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你們認爲我能活多久？”菲亞道：“幽靈，還是你先來。
“這我不知道。”幽靈搖頭。
菲亞舉起手槍，對準幽靈扣下扳機，子彈打在幽靈的手臂上，幽靈慘叫一聲，鮮血從手臂上流下來，一名警衛按住幽靈，另外一名警衛給幽靈包紮傷口。菲亞將手槍放在桌子上道：“我再強調一點，要說實話……我很老了，我很多年沒摸手槍，不小心打偏的可能性可是非常高的。不要對今天存有僥倖。”
包紮完畢，幽靈忍痛吸了幾口氣，道：“是，我成立了一個三人組調查你的病情，我知道你動手術，但也調查到手術是假的，是別人冒充你動的手術。我還偷到你的身體檢查報告，上面寫着一切正常。但是我的情報分析師告訴我，從你進食的數量和你睡眠情況來看，你每天都承受一定時間的肉體上痛苦。三人組拍攝過你的臥室，發現你並沒有躺在牀上休息，我們猜測和分析，你是坐在椅子上休息，因爲你躺下就會感覺到疼痛。我們分析出你可能得的疾病，最終結論，你最多可以活一到兩年，不會更久了。”
菲亞輕點頭：“這是實話，我很滿意。君特，你怎麼看？”
君特輕嘆口氣：“我得出一個結論，今天我和幽靈先生只有一位能活着，或者兩人都死去。”
菲亞不答反問道：“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那我只能誠實的回答你問題。”君特道：“你在美國時候每週要去做一次禮拜，這情況在兩年前突然改變，你中斷了三週禮拜。我猜測是你身體出了問題。三週後，前後對比照片可以發現，你經歷了一場痛苦，你的身體開始前傾，有駝背的跡象，你的腳步也小了很多。同時，你開始注意一些美好的事物，比如你以前不會注意到的美麗的鮮花。生命力旺盛的小草，拿着氣球的小孩等等，我推斷出你有死亡預期了。死亡預期是一個醫學術語，不排除有奇蹟的發生，在沒有奇蹟的情況下，一般醫生能推測出到三年之內，生活的好可能可以達到三年。生活不好，也許只有半年。現在已經了兩年零四個月。你的身體細微的變化造成了量的變化。你是一個不喜歡數碼產品的人，這就代表你無法用半年前的視頻和半年後的視頻來比較你生活的區別。”
“在吳悠悠餐館，你不應該吃那麼多，因爲你平時的食量只是那天食量的三成。不過，你每次在有外人的情況下，甚至包括和曼迪、於明吃早餐，你都會努力的多吃一些。你在住宅時候，你會點一大碗的粥，其實只吃掉一小碗。其他部分由你的保鏢食用。這並不難，我可以準確的計算出你保鏢的訓練度所需要消耗的熱量，她的食物並沒有達到這個熱量要求。”
“看不出來，你潛伏研究了這麼久。”菲亞問：“那最終結論呢？”
君特沉思一會回答：“你給曼迪開出一年期限，我就知道肯定不足一年。我的最終結論，你活不到今年聖誕節。”
坑內！
於明道：“兩人都得加分，幽靈年輕。如果知道菲亞活一到三年，他還是可以忍受的嘛。君特既然知道菲亞活不久，那沒必要刺殺菲亞。”
葉戰道：“反過來可以這麼說，雖然你說對，但是忽略了危機意識。所以他們纔會在交權完畢後，就開始下手。”
於明無奈道：“確實是這樣。但是兩人誠實度因爲那一槍而有所改變，同時，菲亞也讓他們更加相信，她真的殺了我們。”
葉戰疑問：“爲什麼菲亞不直接幹掉我們？”
“菲亞這種人內心是有驕傲的，自認爲老子天下第一。不屑殺我們，再者，她也許還需要我們。”
“君特說的對嗎？他和幽靈只有一個能活着。”葉戰問。
於明緩緩點頭：“君特看的很準。我不能肯定，但是君特在某些方面會比我強。我能感受到那句話不是試探菲亞，而是一個結論。君特也感覺自己很危險，因爲幽靈有什麼菲亞是知道，能容納幽靈存在這麼久，那代表菲亞就不會輕易改變。變數在他，他恐怕已經有死的覺悟了，就看他有沒有底牌翻盤。”
葉戰道：“他確實有張底牌。”
“後門！”於明點頭：“如果將先知和後門都交出去，兩人可能都能活下來。君特是失去了利爪的老虎，而幽靈是被困住在鐵籠子中的老虎，他們都失去了能推翻一切的能力。”
