔那一幕,他衝進來的時,只看到黃秋憶一名手下握着嘴蹲在地上痛呼,他還以爲是牛皓凌打了這人一拳,不由笑道:“怪不得我眼皮一直跳,看來咱們香港是來了過江龍哪。”
“不是猛龍不過江,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朱允德衝着牛皓凌一拱手。
牛皓凌將朱允德晾到一邊,重複說道:“先將地上的鈔票撿起來,再加上五十萬放到我面前。”
“媽的,你小子不要得寸進尺!”黃秋憶怒了,他在香港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牛皓凌嘆道:“看來你是不願意配合。”
牛皓凌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似乎不將眼前這些人放在眼裡,看得朱允德也是暗自着急,牛皓凌滿口的普通話,再加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氣質,一種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位兄弟,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朱允德上前幾步,擋在了黃秋憶和牛皓凌之間,生活在紅色背景下,有一部分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誤會他麻痹,今天老子就要廢了他!”黃秋憶已被牛皓凌不屑的語氣激出了火氣,他一把推開朱允德,從懷裡拔出匕首,衝着牛皓凌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找死!”
六個清脆悅耳的女聲一同響起,接着六名紅桃成員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牛皓凌身前,最前面兩名成員架住黃秋憶握着匕首的胳膊,沒見她們怎麼動作,黃秋憶的身體已經在半空一個盤旋,重重側摔在地上。
噗的一聲,脆生之極。
任是身體再強壯的人,被來上這麼一記側摔,身體也是經受不住,黃秋憶只覺得右肋傳來一陣劇痛,半邊身子已然麻木,鼻子裡嘴角里涌出了滴滴鮮血。
傷到內臟器官了。
看到六名女子整齊劃一的動作,朱允德眼神一凜,這六名女子現在站立的地方,正好將那名年輕人的全身要害護在其中,這種意識這種默契這種身手又這麼漂亮的保鏢,可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
朱允德已經確定了內心的猜測,他心道:難道範金龍和內地某位高官達成了什麼協議?
自從香港迴歸以後,達成協議的富豪以及社團也有不少,大多數都已經漂白或者富到流油。
眼前的形勢不容朱允德多想,他不再理會躺在地上咳血的黃秋憶,走到牛皓凌身前拱手說道:“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在下朱允德,替我兄弟陪個不是,他喝酒喝大了,難免有點語無倫次,見諒見諒。”
牛皓凌冷笑道:“陪個不是就算完了?”
朱允德硬着頭皮說道:“這位兄弟,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牛皓凌示意六名紅桃成員讓到一邊,他邁步走到朱允德身邊,附耳笑道:“你們千方百計的激怒我,就爲了自尋其辱一番?”
朱允德臉色一變,表情茫然的說道:“這位兄弟此言何意?”
牛皓凌說道:“你懂也好不懂也罷,總之你去告訴你們管事的,這段時間都給我收斂一點,香港這潭渾水,不是你們這些小社團可以摻和的,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還有下一次,他就等着你們給他收屍吧。”
“是!是!”朱允德忙不迭點頭。
牛皓凌輕聲說道:“滾。”
“走,都走!”朱允德衝着還圍在四周的揮手吼道:“全都給我退出去。”
一直等到黃秋憶的人把重傷的黃秋憶擡出去後,朱允德才說道:“在下十三門朱允德,不知有什麼地方可以爲閣下效力?”
牛皓凌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允德,搖頭道:“你幫不了我。”
朱允德面色一黯,掏出一張名片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差遣的地方,可以聯繫我,這是我的名片。”
說完,朱允德將名片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牛皓凌接下名片,突然衝着一個方向笑道:“你看了這麼久,應該看夠了吧?我很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
正在監控室看視頻的向天真被嚇了一跳,他暗道:他怎麼知道我在監控他?不會是詐我的吧?
牛皓凌頭也沒回的對朱允德說道:“只要你們十三門這個月本本分分的,這場動亂不會牽扯到你們。”
“多謝先生點醒。”朱允德的稱呼從閣下再到先生,足以表達他對牛皓凌的恭敬之情。
朱允德以爲牛皓凌是紅色家族的子弟,自然嚇得不敢吱聲,其實朱允德的猜測並沒有多少偏差,嚴格說起來,牛皓凌比一般的紅色子弟還要囂張,至少他從軍部方面而言,底蘊不亞於任何一家紅色家族,因爲他背後有云萬里這棵大樹。
齊州紅色子弟中的一哥陳家澤,都要看牛皓凌的臉色行事,可見現在牛皓凌的權利有多大。
“下去吧。”牛皓凌擺擺手,意興闌珊的朝着一間靠近人工湖的房間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對遠處不敢過來的服務生說道:“上菜吧。”
向天躺在沙發上,輕抿着如鮮血般豔紅的紅酒,輕聲說道:“範金龍請來的這尊大神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這些人真囉嗦,要打就打,結果鬧騰了這麼久,竟然灰溜溜走了。”洛梨看到這邊硝煙已散,很不滿意的走過來嘟囔着。
在洛梨看來,至少也要先大戰幾百回合再說吧?
牛皓凌選擇性的無視了這句話,他還記得第一次遇到洛梨的情景,一人雙刀,將那些殺手全都格殺,這個小蘿莉體內,有着火一般的熱情和瘋狂。
經過這次小插曲,牛皓凌倒是非常滿意,不管是義安還是十三門,對香港的影響都不會小到那裡去,儘快將自己的名頭打出去,也是爲了杜絕這些小社團一次又一次的壞事。
香港這塊地方不大,幫派社團自然也不大,甚至還不如穗州的東珠幫規模大,這種規模在牛皓凌眼裡,只能算是姍姍學步的嬰孩,和俠義盟這樣的正統江湖門派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紅桃成員來了,牛皓凌這次也可以安心執行任務了。
吃完午飯,牛皓凌很快給靈芸等人安排了任務,兩人負責輪流監督範守金,兩人追蹤與範金龍有關的人物。最後兩人,則如影隨形的跟着牛皓凌。
牛皓凌將第一目標放在了最近的親戚身上,範守金首當其衝成爲了主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