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兩條人命。
在權利的傾軋下,兩條人命恍若兩條螻蟻,微小到沒有人去在意,肇事重卡的車主是一名南方人,警方根據資料前往尋找車主,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格的資料,因爲這個車主的身份,本來就是牛皓凌通過4W手機杜撰出來的假身份。
兩名死者從牛皓凌所在的別墅離開,在中途遇害,和劉太子的死因有不少相通之處,警方初步將此案定義爲謀殺。
沒人去懷疑牛皓凌,畢竟沒人會傻到在自己的家門附近殺人,還殺的如此明目張膽,再者說,他們三人離開時,牛皓凌親口說了讓他們帶消息給陳王二人,這已經證明了牛皓凌沒有意圖殺死他們的動機。
最重要的一點,案件的負責人是左妍,哪怕牛皓凌真是兇手,左妍也會想辦法幫牛皓凌脫罪,況且,牛皓凌還將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想認定牛皓凌爲兇手,也是千難萬難之事,儘管牛皓凌和左妍達成了合作意向,但生性多疑的牛皓凌還是信不過左妍,能不留下把柄就儘量不留下。
牛皓凌覺得,當你準備讓人幫你擦屁股的時候,你的菊花也會暴露在別人面前,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左妍來到別墅時,牛皓凌正滿臉沉痛的感慨着,他的表現,好像那兩名律師是他的生死之交一般,看到左妍進門,牛皓凌哀嘆之聲更大了:“唉,天妒英才啊,他們全都是齊州省律師界的精英哪,到底是誰下的這般狠手!國之損失,國之損失哪!”
左妍翻翻白眼,邁步過來說道:“牛董事長,節哀順變吧。”
“唉,我就是心痛哪!”牛皓凌假惺惺的擦擦眼角,問道:“左警官找我有事?”
左妍有些無語,這個男人真有翻臉不認人的潛質,前幾天他們還有說有笑,合作共贏,轉眼沒過幾天,他就擺出了一副我跟你不熟的嘴臉。
左妍嘆道:“這兩名律師的死,已經驚動了不少人,劉老太爺將這次案件和劉太子被害一案聯繫在了一起,我們警方現在壓力很大,你有什麼能提供的線索嗎?”
牛皓凌稍微想了一會,說道:“很難說哪,我覺得是有人在堵我家門口,左警官,你們可要保證我們納稅人的安全啊。”
“太殘忍了,我現在都不敢出門了。”牛皓凌沉痛的嘆息。
左妍突然發現,自己的問題已經被牛皓凌巧妙的轉移了,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又厚着臉皮問道:“牛董事長,你現在有什麼懷疑的對象或者個人嗎?”
牛皓凌瞅了左妍一眼,心道:這娘們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我都已經轉移話題了,她還又給我拽回去,這不是霸王硬上弓嗎?
他知道不回答是不行了,只能說道:“會不會是福壽堂的人?他們一直認爲我殺死了寅虎吳剛,這會不會是他們的報復?”其實,牛皓凌一直懷疑是陳王二人殺死了劉太子,畢竟當初劉太子是代替吳傑去死的,下手之人將劉太子當成了吳傑,想殺吳傑的人有很多,嫌疑最大的就是陳王二人。
至於殺死這兩名律師的兇手,現在不就站在這名女警官面前嗎?還懷疑個屁。
左妍似笑非笑的掃了牛皓凌一眼,笑道:“你真覺得是福壽堂的人?”