葉戰有些納悶：“這菲亞原來不是這樣的，她原來態度是可以包容敵人爲己所用。”
於明道：“上次一交權就進了醫院，說明對手根本不滿足三繼承人之一，對手不僅要對菲亞下黑手，甚至有能力推翻另外兩個人。”
……
菲亞道：“第三個問題，曼迪是有工作期限的，她工作期限到後，由誰接任？說出你們的真實想法。幽靈？”
幽靈一愣：“這問題我沒有深遠考慮過，我想在曼迪離任前，三人各自推選一名候選人，而後投票就好。”
君特認真回答：“我想你在去世之前，會提交出候選人，而後候選人就跟隨我們三人工作，在曼迪離任之前，我們三人對候選人進行投票，選擇曼迪最終接任者。”
這問題沒有問題，菲亞道：“第四個問題，我的對手從五強之亂開始出現。請問，你們認爲我的對手目的是什麼？”
幽靈想了好一會：“這個……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君特回答：“目的性還是很明確，那就是黑色聯邦。我們不是聖人，比如西蒙性格可能會摒棄黑色聯邦，但是我們必須承認我們是政客，會爭取最大好處。有人花費巨大成本來破壞，不會是爲了打擊黑色聯邦或者是毀滅黑色聯邦，從利益根本來說，你的對手目的很可能是最終掌權黑色聯邦。”
菲亞問：“掌權？”
“是，掌權，而並非三權分立。”君特認真回答。
君特這話簡單樸素，但是有個彎繞不過去，那就是誰能掌權，幽靈在明面勢力最強，有CIA，美國後臺，繼承人中誰能扳倒他？爲避免幽靈掌權，所以菲亞才留有誣陷艾莉絲的證據。假設君特是敵人，君特有把握打敗幽靈嗎？這打敗不是暗殺，暗殺了幽靈，CIA還會派遣一名人員接任三繼承人之一，必須是壓服幽靈。菲亞不認爲君特有這個能力，就算君特掌握膠片證據也不能拋出來，那樣黑色聯邦就會被美國人拋棄甚至打擊。曼迪嗎？這是最不可能，曼迪的後援太弱小，即使加上整個調查人組織，恐怕也沒有能力和幽靈抗衡。
君特這番話卻是應對了他前面的分析，菲亞的敵人是準繼承人。準繼承人擁有和幽靈一樣的身份，受到CIA和美國認可的繼承者身份。曼迪離開，一位準繼承人補位，而後如果能暗殺了幽靈，那另外一位準繼承人就會再次補位。從而從規則和實力上壓制住了君特，再者，一旦幽靈死亡或者歸隱，那膠片證據就無法指控黑色聯邦面對黑色聯邦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如果這麼分析，君特是正確的，目前各嫌疑人中，只有準繼承人有可能完全掌權黑色聯邦。
坑內……
於明點頭：“君特說的真沒錯，菲亞的敵人目的是爲了掌權。菲亞現在應該是頭疼，就兩名親信來說，她們內部實力有了，但是外界實力比較弱小。菲亞不認爲她們是敵人，但是從利益來說，只有她們最可能掌權，因爲她們偏偏具備和幽靈一樣的身份。”
葉戰笑道：“狐狸對老虎說，獅子要打敗你，狐狸又對獅子說，老虎要打敗你。獅子、老虎確實有打敗對方的意思，但是衡量雙方實力，他們都不想進行一場戰鬥。”
於明饒有興趣問道：“然後呢？”
“然後，老虎和獅子殺死了狐狸，快樂和諧的繼續生活。”葉戰問：“你說，君特是狐狸嗎？”
“不好說。”於明道：“但是君特的話是在幹狐狸的事，君特要死了……菲亞雖然無法直接拿出證據來說明君特存在的威脅，但是就目前看，菲亞能控制幽靈，也能讓別人控制幽靈。曼迪、準繼承人，都會產生制衡。唯獨是君特，菲亞越來越沒信心能掌握君特。第一次會議，君特就拒絕交出後門，而後君特表現能力雖然讓菲亞驚喜，但是能力是雙刃劍，也表示君特此人可怕。如同你說的，狐狸是唯一的不穩定因素，所以君特要死了。菲亞有些惜才，問題還是出在幽靈身上，這些問題下來，發現幽靈對權利的慾望超過了對業務的熟悉，菲亞對幽靈已經比較放心，這時候選忠誠的庸才勝過不可知的能者。雖然還沒有下定決定，但是傾向已經很明顯。我認爲作爲唯一不穩定因素的君特已經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