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人出來,坐在沙發上沉思一會道:“給於明打給電話。
新蜘蛛照辦,於明電話震動,於明收到信息,等待一會後敲擊電腦,電腦連通手機發出於明的聲音:“哈羅。”語氣有氣無力,似乎還在睡眠狀態。
沙發上的人聯繫電腦黑客,黑客很快告知於明手機的座標,新蜘蛛順口問起了杜小影的事,於明惱火的聲音:“現在幾點,你們這羣死老外讓不讓人睡覺?”掛電話。
房間內的人開始商談,很快又有人敲門,屋內人老樣子藏身,敲門的是黑仔,新蜘蛛開門,黑仔將一張照片遞過去:“不好意思,請你看下,你最近幾天是不是有見過這個人。”
新蜘蛛接過照片,黑仔左手伸手側面,將一個黏在上面的口香糖取下,新蜘蛛將照片遞迴黑仔搖頭:“對不起,不認識,幫不上你。”
“沒關係,打擾了,晚安。”黑子點頭告辭。
“晚安。”新蜘蛛關門。
浴室人出來問:“你確定他是真警察?”
“確定,我研究過A市警察的證件,同時也瞭解到地下工廠是不敢做警察證件的,我高價讓他們做過一份,手藝不錯,但是有心觀察還是能識破。”新蜘蛛很有把握。
口香糖有微型無線攝像機,於明看着第三人,六十多歲,兩鬢斑白,黑髮,藍眼,高鼻……這有戴硅皮面具嗎?於明無法肯定。於明用新手機聯繫德國調查人,德國調查人告訴於明,除非此人有犯罪記錄,他可以從警方犯罪檔案庫中進行比對,否則他也無法判斷。反正試試吧,於明收拾傢伙回到了宿舍,第二天早上起來,德國調查打來電話:“警方檔案庫中沒有此人信息。”
以惡魔蜘蛛的小心,應該會戴着硅皮面具以保護自己身份,難辦了嗎?不。山人自有妙計,於明聯繫菲亞:“我已經有惡魔蜘蛛的照片。”
於明是不是沒有職業道德?明知道惡魔蜘蛛會戴面具,卻這麼賣?也許是,也許不是,反正於明認爲自己是有把握的,至於爲什麼有把握……
菲亞頗爲驚訝:“確定。”
“確定、肯定。”於明問:“你開價多少?”
這個……菲亞猶豫了,本來按照行程。惡魔蜘蛛很快就會露面,她已經不需要惡魔蜘蛛的資料。但是早知道不是壞事。但但是從於明口氣來看,完全是將自己當成土豪。菲亞想了想道:“我可以出一些錢,但是惡魔蜘蛛身份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值錢。而且我無法保證這是真的惡魔蜘蛛。”
於明道:“你們不是要開會嗎?不如這樣,你先預付20%,等你見到了惡魔蜘蛛,和我發的影像資料是一致的,那繳納剩餘尾款。”
菲亞苦笑,自己有點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不能向於明解釋太多。但是如果她不買,她相信於明會把這資料反賣給惡魔蜘蛛或者是賣給其他人。菲亞權衡許久道:“一百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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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萬。”於明喝口水,準備討價還價。
“一百萬,你既然知道我們要開會,就知道我遲早會知道惡魔蜘蛛是誰。所以你的資料對我來說,並不值錢。”菲亞道:“而且,你在紐約時候接受了我相同的委託。”
“紐約時候我只收了定金。”於明道:“菲亞女士。你好歹是曼迪的奶奶,不會這麼小氣吧?”
