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諾楠點頭:“說的很好。光腳不怕穿鞋的,但是當光腳也穿上鞋子的時候,他就多了幾分顧慮。在間諜逼供課程中,對待死硬派的人,首先要讓他享受,然後再讓他受苦。如果小學教師是普通脫北者,那她早有被遣送的心理準備。可是經過這麼多年,她有了家庭,有許多放不下的東西,不是想死就能死的。張諾楠道:“目前這位教師已經成爲被注意人物,可能不會再參與接下來的事務。我們必須找到新的突破口。”
“這位教師和劉星劉隊的老婆關係不錯,我們可以用一招反間計。”於明解釋:“通過劉星老婆先安撫,告訴她,海娜調查的實情。然後告知對方,說a市刑警隊後天早上來人,說要查詢什麼偷渡客。這樣就逼迫對方只能用明天遊園會時間將人運走。”
小趙舉手:“能不能問個問題?”她還在糾結這問題。
“恩?”
“爲什麼對方不直接將人送到,而要利用遊園會做中介?”
張諾楠回答:“因爲如果他們直接送人,早就被警察端了。我們逮捕了一些脫北者,發展了幾位線人,但是他們之間幾乎不聯繫,一抓人警方就斷線。他們的組織很嚴密,也正因爲這樣,他們所需要做的工作就比較繁瑣。現在他們就是觀察這車人是不是暴露給了警方或者布穀鳥,直到他們感覺安全,纔會有人來接走這車人。”
於明電話震動,接電話:“哈羅啊。”
“天天和鉤子混一起有意思啊?”葉戰先批評一句於明道:“我知道白筱珊去哪了。”
“恩?”
葉戰在白筱珊的汽車附近監視,白筱珊乘坐出租車到自己汽車位置,然後開車走人。葉戰行賄出租車司機,司機告訴葉戰。白筱珊是在臨近花園,一個富人區上的車。葉戰調取臨近花園的道路監控,最後發現,白筱珊進入一家別墅。
這家別墅非常闊氣,別人家別墅後院有個游泳池就相當牛,而這家別墅的後院是小型高爾夫球場。這球場是五所別墅的共同資產。而這五所別墅的主人都是臨近縣一等一的牛人。
葉戰介紹道:“別墅的主人叫王範。臨近縣的煤礦有五成的陸地公路運輸是通過他的公司完成的。今年五十八歲。照片和樸昌範不象,但是他的兒子卻和樸昌範長相有幾分相同,呵呵,我們可能找到正主了。”
“好,我會公平公正。”於明用英語回了一句掛電話。對張諾楠道:“調查人組織的一些事。”
張諾楠調侃:“國際業務很繁忙啊?”
“見笑。”於明暗嘆,毛線的國際業務,中國調查人快窮死了。
小趙疑惑問:“什麼是調查人組織?”
張諾楠解釋:“全稱爲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是國際上一個有相當影響力的社團。主要進行商業調查活動,同時也幹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張諾楠看於明。
於明提醒:“張警官。這是誹謗。對了,我順便問一句。海娜打倒的六個人是附近礦場的。是礦工嗎?或者是其他工種?”
張諾楠看電腦查詢一會道:“不是礦工,他們是司機,隸屬一家小公司,這家小公司將煤礦運輸權承包。他們負責將煤礦運輸到最近的集結地。然後煤礦再通過水路、陸路或者是火車進行運輸。我會派人調查這家公司。”
啊哦,這樣一來,警方就接近了樸昌範。這對自己和葉戰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怎樣能幫助警方打擊脫北者組織,而又不會讓警方牽扯到樸昌範呢?自己多慮了,樸昌範的等級高,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追查到的。
於明和張諾楠分開。問:“小趙,英文好不好?”
小趙很有自信回答:“還不錯。”
“那你等等,我去尿尿。”於明靠邊停車。
“哦。”小趙心中納悶,自己英文好不好和你尿尿有什麼關係?
於明連線葉戰,把情況告知後道:“我們得弄點東西給張諾楠交差,但是又不能驚動了樸昌範。”
葉戰沉思一會:“送一位對樸昌範忠心耿耿的二把手?”
“你有?”於明反問。
“白筱珊畢竟是重量級的人物,她的到來,肯定有人彙報工作。我看了監控,除了白筱珊進入別墅外,還有兩位男子。這兩個人都是頭面人物,一位開了十幾家的夜總會,一位是臨近縣最大的勞動服務公司的老闆。”
“第二位,他絕對控制了各項人事資源。他很可能是一名打手調配員”於明道:“他應該有一份大概的名單,這樣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和下面聯繫,派遣出打手隊處理麻煩。”
“恩。”葉戰同意,勞動服務公司的老闆,這名頭可以做很多事。這是個實權人物,葉戰問:“怎麼入手?”
