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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帝國總會舉行一次“皇室聯姻宴”,因爲皇家子弟過多,皇帝也總不能一次性就一個個的賜婚,因而,每一年都會舉行這麼一個宴會,只要已經是兩情相悅且已經到試婚年齡的皇家子弟,就能夠請求皇帝爲他們賜婚,特別是宴會第二天,好幾對新人同時成親,這也正是帝國最熱鬧的一天。當然,如果一個皇室的皇子、王爺或者公主、郡主想要娶或嫁的對象不是什麼朝廷官員等等也是可以的,哪怕是平民也能獲取聯姻的資格,但卻還是要經過皇上的批准。
這個世界,是以無爲尊的世界,哪怕你沒有身份,但如果有實力,也是能夠獲取別人的尊重的。更何況,帝國皇帝也是極爲看重有實力的人,特別是那些可以堪稱爲天才的人!
這一天晚上,正好趕上“皇室聯姻宴”,帝墨膺身爲天國的王爺,來到了帝國自然也受到了邀請——
“這宴會上都會有些什麼人?”馬車之上,月七沫靠在軟墊之上,眯着眼睛問道。
“這本王怎麼可能知道,本王也是第一次參加這些宴會。”帝墨膺只是淡淡一笑,黑色的面具顯得亮又深幽。
本來月七沫是不想去的,不過帝墨膺說了,這就當還他的一個債,月七沫還不至於笨到連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都不知道,他這麼輕易的就說讓她還債,一定是等會兒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爲了這個人情,她也只能答應下來了。
現在離他們逃出皇宮已經有了一個月之餘,這一個月之中,月家那一羣人已經被月煬安排到了天國的一座森林之中,而月煬與月洛樺也回了死神殿,現在只剩下了月七沫一個人,月七沫最擔心的還是月五凌這個不省油的燈,如果她當真不罷休的話,一定會把他們所在之處告訴慕容楓,到時候月家一樣是被抓。月七沫倒是無所謂,她們是死是活她才懶得管,怕的就是他們會把自己還有月煬、月洛樺牽扯進去。
“請亮出請帖,揚起車簾。”就在此時,外面忽而響起這麼一個頗爲嚴肅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月七沫挑了挑眉,嘴角有意無意的勾起了一縷笑容。這個聲音,她認得,不正是那天晚上和她打鬥的人上官祺嘛。
不過,這個揚起車簾是……
疑惑之中,耳邊倏然傳來帝墨膺低沉磁性的聲音,“這個是帝國,守衛極爲森嚴的,特別是上官祺親自檢查,那是必須的嚴格,而且也必須聽從,除了皇上之外,就連宰相來了,也得乖乖給他檢查。”
話剛落下,車簾驟然被掀開,照耀進一片亮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立馬站到了車前,如豺狼虎豹般的嚴厲目光立刻向車內掃來,當那一雙眼瞳觸及月七沫的時候,迅速的閃過一道驚詫與精芒。
他長手一揮,手中的長槍自手中向前劃去幾丈,槍頭對準了月七沫的鼻子,“怎麼又是你!我警告過你的,現在你還敢來?今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了!”他的口氣之中充斥着冷冽的狠戾,一雙凌厲的雙眸鎖定了月七沫,帶着絲絲縷縷的寒氣。
忽而一隻白皙的長手伸來,月七沫頓時被拉入了一個懷抱之中,轉眼望去,見到了那一張被黑色面具掩蓋住的臉,帝墨膺輕輕一笑,伸手摸了摸上官祺的長槍,道:這個東西可不能隨便就亮出來,副將軍,今天晚上可是個特殊的日子,她可是本王要指定的未婚王妃,難不成你還想讓本王再繼續孤家寡人?”
帝墨膺的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已了——月七沫就是他今夜要求皇帝賜婚的對象,要是上官祺在這裡殺了他,那麼他就失去了一個王妃。簡單點說,他就是在維護月七沫!
靠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之上,月七沫聞着他身上的龍檀香,總覺得心情有幾分舒心,聽着他說出的話,月七沫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
本來月七沫就猜想到他有這個意圖了,聽到他親口說出來,也就沒什麼驚喜了,不就一王妃的頭銜麼?大不了嫁了再來吃個假死藥,不就解決了一切問題了麼。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容得她拒絕,這個上官祺難纏的本事月七沫已經見識到了。
如果再跟他來一次硬拼,她一定吃不了好!上一次是他沒有看清她的真正本事,這一次,他就不可能再上當了。既然有人願意幫她,她又還有什麼好拒絕的?
