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等待數個小時後,金髮美女通知於明:“老闆醒了,想見你。”
於明經過搜身,消毒後,進入了玻璃罩。他坐在距離病牀五米的位置,第一次正面看見了湯姆。湯姆的左手、雙腳、左耳、雙眼都消失了,不過不算嚇人,因爲湯姆身體都包在被子中,臉上戴着一副墨鏡,所以於明也無法證實這傢伙到底是不是湯姆。打電話給曼迪確認?你又怎麼肯定曼迪見到的是真湯姆呢?聊天開始後,於明覺得,這傢伙是真貨的可能性無限接近100%,相當的真。
病牀搖起來,湯姆靠在病牀上,道:“你就是於明?”
“是。”於明補充一句:“中國叫於明的人其實很多,你是否可以說些細節,讓我確定我這個於明就是你需要找的於明?因爲你可以叫於明,我也可以叫於明,中國有十三億人,不僅是男性……”
於明不是這麼廢話的人,廢話這麼多,只是爲了考驗對方耐心,和驗證對方是不是真的容易被言語激怒,事實證明,這傢伙立刻不耐煩了,似乎壓制了自己的怒火打斷道:“是就行。”簡單的一句話,代表着他日常發號施令的口氣。
湯姆問道:“你憑什麼娶我女兒?”
哥都不嫌棄有你這樣老丈人,你來嫌棄我?不過,事關曼迪,於明態度還不錯:“就憑我是男人,男人娶女人是受到地球法律保護的。”
又一次答非所問,湯姆額頭青筋都暴起來。一邊醫生看儀器數字跳高,連忙做手勢。讓於明不要再亂說話。於明覺得挺有道理,036幹掉了湯姆,自己最多算是同謀,自己氣死了湯姆,那是首犯,性質完全不同。
於明認真回答問題:“因爲你女兒信任我,愛我等等原因,所以我可以娶你女兒。另外……”算了。哥不說了。
但於明不說,湯姆問了:“另外什麼?”
“另外我有房有車,集全世界男性優點於一身,是爲一等一的優秀男人。具備了謙虛、善良、真誠等等品德……”你非要問,那我就再試探一下你的底線吧。
湯姆怒了:“我女兒竟然會喜歡一個痞子?殺了他。”在護士幫忙下掙扎坐起來。
不會吧,這樣就要殺人?自己完全是開玩笑。不過玻璃罩內兩名西裝人沒有執行命令,金髮美女在一邊輕聲道:“老闆。傷害他,朱麗葉小姐恐怕會很不高興。”
好吧,你偏激的底線確實有點過分的低,完全不把別人人命當回事。於明準備告辭,湯姆意外的安靜下來,問:“你和曼迪在教堂成婚後。是否有背叛過他?”
大哥,你確定不是想自殺?於明準備開口,金髮美女哀求拱手錶情,顯然她是知道於明一些資料,不過好像沒有傳到湯姆耳中。於明道:“沒有。”
湯姆厲聲道:“相比背叛。我更討厭說謊。”
於明正氣凜然的回答:“我說的是實話,我愛她。我不會在精神和肉體上背叛她。”蒙的過去就不叫說謊,和自己比打棗,呵呵,嫩了點你。
雖然於明聲音比較大,但是湯姆很滿意,似乎也不介意於明之前的無禮,問:“你們有沒有婚後計劃?”
於明回答:“曼迪打算管理和投資我們夫妻資產,我本人打算還在調查人組織任職。”
“調查人組織?你認識猛虎嗎?”
“認識。”
“熟悉嗎?”
“……”於明輕吸氣,這王八蛋果然有底蘊,自己雖然激怒了他,但是他也開始試探和激怒自己。於明語氣平淡:“他是我的導師,如果你還要問,我可以回答,是的,我討厭你。但我也尊敬你,因爲你是曼迪的父親。”
湯姆沉思一會:“我目前對你還算滿意,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吧。猛虎是死在我的下屬手上,是我派人去的。但是我並沒有打算虐殺他。我派的人誤會了我的意圖。”
於明道:“我認爲猛虎雖然受苦,但是他死的很滿意。一直以來你是他的心結,他應該不會有怨悔。”
“好了,不討論死人了。”湯姆道:“和我說說曼迪吧。”
“啊?”這要求?