牛皓凌憨憨一笑,點頭道:“嗯。”“行,既然你覺得是福壽堂的人乾的,那我就按照這個報告上去。”左妍感覺出了牛皓凌似乎在隱藏什麼東西,也不點破,她嫵媚一笑:“給你一個敬告,你還是先處理好兩位律師的親屬家人吧,他們拿到了那份錄音,知道你之前對其中一人有過言語肢體衝突,估計你要破費了。”
破費個屁,他們倆早已被壓成肉餅,想驗屍都沒辦法了,還想訛我錢?牛皓凌不屑一顧。
這兩個律師壞事做盡,他自認爲是在爲民除害,這兩個律師基本是給富豪以及貴家公子哥服務,比如一羣公子哥輪流與某個少女發生性關係,比如倒打一耙,誣賴少女強姦某貴家大少,比如篡改法律條文,聲明戴套強姦不算強姦等等,他們所做的事,無一不是在挑戰平民脆弱的神經,挑戰國人心理的極限。
死了好,死了塵歸塵,土歸土,一了百了。
“啪嚓!”一個青花瓷瓶摔落在地,濺起萬千碎渣,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一張藤椅上,臉色鐵青的哼道:“我混江湖三十多年,還沒被這種小輩羞辱過,此仇不報,我面子還往哪裡擱?”
中年男子生的五大三粗,滿臉橫肉,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他就是寅虎吳剛的左右手,負責寅虎集團不光彩業務的王家義。
在廳裡,王家義的獨子戰戰兢兢地站在桌前,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名穿着利索的青年,他們挽袖而立,渾身殺氣騰騰,和王家少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闆,我看我們直接做掉他算了。”一名臉帶刀疤的青年狠聲說道。
王家義陰沉着臉,哼道:“實在不行,也只有如此做了!”他心裡對牛皓凌恨意甚濃,先前他安排人暗殺吳傑,被牛皓凌中途接走,他又埋伏人在路口伏殺,又不慎殺死了劉太子,接着自己派出的律師,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擊殺,還把責任蓋到了他頭上,心裡的憋屈之意,沒人能夠理解。
“鈴鈴鈴---”一陣刺耳而驚悚的鈴聲響起,王家義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快速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又是這個人!
王家義對這個號碼的主人很敬畏,他心裡生出奪取寅虎集團的念頭,正是被這個男人蠱惑。
這個人很有*,他當初隨口提及的槍械名目,這個人一個不少的跟他送到了府邸,在齊州省能夠大張旗鼓運送軍火的人,要麼勢力恐怖,要麼就是亡命之徒。
不管對方的身份是什麼,王家義的野心始終被他挑逗了起來。
跟隨寅虎吳剛這麼多年,王家義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您好,章先生。”王家義小心翼翼的撥通手機,放在耳邊說道。
對面的聲音經過了變聲,聽不出具體的語音,他笑道:“王先生,您似乎遇到了麻煩。”
“算不上麻煩。”王家義冷聲說道,他真沒覺得那個和女明星廝混在一起的青年有什麼本事。
對方的聲音慎重了一些,笑道:“我勸你不要掉以輕心,他現在的勢力,可不是你能對付的,王先生,你可是我手裡的一副好牌,我不希望這幅好牌的結局會變得令人不堪入目。”
王家義哼道:“他不過就是一個明星助理,有一個可有可無的皮包公司,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這個沒什麼了不起的人,卻三番五次阻擾了你的計劃。”對方很平淡的說道。
王家義最恨的便是這件事,他幾乎用吼得方式喊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要警告你,不要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跟我講話!”
對方沉默了一會,嘆道:“罷了,一副好牌,就這麼結束了,唉。”
對方說了一句令王家義模棱兩可的話,很快掛斷了通話。
王家義將手機狠狠拍在桌上,咬牙切齒道:“洪坤,你現在就給我帶人去把那個小子和吳傑一起幹掉!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晚就給我動手!我會盡量將你們造成的波動壓住!”
王家義在泉市混了這麼久,也算混下了一點人脈,他雖然沒有封鎖泉市的本事,但如果僅僅是封鎖幾公里的地區,那些地方警局的局長還會給他這個面子的,誰讓他有錢呢?
作爲寅虎集團的股東之一,又作爲替寅虎集團擦屁股的負責人,王家義手裡積攢下了不少財富,單單是寅虎吳剛給予他的股份,就達到了9%,摺合成人民幣,也有幾十億元之多。
只可惜人的野心無法輕易滿足,他得到了芝麻又想要西瓜,想讓野心家們停止索求的腳步,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