打親情牌?你可有把我當成曼迪的奶奶?菲亞回答:“一百萬,先給你20萬,會議後如果你的資料是正確的,我會再給你八十萬。”
“你真固執,好吧。”於明道:“給我個郵箱。我會連同我的帳號一起發給你。”
菲亞道:“你直接聯繫文德森。”
“好的。”於明掛電話,奇了怪,見了鬼,菲亞似乎對惡魔蜘蛛突然變得不太上心。惡魔蜘蛛說的沒錯,他成爲三繼承人正式接權,菲亞頭疼的是權術制衡,而不再是惡魔蜘蛛的隱藏身份。也許有讀者猜對了。那個和新蜘蛛會面的人,既是惡魔蜘蛛,也不是惡魔蜘蛛。說他是惡魔蜘蛛,是因爲他將成爲惡魔蜘蛛身份參加會議,說他不是惡魔蜘蛛,那是因爲於明不敢低估惡魔蜘蛛。一個理由,凌晨黑仔查房,將針孔攝像頭安置在房間內,等三人露面交談一會後再取走。攝像頭是無線發射信號,不可能不引起惡魔蜘蛛的警覺,於明也做好了各種打算,可未曾想,事情非常順利的結束了。本着對惡魔蜘蛛高深莫測的瞭解,於明認爲惡魔蜘蛛和自己又過了一招,將一個假貨送給了自己。自己也不吃虧,能賺一百萬。當然,利益大戶還是惡魔蜘蛛,他間接的讓於明向菲亞證實了身份。
現在可以下定論,菲亞的敵人中,惡魔蜘蛛算一份。爲什麼要選曼迪?曼迪是短期打工仔,因爲自己原因,遲早要離開,那接班人就出現了空缺。惡魔蜘蛛可謂機關算盡,不過卻不知道菲亞的病的假的,菲亞已經撒網,目標就是惡魔蜘蛛,這點從菲亞接自己電話就能印證,菲亞已經有成熟的手段來對付惡魔蜘蛛,看來,人來成精這話不虛,菲亞比自己更先知先明。也難怪在紐約要自己先查惡魔蜘蛛身份,再次纔是阻止血蜘蛛。
惡魔蜘蛛,你有多少斤兩呢?於明非常期待惡魔蜘蛛來個漂亮的反擊。今天這一招算不算?應該算,惡魔蜘蛛先推出一個代理人出來,顯然也是嗅覺敏銳,即使不肯定,也懷疑菲亞要對自己動手。不過於明想不通,他們是母子,爲什麼非要仇人相見呢?難道惡魔蜘蛛繼承了父親納粹的品質?菲亞洞悉一切,打算大義滅親?這個問題暫時猜不透。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等待那場黑色世界萬衆矚目的會議了,雙方現在打盡了手牌,就看底牌是什麼。目前面臨的杜小影委託還沒有結束,姬動打電話過來:“那個杜小影呢?”
“幹嘛?”於明還在爲自己發現洋洋得意時候,姬動打斷了其YY。
姬動道:“今天杜雷出殯。”
於明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問題所在,沒錯,杜小影是杜雷唯一的孩子,明面上唯一孩子。可是杜小影對杜雷的死似乎並不太傷心,有些難過,但是達不到喪父之痛。一般來說,杜小影這樣在溫室長大的,依靠着杜雷的女孩,父親死亡如同泰山崩塌,可能會擊潰她的內心。而杜小影雖然也有些痛苦,但是並沒有失去希望。甚至……甚至在安全屋中,沒有問起杜雷出殯的日子。這很不尋常哦,於明直接將姬動電話掛了,拿新手機換卡,撥打葉戰備用手機電話。葉戰低聲道:“她沒問起過出殯時間,要不要試探?”
“不,你試探後,無論她任何心態,都會要求出席葬禮。”於明道:“好像杜小影有些恨她老爸。”
葉戰想了一會:“不能這麼說,她還是很傷心的。我現在有點看不懂女人。”
“誰能看得懂女人。”於明道:“你先穩住,我去參加葬禮,你……讓小趙錄一段他們的談話。”
“幹嘛?你轉行當心理專家了?”葉戰反問。
“不,情緒。”於明道:“一個姑娘,父親去世,沒有固定男朋友,缺乏依靠,現在又和陌生人在一起,接受陌生人保護,有可能遭遇危險。她難道不覺得自己命苦,對未來彷徨嗎?”
葉戰點頭:“你說的這兩種情緒我還真沒看出來,行,我通知下小趙。”
於明從汽車抽屜中摸到一個墨鏡,整理下西裝,就去郊區參加杜雷的葬禮。
杜雷的葬禮規格很高,杜氏國際董事們基本來齊,除此之外,南北集團的老總、CEO和A市各商界人物都雲集於此,做生意發財的人都知道,很少有人第一桶金不是黑色的,杜雷雖然用了一些不算光明正大的手段,但完全在他們心理承受範圍之內。想當年杜雷權勢最盛時期,直逼杜先生的董事長寶座,而現在人鬼殊途,嗚呼哀哉。
葬禮由杜氏國際治喪委員會主辦,杜先生是委員會主席,訃告位置比較尷尬,寫一妻,已亡,一女杜小影,很是乾乾淨淨。警方派遣了武裝警察維持秩序,今天一共有八百多來賓,場面恢宏。於明只能找個不能停車位置停車,火葬場停車場已經爆滿,全部是百萬以上的豪車,一共開設兩處祭點,以分流人羣。杜氏國際中高層人員九成出席,海外部本土工作人員全部出席,另外很多海外部駐外代表特意從國外飛回來。
杜雷人緣和人氣真心不錯,有幾個直屬下屬哭的泣不成聲,這絕對不是明星演唱會那種哭喊一百的那種演員,杜氏國際早年以中國爲市場,嘗試開設海外部,一直沒有擴張,直到杜雷的出現。杜雷做事有膽有識,殺戮果斷,待自己人厚道,即使退休,其在杜氏國際也是相當具備影響力。不少人念着他的好,真情流露,就連平時關係一般,或者不好的人也會說,杜雷很能幹,太可惜了。市政府也派遣副市長出席,還有慈善會等等,花圈擺放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