“辦法有,但是有點惡毒。”於明沉思。
“恩?”
“我們可以聯繫布穀鳥的柳石,讓布穀鳥綁架這老闆的全家。”
“這不行,我們有底線。”葉戰一口拒絕,他清楚布穀鳥會怎麼幹。
“恩,我明白。”但是警察那一套撬不開他的口,如果撬開了,那可能會導致樸昌範被牽連。
葉戰道:“算了,我幹一次老本行,晚上去他家摸摸底。”
“只能撞運氣了。”於明眼睛一亮:“我們把他騙出來。”
“怎麼騙?”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
……
這位目標老闆叫陳冠東,今年五十多歲,老婆幾年前去世,一兒一女長大後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一套別墅只住了他和保姆還有司機三個人。
陳冠東清晨從牀上起來,就略感不對,桌面上的東西似乎被人動過。他立刻下地出門,詢問樓下正在準備早餐的保姆:“有人進過我房間嗎?”
保姆回答:“沒有,陳先生早。”
“哦。”陳冠東關門回臥室,他是交代過,臥室的衛生全部由他自己處理。陳冠東看向書桌的抽屜,沒有完全合上。他自然過去推進抽屜,同時心中一驚,自己有強迫症,不可能會讓抽屜開一線。
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陳冠東接電話:“喂!”
“陳老闆。”葉戰變聲道:“你好啊。”
“你是誰?”
“夜鼠。”
“夜鼠?”夜鼠是臨近縣這幾個月興起一個犯罪盜竊團伙的代稱,他們作案五起,面對的都是富人。他們手段是用迷香讓人昏睡,然後入室洗劫。受害者醒轉之後,由於夜鼠手段乾淨,一時間還不會覺察自己已經被盜。
葉戰道:“陳老闆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求財,但是陳老闆好像不是純粹的生意人。我們不小心找到了點東西,陳老闆打算花多少錢買回去?”
陳冠東心中一沉,問:“什麼東西?”說話間,他抽出書櫃一本書,裡面出現一個密碼鍵盤,他輸入密碼,書櫃朝左邊推移,出現一個十平方大小的密室,裡面有一張桌子,還有一臺保險櫃。陳冠東打開保險櫃,鬆了口氣。問:“你這麼說很模糊,我不知道怎麼開價。”
“呵呵。”葉戰笑道:“你的賬簿不是這麼說的,特殊公關費用三百萬?”
陳冠東恍然,罵了聲娘,走到自己的書桌拉開抽屜,一本賬簿已經不在,這三百萬確實有點見不得人,如果被曝光,很可能引惹當地稅務部門和紀檢部門進行查賬。不過並非傷筋動骨的東西,陳冠東問:“五十萬。”
“五十萬,陳老闆你開玩笑。兩百萬。”葉戰回。
經過談判,最後決定以一百萬成交,中午十一點,陳冠東攜帶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陳冠希掛電話冷笑一聲,換了一部手機打電話:“要乾點髒活。”一百萬對他來說數目不大,他只擔心對方慾求不滿,將自己當成提款機。今天一百萬能拿回來賬簿就算,如果拿不回來,自己只好用點非常手段。
臨近縣的人都喜歡用現金,陳冠東作爲脫北者首腦,用現金的機會更多。他回到了公司,從公司的保險櫃中拿走了一百萬的現金裝進旅行包中。然後開車出城。
交貨地點是在郊外火電廠附近的一條河邊,陳冠東提前半小時到達,偵查附近情況後,按藍牙詢問:“你們到了嗎?”
“恩。”五百米外,一個光頭回了一個字,他在一輛車內,車內還有兩個人。這三人絲毫看不出來營養不良,相反是非常強壯。他們手中也不是脫北者使用過的棍子或者電擊器,而是手槍。
陳冠東坐在河邊石頭上很淡定,沒有人再比他了解這三個人的能力。在脫北者組織中大家只知道有打手隊,卻不知道有一支精英護衛隊,其作戰能力堪比一支特種兵,並且具備了無限的忠誠。陳冠東想起了布穀鳥,布穀鳥在找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在找布穀鳥。可憐布穀鳥自以爲強悍的戰鬥能力,在自己的精英護衛隊面前可謂不堪一擊。
自信很強大,但是伴隨着時間的流逝,陳冠東的自信在一點點伴隨着河水流走,已經是十一點十分,夜鼠還沒有出現。
十一點二十分,就在陳冠東要混思亂想時候,葉戰電話進來:“不好意思久等了,人在江湖走,總要多留幾個心眼。半小時後到。”
“恩。”陳冠東掛電話。(未完待續。。