“她?”上官祺皺皺眉,半疑半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天晚上也說得來,難不成她真是墨王爺的未來王妃?可是既然如此,她爲何那天晚上又要佇立在墨王爺房門外不走?可如果不是,那天士兵所說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上官祺當真是滿頭霧水了。可又不能草草了事,畢竟這是事關皇室安全的問題,這個宴會可非同一般,帝國所有的皇室子弟都齊聚在這裡,還有不少的其他國家的皇室子弟,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是全國的危機啊。
“怎麼?副將軍不信?”帝墨膺微不可查的挑了挑好看的眉頭,在那眉頭側,仔細看可以看到一條淺淺的紅痕,顯得有些妖冶。這個上官祺當真不是個好敷衍的人啊,沉吟一會兒,帝墨膺一笑:“這樣吧,半個月之後,假如本王沒有娶親,副將軍大可帶着大隊人馬來到天國砸了本王的王府,如何?”
怎麼說他也是天國的王爺,自然是不可能在帝國成親的,而且,從帝國到天國,最快速度起碼也得要七八天,所以說半個月,也是合情合理的。
上官祺欲要說什麼,後方便傳來一個不悅囂張的怒斥聲:“前面的有完沒完啊!走不走啊!在這裡停留這麼久,耽誤了我們家少爺小姐面見皇上,你擔當得起嗎?還不快滾!”
聽到這個聲音,上官祺果斷皺了皺眉,放下車簾,“這是墨王爺,放進去。”
“等等!”車中赫然響起帝墨膺低沉的聲音。車簾再次被掀開,走出一個黑色長袍的男人,只見他跳躍下馬車,站到了上官祺的旁邊,擡眸直視着他們這輛馬車後面的那一輛更加華麗的大馬車,抿脣問道:“敢問是誰讓本王滾的?”
“誒?”好聽的女音帶着絲絲疑惑,那輛大馬車忽然掀開了車簾,從車中露出一個嬌媚的身影,這是一個大約有十八、九歲的妖媚女子,她一身桃紅色的長裙顯得她淡雅卻又高貴,那一張略施粉黛的臉頰帶着幾分不悅,“攔了我們陸家的路你還有理了?你是何人?”
帝墨膺雙手環胸,懶懶地靠在了馬車邊上,眯着眼睛盯着前方,嘴角雖勾着弧線,卻毫無笑意,“陸家,原來是丞相府的小姐和少爺啊,失敬失敬。”難怪如此猖狂。
陸丞相,是難得一見的清廉好官,膝下有一子,卻也有兩個女兒,除了小女兒之外,性子卻都是極爲剛烈囂張的。看眼前的情形,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陸丞相的大女兒陸漣漪了。
“哼!知道了還不讓開!”陸漣漪擡起雙眸抽了一眼帝墨膺,當看到這個渾身散發出王者之風的氣質時,心不由得跳動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心動,但看到帝墨膺臉上帶着的黑色面具時,她心中的那份感覺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一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大姐,現在可不晚了,我們再不進去,恐怕要成爲最後一個來的了。”就在此時,一個帶着無奈與幾分迫切的年輕少年的聲音接下了陸漣漪的話,陸漣漪這才擡起頭看了看烏黑的月色,臉色微變,對帝墨膺旁邊的上官祺帶着幾分恭敬的口氣道,“副將軍,請快讓他們進去或是趕走他們吧,我們也趕着時間呢。”
上官祺面色清淡,比起他們的火上眉毛那是個淡如止水,嘴角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之意,有時間跟人家多加計較,還說趕着時間?真是笑話!
“再趕,也要經過檢查才能通行。”上官祺不留一絲情面的道,他側過頭,對靠在車身上絲毫沒有要上車的意思的帝墨膺,“墨王爺,請上車吧,剛纔的事,屬下可以當沒發生過。不過,這一次是看在墨王爺的面子上。”說到後面的那一句話,他目光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地瞥了一眼馬車。
帝墨膺挑了挑眉,看着前方的那輛馬車,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不慌不忙地笑笑:“他們急,本王可不急,大不了就是一起挨頓臭罵,只是,他們讓本王滾,這個可是本王容忍不了的,還從來都沒有人敢對本王使用“滾”這個字眼呢,難道副將軍說本王就這樣算了?本王也不是個什麼愛計較的人,只要陸小姐對本王道個歉,本王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