湯姆道:“我的人給我的是隻是情報,作爲一位父親,我更想知道曼迪心情,感覺和感受。她喜歡什麼食物,她淘氣嗎?她喜歡布娃娃嗎?她有沒有談起我?談起我時候是什麼態度?她討厭我,憎恨我嗎?……”
完了,有得耗了,這傢伙現在根本不關心女婿,而是關心女兒。還以爲是來審查自己這個女婿,原來是想從自己女婿口中得知他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和更感性的瞭解女兒。也對,自己那點資料都在明處,養父母、學習、工作、朋友等等估計都瞭解。除了會刺激到他的偷吃行爲之外……偷吃,於明想到就頗爲慚愧。亡羊補牢,於明很慶幸在自己領悟之前,曼迪沒有拋棄自己。跑題了,開始回答問題吧,這傢伙問題真多,連曼迪睡覺時候笑容多不多也要問……
於明一一回答,湯姆聽的很認真,很仔細,難得還露出一些笑容。
凌晨四點左右,醫生通知,聊的太久了,讓於明先休息,明天上午再聊。於明回答:“我有很多事情要做,衣服沒洗,洗了沒曬,曬了沒收。”
湯姆態度很不錯,道:“請你理解一個病人,這樣吧,明天早上八點一起吃早飯?”
“好的。”於明點頭。
於明離開了別墅,朝小遊艇上走去,小遊艇船長正在釣魚,用海水的誘餌去釣淡水的魚,沒有收穫,但釣魚之意不在魚。於明讓他別理自己:“沒事,要多耽誤你點時間,明天八點再次見面後才能走。”
“沒問題。”船長點頭道:“於先生,下面有休息室,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謝謝!”於明進入船艙,船艙內有一盞蠟燭,葉戰靠躺在沙發上假寐,聽見動靜,眼睛也不睜問:“見到你老丈人了?”
“恩。”於明點頭,從冰櫃拿了一罐果汁。葉戰早就上船,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過這是葉戰的計劃,不是於明的。葉戰認爲於明此行兇險不定,他跟去最少有個求救的人。簡單說,就是不放心,一定要跟過來看看。
“怎麼?”葉戰睜眼,見於明心不在焉問了一句。
“這傢伙應該是曼迪老爸沒錯。”
“怎麼?”
“但是性格不符合,醫生告訴他時間到了。他醒轉過來的時間是凌晨一點三十分,通知時間到是凌晨三點五十二分。”
“怎麼?”葉戰還是沒理解。
“西醫多是按照半小時這樣時間爲單位。他當時正在興頭上,按照我對他初步判斷,他會對醫生的叮囑進行駁斥,多耽誤幾分鐘也是正常的。”於明道:“但是他很配合,而且最後對我態度也變得客氣。”
葉戰問:“你喜歡別人罵你?哇,你還有這麼優良的特性?早說,我成全你。”
“不對。”於明不理會葉戰玩笑,道:“還是陷阱,是有人通知獵物到了,他就下了逐客令。手機!”
“沒帶。”葉戰道:“你自己說的,036有可能能竊聽手機平臺,也有可能定位我們手機位置,所以我……”
“該死的。”於明看向牆壁上電話,苦思一會,撥打電話:“瑪麗安,我需要聯繫圓桌騎士,能不能想想辦法。”
葉戰納悶問:“這關我們什麼事?”
“圓桌騎士要利用我,謀害湯姆,我不同意。同樣,湯姆要利用我來坑殺圓桌騎士,我也不同意。沒有經過我允許就利用我的人,總要給他留點紀念。”瑪麗安聯通了一個電話,於明道:“你們的人正在朝陷阱撲去。”
“我知道。”對方回答。
“幽靈?”於明額頭冒出冷汗。於明恍然:“瑪麗安不是瑪麗安?”自己嫩了,應該先和瑪麗安交談兩句閒話。
“對,瑪麗安不是瑪麗安。”幽靈道:“我們能截取你附近所有的無線通訊信號,瑪麗安只是一個錄製了瑪麗安聲音的軟件。於明,我不理解,爲什麼你要幫助他們。”
“他們?”
“要感謝你,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誰妄圖刺殺湯姆,原來是圓桌騎士。”幽靈疑惑問:“我有些不理解,爲什麼圓桌騎士要對付湯姆?”
果然坑,湯姆是被利用,還是利用了自己?圓桌騎士是怎樣追蹤自己的?
幽靈似乎知道於明所想,解釋道:“圓桌騎士跟蹤的不是你,而是跟蹤一個類似你的人。我早知道你不會幫助我們抓捕圓桌騎士,所以派遣了一名下屬,戴上你的硅皮面具,乘坐一艘快艇回到了13號碼頭。意料之中,圓桌騎士立刻開始追蹤‘你’,‘你’上了一輛車,轉了幾個圈子後,一路開向了這裡。現在還有時間,於明你要做出選擇,一個選擇是幫助我們覆滅圓桌騎士,另外一個選擇是看着圓桌騎士被我們消滅。你是個講利益的人,你應該知道第二個選擇你沒有利益,而且還會被殘餘的圓桌騎士所憎恨。”
於明聽聞幽靈這麼說,反倒放心了,道:“中國有句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失了,我困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